第30章 回家(1/1)
“后来呢?”师兄踩完我,还白了我一眼,继续问道。
“后来,他的做法,我才开始意识到师父为什么让我接管掌门之位。”师父又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哧哈”一声,继续道,“他撇下师父,居然联合了外派,想要趁着师父头七前来捣乱。要知道,人死后七七四十九日之前,是生魂,他居然毫不关心师父三魂,强行召唤,想要从他口中得知掌门信物的下落。”
师父打了个嗝道:“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出手阻止,他却将我打伤。我和他在交手之间发现他炁的特别奇怪,气海翻腾,真气逆流,聚而不散,异常强大,我才发现他原来偷习了禁术。”师父叹了口气道,“难怪师父临死时,要将掌门信物交于我,他别无选择。”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驱动了掌门信物,赢了他,他此后便知道了掌门信物在我身上,但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不承认我这个掌门之位,而且还一直试图抢夺掌门信物。”师父看了看我。
我在很小的时候,师父就曾多次强调过,我身上的这枚虎符一定不能漏出衣服,不能让人知道,还需要随身携带。
我一直不太懂,只是照着师父说的做,这么多年也从未向人展示过,也未与人提起,即便师兄亦是如此。
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很特别,很贵重。
师兄不解的问道:“那这个和这次的王掌门说的那人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说:“我发现那人,会我派的术法,如果不是我师兄,就一定和我师兄有关系。这么多年,我当年用驱动掌门信物重伤了他,他一定怀恨在心。这次重出江湖,必然报复。”
“啊!师父,那我们能打得过吗?”我问师父道。
师父摇摇头:“从那件事后,我越发努力精进,第一是因为师父的死,我一直都还有疑惑;第二是以前天塌下来有高子顶着,我这个矮子自然就可以逍遥自在,但后来只有我自己顶住,不顶住就只有接受不能顶住的后果。所以人呐,不努力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可能就是还没逼上绝路。”师父指了指我和师兄。
我缩了缩脖子,只要我比师兄矮,那我就可以逍遥自在咯。
“后来我将师父留下来的遗物书籍整理,精进学习,重振我派,将我派立于不败之地,但为此,我也必须要放弃一些我之前所追求的。人嘛,大多数时候,不能既要又要。有失才有得。”师父说。
我说:“师父,我认同你的观点,我就知道如果我得到很多钱,我就会失去烦恼!”
空中飞来了戒尺,我揉了揉我的颅顶,又高了一些,不过没关系,每次我都觉得这样,扎马尾还好看些。
师兄鄙视了我一眼,转头问师父:“师父,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师父说:“其实我也没想好,现在我在明,他在暗。原本我的这个住所是很隐蔽的,前十几年我都是居无定所,当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躲避师兄的追击,我不愿意和师兄正面冲突,所以当时我选择的是回避型战术。后来……”
“后来怎么了?师父。”我急切的想要听下面的八卦。
“算了。”师父摇了摇手里的葫芦,“在情况未明的时候,我们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吧。”
“如果他要先发制人呢?”师兄问道。
“那我们就应战!”我站起来,答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在师父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的惊讶,虽是一闪而过,但我看的分明。
师父沉默了良久,站起来,我以为他要发表什么豪言壮语,他说:“阿德,你今日的命理还没复习吧?”
“……”真是扫兴,豪言壮志都勾出来了,我以为要大战一场呢,结果让我复习功课,没意思,一天天的都是那些枯燥的功课。
平日里,师父除了要求我练习炁,还要要求我学习山医命相卜,还要要求我学习风水。
我一天天的学习都累趴了,师父虽然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是对于我学习方面,是一点都不含糊,那戒尺该打我的时候一点不手软,我哭我是女孩子也没用。
他总会说我,面对你死他活的时候,你哭你柔弱你是女孩子,对方就会饶你一命吗?
好像师父说的也有些道理,但事情没到那一刻,刀没架脖子上的时候,人总是想要偷懒和逃避的嘛!
这次我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了省里的重点学校,师父看出来我很想家,想念父母,师父特准我回家修一周。
在师父这里的这几年,我听到最多的事情就是要学会独立,要学会坚强,所以这次回去,师父让我一人回去。
他知道我之前休假时,去长途公交站已经查好了回家的路线了。
临走时,他嘱咐我,做事要多动脑子,多观察,再动作,不能轻易相信他人。
这老头唠叨得很,我高高兴兴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将之前私下查询到的回家路线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一路上,我心里暗暗窃喜,嘴角多次不自觉的上扬。在师父这几年,都没回家见过父母,后来双方有了座机电话,才给父母打过几次电话,如今要见到父母了,我还有点不知所措,我忘记了做女儿该怎么做了,我的双手应该怎么安放才好呢?
现在回家时间提前了,感觉一会儿时间就到家了。
车辆疾驰,我下车后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眼就见到了父母,激动得我都快哭了。
父亲双鬓好像多了一些白发,母亲的脸上也多了几道皱纹。
但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柔。
母亲见到我,赶紧上来抓住我,哭了起来。
我安慰到母亲,她却说是喜极而泣,她擦掉眼泪后,将我周身都看了一遍道:“阿德,你长高了好多,快,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零食。”
母亲擤了擤鼻涕,将我拉回了屋里。
父亲则是没有太多言语,只是眼里略过了一丝闪光,便别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