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脱险(1/1)
一阵强光照射了过来,像是天使降临,像是神仙驾到,“你干什么?”好像是保安叔叔问。
那男人说:“哦,我丢烟头。”
垃圾桶的盖被打开了,紧接着一根烟头扔到我的头顶,再迅速的关上垃圾盖。
我依然在恶臭难闻的垃圾桶里蜷缩着,等待脚步声走远,我才敢出去。忽然,我闻到了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原来那孙子扔的是没有熄灭的烟头!
我赶紧用手将那烟头薅下来,今天真是倒霉,如果下次再见到那孙子我一定要报仇雪恨!
又过了许久,我确定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后,才缓缓的从垃圾桶里出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过了,一身臭熏熏的,只能现在洗头洗澡,身上穿的这一身衣服我都不想再要了,直接扔掉吧,就像好像扔掉了我今日的耻辱一样,他日我定要要回来!
还好第二日我休息,不然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办法正常上班,如果旷班,临床的老师不把我掐死,我们这种都是免费的牛马,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睡梦中,一直在被追逐,真正的现实投射到了梦境中。
醒来时已夕阳西下,我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同学在操场上肆意挥霍着汗水,女同学手挽手成群结伴走在路上,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零零散散走来一对对情侣,或开心,或甜蜜,我想起了那一对公交车上的情侣,他们也许现在已经走上黄泉之路,也许还相互依偎在奈何桥边,也许携手走进了轮回之路,不管怎样,我都真心祝福他们。
日子循环往复,休息总是那么短暂,我又要开始行尸走肉的上班了。
每天早上,都会跟着科室主任查房,然后开始一天坐地日行三万里,看不到尽头的重复工作。
每日都告诉自己深呼吸,熬过去就好了,但是每日似乎都没有办法骗过自己疲劳的身体和被折磨的精神。
这日,又是一个夜班,我们的值班室在十二楼,但科室在十一楼,我需要到十一楼跟着我的带教老师一起去接班,一层楼我倒是不必坐电梯,我从十二楼走楼梯到十一楼,在转角处,我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上去好熟悉,但是又不记得到底是在哪个地方见过。
我还没走到办公室,老远就听到了一阵慌乱的跑步声,心下想,不好,可能是在抢救病人。
果不其然,我走到办公室就听到上一个班的同学给我说,“你运气真好。”
我有些不知所以,问:“怎么回事?”
“十一床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啊!”
“哦,对了,那床的家属迷信的很,还请了一个法师来,你注意一点哈,我到点下班了。”同组同学说。
“阿德,我在交班,你赶紧去把十一床的床收拾一下,把他的东西拿走。”我的带教老师喊我。
“啊?我啊?”我有些为难。
“是你啊!你又不会写交班记录,不是你去收拾谁去收拾?现在立马去。”带教老师对我说。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在办公室左摸摸,右摸摸,心里慌得不行。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快点去!”带教老师明显脸上有些不愉悦了。
我没办法,鼓起勇气,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双手套,戴好口罩,拿着一个黄色大型垃圾口袋,朝着十一床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房间里怎么有这么强的能量呢?
这感觉和我平日里打鬼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啊,十一床刚死,不过是生魂状态,怎么能量有这么强?
难道是因为他是惨死的原因吗?
他原本是一个小型货车司机,平日里靠着拉点货拉拉赚钱养活一家人,一个月以前,他和往常一样出门开车送货,但是不幸发生了,说是走到一处拐弯处,他旁边装满浓硫酸的罐车翻车了,那装满浓硫酸的罐车重重的压在了他开的小车上,不幸的是,那罐车因为剧烈的撞击导致装浓硫酸的罐子破裂。他被压在了普通的罐车下面生存几率都不算很大,更别提这个装满了浓硫酸的罐车了。
据说当时没有人敢上前去救援,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硫酸的味道,谁都知道浓硫酸具有高度腐蚀作用,只能打救援电话,同时也打了 120 电话,他就在小车里面被死死压着,慢慢的用浓硫酸浇灌了全身,我无法想象他当时有多么的绝望。
送到医院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全身 98%的浓硫酸烧伤,整个人惨不忍睹。
他甚至都没有办法哀嚎,因为气道也被灼伤了。
这是多么惨烈的一场交通事故啊!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救治了大约一个月左右了,每日都会用翻身床翻身,每一次翻身时都会脱一整层皮,根本没有办法结痂,全身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每日都需要输入大量的液体,还需要输血,每一寸肌肤还会大量的渗出血浆,看到的时候。
我刚好轮转科室到了烧伤科,见到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会麻绳专挑细处断呢?你看那世间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从小逍遥快活可能还会坏事做尽,但他们依然活得那么好,但那些艰难困苦的人,越来越艰难困苦。
都说上天的公平的,但是到底公平在哪里呢?我不明白。
“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啊?”带教老师吼道,“咱们明天到底还下不下班啊?”
走廊上家属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一直不断。
我被这突然的一吼,吓的回了神,心想赶紧进去吧,虽然这磁场不对,但我在这个岗位上,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硬上。
我从墙壁的缝隙看到了香和黄纸,甚是奇怪。
怎么有个人呢?不对,这人的身影看上去还有点熟悉。
那男人扭过头,我吓得“啊!啊!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