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七棺(1/1)
常规情况下,破阵的方法分为三种。
第一种破阵的方法,就是「破阵眼」。
所谓阵眼,也就是指阵法的眼睛,眼睛是内心与外界所接通之处,若是毁了眼睛,人便运作困难,阵法也是如此,若是被毁了阵眼,则是毁了这个阵法的十之八九。
看到我有些出神,葛先生就打了个最最简单的比喻。
他讲,房子(阳宅)其实就是一处简单,主风水阵法,它是用石料砌成形状,以人为阵眼,而形成的阵法。
房子的主人活着的时候,这个阵法便运转着,如果主人死了,阵眼也就消了,阵法也就破了,就变成了一处死宅。
说来说去,其实也就是说,阵眼是整个阵法最为关键的地方,找到了阵眼,也就找到了破阵的关键。
通常情况下,阵眼都比较好找,有着明显的特异性,但是也有人布阵之后,又特意布一个小阵,将阵眼掩盖起来的。
如果真见了这种,葛先生说我肯定是没办法找出来的了,至于他自己,就只能凭着阅历,或者用武侯奇门、算沙等方法来算阵眼的位置。
关于这些阵眼的说法我并不是没有听说过,就问起了他第二种关于破阵的方法。
他讲,第二种就是「破阵形」。
若用破阵型的方法,破阳宅,那就不用找到宅主(阵眼),直接拆了房子便好,这就是破形,简洁易懂。
古时候还有一种著名的兵家阵法,叫做一字长蛇阵。
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
若要用破形的方法来破阵,就在蛇背上来上一刀,将蛇截成两段,使其不能首尾呼应,祛其势能。
再讲,这种破阵型还有另外一种解法,并非暴力解法,而是「解五行」法,其是应用五行生克的原理来解阵。
如若是遇「地火阵」,直接用水灌溉。
如若是遇「木人桩」,直接用火烧。
如若是遇「土河车」,直接用金属之物克制。
诸如此类,需要破阵者对五行方面有一定造诣。
再来就是最后一种,葛先生说,也是对我来说最难的一种方法了,这种方法就叫做「寻生门」。
这里头的方法比较复杂,涉及到巨量篇幅的八卦知识,但经过武侯省略淘汰之后,「寻生门」的内容相对简洁了许多,但讲起来也十分繁杂,一时半会说不完。
而且「寻生门」这一个技巧对我来说并不实用,因为我的命格差,就连他都很难算出我真正的生门来。
讲完这些,葛先生又从挎包里头翻找,找出了一张图纸,我借光看了一下,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些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
如:火能生土,土多火晦、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土得金,方制其蕖,类似七七八八的,一共写了二十行,还有一些关于天干地支的简介,如此而已。
“现在你用我刚刚教你的,破阵眼或者破阵型的方法,来尝试一下,寻找破这个北斗七星阵的方法。”
“抓紧时间。”葛先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就皱着眉头,朝着门口略有忌惮的看了一眼。
他的气息乱了。
这一点,从葛先生开始和我解释阵法,就有些许表现出来。
我只能这样猜想,是不是到时候我没办法学会破阵,外头的纸人就会冲进来把我撕成万千个碎片?
但是‘破阵’和‘纸人’,这两件事,应该是毫不相干的才对。
最后还是联想不起来,我只能按照葛先生说的方法,先后用破阵眼和破阵型的方法分析了起来,首先我要做的就是找阵眼。
既然是找,就一定要走动,所以我问他,能不能在这屋子里头走。
他点头示意,不过也提醒我,让我的行为动作不能太夸张,亦不能惊扰到棺材里头的尸体,以昭不敬。
“...”
我才没那么无聊。
这之后,我就在这间屋子里头寻找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那就是郑来福进来之后,到底去哪了,这间屋子的主人,纸人婆婆又在哪儿?
我借着这个机会,一边瞄着这个屋子里头有没有明显的什么东西,可以充当阵眼的,一边寻找着他们两个人。
纵向朝着这屋里走,大概走了二十来步,初步丈量了下,我才发现这间屋子比外头看上去还要大上许多。
光是宽就有大约二十多米,我才从一侧走到另外一头。
纵向又往里头走去,足足有三十多步才碰到头,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头大概有六十个平左右。
可兜了一圈我都没发现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两个我要找的人,我都没见着,就只有四侧各有一根顶天立地的柱子,还有七副架在椅子上的棺材。
“阵眼该不会是在棺材里头吧?”我有些慌乱地朝着葛先生望去,示意他能不能不往棺材里头钻研,怪吓唬人的。
他一眼就瞧出了我的小心思,用大拇指朝着身后的门口处比了比,只对我讲:“快点找,外头的纸人快要冲进来了。”
我一听,忙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果然,原本还算结实的木门,竟然在一堆纸人坚持不懈地疯狂摇曳之下,真要散架开来了。
“我还是不大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跑,却要留在这里破阵?”我焦急地脱口而出问道葛先生。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但我说过了,我有底牌,能走,但是你走不了,破阵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葛先生说着,又从挎包里头找出了一张符咒,直接扣在了那个门框顶上,就这一下,外头的那些纸人就老实了许多。
他讲,时间不多,这一张符最多只能拖延十分钟,十分钟后若没有破阵,就自求多福吧。
十有八九如我所料,我但凡找不到破北斗七星阵的办法,外头的纸人就会冲进来。
迫于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开始去那七个棺材里头寻找有没有关于阵眼的玩意儿。
一边拽着五帝钱,一边祈祷着,我走到了离我最近的那个棺材边上,马上就在棺材的一头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木质牌位,上面整整齐齐地写着几个字:
郑家福已故媳。
袁悦宁。
...
我脑袋里头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剩下了一团浆糊。
倒不是因为这几个字,而是因为这个字迹,辨识度太高了。
我清清楚楚的认得,这不就是我妈写的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