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少通吃（1/1）
夜色如水，明月高悬。
锦绣楼阁内烛光摇曳，端坐案前的靓丽人儿奋笔疾书。
“师姐，师姐！”
突然，若有若无的喊声传来，惊动了‘挑灯夜战’的凌霜儿。
“嗯？是浩然吗？在哪呢？”
她放下手中笔，疑惑的看向四周。
“外边，窗户这！”
凌浩然的声音再次响起，鬼鬼祟祟的身影很快也出现在屋檐之上。
凌霜儿忙凑过去，刚到窗前，便看到小师弟缩在阴暗处。
“你怎么上来的？这么高…万一摔到怎么办？”
她吓了一跳，毕竟这层楼阁，距离地面最少三丈。
“没事，有人帮忙。”
凌浩然邪邪一笑，接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道：“师姐，鱼！”
荷叶包裹的烤鱼香气四溢，刚一伸到近前，就让凌霜儿眼睛一亮。
“哇啊！”
屋内的小师姐欣喜接过，而窗外的小师弟也是乐不可支。
一大一小偷偷私会，都有种一解相思之感！
“师姐，你经书抄的怎么样啦？快写完了吗？”
凌浩然扒着窗台，语气很小声，好似怕被人听到一般。
“早着呢！”
凌霜儿委屈巴巴，随后用手一指书案上的经文，道：“那么厚一大本，几时抄的完呀！”
“我去，比新华字典还夸张？师父也太没人性了吧？竟让你抄二十遍！”
“嘘~不得无礼！”
听小师弟说出冒犯之语，凌霜儿忙制止他，岔开话题道：“快进来，外面危险。”
“不行，不能进去！”
凌浩然连连摇手，又道：“来的时候早跟二师姐定好了，只能在外面跟你聊天，闺房是万万不能进的！要被师父知道了，咱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二师姐？”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讲，凌霜儿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踮起脚尖就冲阁楼下观瞧。
“嘿嘿，没想到吧？咱们离恨宫的大管家，现在对我唯命是从，我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凌浩然低声细语，表情很是得意。
可还不等凌霜儿开口，阁楼下便传来顾小柔不满的声音：“喂~吹牛也要有个度吧？我好心帮你，你就这么损我？”
“呵呵~~”
凌霜儿闻言捂嘴偷笑，凌浩然却一梗脖子，回怼道：“让我装一下能死啊？非拆穿我干什么？”
“行行行，那我走，省得耳朵受煎熬！”
“别！你走了我怎么办？这么高我咋下去？”
“那你还废什么话？我可警告你，要是被巡逻的姐妹抓到，你可不能把我供出来！”
顾小柔藏在暗处，一直没有现身。
凌浩然求人办事，尽管心里不爽也不敢再矫情，悻悻嘀咕道：“胆小鬼！”
“哼！”
顾小柔听后嗔道：“人也见了，鱼也送了，还磨叽什么？抓紧时间，撤！”
“知道啦，知道啦！”
凌浩然有点不耐烦，上半身往窗内探了探，深情款款的看着凌霜儿，柔声道：“师姐，那我先走了啊，改天我再来看你。”
“嗯，小心点，踩稳了！”
凌霜儿目露不舍，表情满是担忧。
凌浩然冲她笑了笑，挥手告别、蹑手蹑脚的走到屋檐，对着下面小声喊道：“顾小柔，快张开你的双臂，准备迎接你夫君。”
“你再乱讲，我可真走了！”
“那你倒是出来啊？”
“你倒是跳呀！”
“不是…看不到你我敢跳吗？”
“不相信我？那你就在上面待着吧！反正阁楼的大门反锁着，你从里面也出不来！”
顾小柔不慌不忙，话语间似乎带着丝丝醋意。
“嘿~还他喵的是个杠精！”
凌浩然无奈，只能把眼睛一闭，道：“我可跳了啊，你接准点。”
言罢，壮着胆子往下纵身一跃，马上快要跟地面亲密接触之时，一道靓丽身影便飞速将他‘掳掠’到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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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转眼又是数天！
尽管夜会凌霜儿一事做的隐秘，但没过多久，还是被花寒月听到了风声。
顾小柔第一个被训，凌浩然也挨了顿胖揍，倒是凌霜儿这次没怎么受惩罚。
花寒月见一向听话的二徒弟都开始胡闹，索性直接让三弟子萧羽琪来管教小色坯。
可凌浩然又怎么会乖乖听话？老实了没几天，就把萧羽琪给气到崩溃！
花寒月一看这小子挺难缠，脾气也上来了。
她不信偌大的离恨宫，还治不了一个小屁孩！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毛头小子丢给师妹吧。
慕容兰一开始坚决不肯，可花寒月怼她道：“当初是你说他绝非浪荡之辈，苦口婆心劝我收他做个挂名弟子，如今看走眼了，就想撒手不管？想得美！反正我把他交给你了，怎么调教那是你的事！”
就这样，自知理亏的慕容兰只能无奈妥协，开启了幸福又烦恼的‘带娃’之路！
这天早课过后……
“小子，丑话咱可说在前头！别以为我会像小柔她们一样对你百般宠溺，要是惹恼了我，看老娘怎么揍你！”
霓裳殿内，慕容兰手里敲打着戒尺，边说边围着凌浩然转圈。
“嘿嘿~师叔，这是什么话？您是长辈，我怎么敢在您面前放肆呢！”
凌浩然知道对方不好惹，忙满脸堆笑。
“哼~少跟我嬉皮笑脸！”
慕容兰成心想给他个下马威，说完又道：“去，把那篇字帖写十张，写不完不许吃饭。”
“是是是，弟子遵命！”
凌浩然欺软怕硬，见师叔不惯着自己，只能乖乖照做。
毕竟，对方可是离恨宫战力天花板，修为比师父还高一截！
“好好的写！猫挠狗刨、乱七八糟，别想这样蒙混过关。写的不好，照样不能吃饭！”
慕容兰用戒尺一敲桌子，严厉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高冷女教师的风采。
“好好好！”
凌浩然忙端正态度，仔细描绘起来。
慕容兰见此偷偷窃笑，可随即又板着脸道：“怎么突然变这么乖了？想要揍你都找不到借口！”
‘靠！’
凌浩然暗骂，心想这次算是碰到硬茬了，敢情想说几句谄媚的话都没机会！
他在写字方面本就有根基，只是用不惯毛笔，此刻被迫静下心来，稍微一认真，写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没过多大会功夫，十张字帖便写完了，字迹虽然谈不上有多工整，不过确实清晰了许多。
“师叔，您请过目。”
“放那吧，我待会看。”
慕容兰依旧摆着架子，坐在另一张桌前，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喝着香茶。
“是！”
凌浩然不敢造次，恭敬的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偷眼观瞧美艳师叔，见对方举止优雅，神情淡漠，一点也不像从前那般温柔腼腆。
此刻一袭粉色长裙的她宛如绽放牡丹，浑身上下都透着成熟之美！
明眸皓齿、烈焰红唇、玉体娇肤、仙气飘飘，无论身材还是气质，都远比一众师姐妩媚的多！
“师叔，您今年芳龄几许啊？”
凌浩然暗暗心痒，酝酿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询问。
“关你屁事！”
慕容兰不想给他好脸色，毕竟这小子蹬鼻子上脸。
“这…您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
凌浩然被怼的神情尴尬，可又不敢发作。
“哼！怎么？打听我的年龄做什么？难道你对我也起了色心？”
慕容兰语气虽然冰冷，心里却莫名有些欢喜。
“哪敢呐！我就是问问……”
“切~说出来吓死你！老娘三百多岁了，零头都比你大！”
“啊？可我看您连三十都不到啊！”
“三十？”
听凌浩然这么说，慕容兰瞬间慌乱，忙摸着脸颊照起铜镜。
“我现在这么显老了吗？”
她幽幽来了一句，情绪霎时变的低沉。
凌浩然本来是想夸她保养的好，没想到马屁拍在了蹄子上！
为了不挨揍，忙阿谀道：“不老！师叔，您一点都不老！像您现在这样的精神面貌，正是女人中的劳斯莱斯，极品中的极品！”
“真的？”
慕容兰听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懂劳斯莱斯是何物。
“那当然！”
凌浩然溜须拍马的本事天下独步，接着道：“像师姐那些小女生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生瓜蛋子，光年轻有什么用？她们哪有您老人家这般成熟妩媚，浑身都散发着女人味啊！”
“你是在哄我吧？”
慕容兰还是有点纠结，似乎对自己的美貌有了几分不自信。
“此乃肺腑之言！”
凌浩然知道套近乎的机会来了，趁机往慕容兰身前一蹲，献媚道：“师叔，弟子说句冒犯的话您可千万别生气！如果让我在离恨宫选媳妇，我第一个相中的肯定是您！您多美呀！这身材、这气质、这脸蛋…啧啧，绝了！”
他边说边竖起大拇指，表情也无比真诚。
“呵呵~~”
不出所料，被他一通彩虹屁猛夸之后，慕容兰还真转忧为喜，忍不住嗔道：“你这小家伙还真是油嘴滑舌，难怪小柔她们都喜欢！”
凌浩然道：“她们喜欢有什么用？得师叔您老人家喜欢才行啊！”
言罢，又往前靠了靠，道：“师叔，如果哪天您老人家想嫁人，能不能考虑考虑小侄我？我虽然谈不上玉树临风，可我有颗爱您的心呐！”
“呵呵~~”
慕容兰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许久后才抿嘴道：“傻瓜！我大你几百岁，相差这么大，怎么可能嫁你呢？”
凌浩然眼睛一瞪，诙谐说道：“年龄算什么？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女大三十送江山，女大三百送仙丹，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啊？呵呵呵……”
慕容兰再也绷不住了，越寻思他的话，越笑的停不下来。
过了许久许久，总算是强迫自己止住笑声，道：“不行，我教不了你，还是让你师父另请高明吧！让你留在我身边，我早晚得笑死！”
凌浩然忙道：“师叔，那您要不跟我师父说说，还让霜儿师姐带我吧！”
“哦~我明白了！”
慕容兰闻听此言顿时恍然大悟，用手指着他不停点来点去，道：“原来你费尽心机，还是想跟霜儿鬼混啊！哼，我偏不成全你！再把字帖写十张，少一个字我就揍你！”
“不是，您这翻脸也太快了吧？”
凌浩然面色一苦，敢情忙活了半天，白费劲！
“快点去写！”
慕容兰面色一冷，拿起戒尺作势欲打。
“什么人呐这是……”
凌浩然欲哭无泪，只能灰溜溜的坐回案前。
同一时间，后山禁地钟乳洞内，花寒月也在与某人交杯换盏。
“师妹，听说你有个徒弟前些年惹了大祸，不知是真是假？”
“哼！哪个丫头多嘴？竟对你说这些！”
“看来确有此事喽？”
“有又如何？跟你闯的祸比起来，她杀几个人又算什么！”
花寒月边说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表情十分漠然。
那人哼了一声，道：“杀了几百个人，还不算什么？你倒是讲的云淡风轻！”
“那又怎样？当初所有人都让我杀了她，可我的徒儿她有什么错？”
花寒月语气凌厉，倒酒之际继续说道：“她幼年全家被屠，所做不过是为报仇而已。而那些自诩正义之士却不分青红皂白，说什么要为民除害？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那人道：“可为她一人，使离恨宫得罪整个江湖，此举值得吗？”
“没什么不值得！一群魑魅魍魉，加在一起都不是雪儿的对手，还敢狗吠？”
花寒月喝到微醺，一墩酒杯，又道：“他们要离恨宫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好啊！我给他们！我可以废去我徒儿的惊天修为，可想要杀她…做梦！离恨宫没人会答应，谁若不服，尽管来战，这就是我给天下人的交代！”
‘啪~啪~啪！’
那人连连拍掌，笑道：“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不过依我看来，也就是唐笑天宠着你！否则，凌烟阁死了那么多人，岂会与离恨宫善罢甘休？”
“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反倒是你，被锁了这么久，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坏相！”
花寒月针锋相对，一点也不肯吃亏。
“唉！”
那人叹了口气，幽怨的单手托腮，道：“师父她老人家也真是的，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么惩罚我，实在是不近人情！”
“哼~少装可怜！”
花寒月眼神不屑，道：“别以为我来找你喝酒，就会心软放你出去。师父临终前再三叮嘱我，无论如何，都要看好你！所以网开一面这种事，你就不用多想了。”
“没义气！”
那人撇了撇嘴，轻蔑的道：“你是怕我抢你的宫主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