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呆8（1/1）
我眼睁睁地看着伊芙像只花蝴蝶一样，臂弯勾着牛魔王肥硕的胳膊，扭着屁股离开了房间。临走前，她还回过头，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眼神，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等我。」
我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什么？用美色贿赂官员？这女人，还真是有够「手段」的！不过，她愿意为了我去「牺牲色相」，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牛魔王一走，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挣扎着想解开绳子，但这帮家伙绑得还挺结实，我折腾了半天也没弄开。
百无聊赖之际，我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杂物，散发着一股霉味。我突然发现，墙上好像挂着一幅画。
我努力地扭动着脖子，想看清那幅画的内容。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终于勉强辨认出，那是一幅抽象画。
画面上是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和色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五岁小孩随手涂鸦的作品。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幅画有什么「艺术价值」。
就在我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幅画的右下角，好像写着几个字。
我努力地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那些字迹。
那几个字，赫然写着——「阿呆，你是天才！」
我顿时愣住了，这幅画……难道是伊芙画的？她怎么会觉得我是天才？难道她真的懂我的艺术？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伊芙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但她似乎是真心欣赏我的作品的……
这时，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还在昏迷。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阿呆，你醒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伊芙！她回来了！我心里一阵激动，正准备睁开眼睛，却突然听到伊芙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看来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他已经被迷晕了。」
我心头一惊，计划？什么计划？伊芙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语气阴森：「那就好，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把他抬走！」
我感觉到自己被人架了起来，然后被人抬着走出了房间。我强忍着没有睁开眼睛，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伊芙到底在搞什么鬼？她把我弄晕，又把我抬走，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人扛在肩上，颠得胃里翻江倒海。鼻子里充斥着一股发霉的潮湿味道，像是进了哪个废弃仓库。我心里把伊芙那疯婆娘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女人，耍我玩呢？说什么欣赏我的艺术，到头来还不是把我绑架了！
「轻点，轻点！你想摔死我啊！」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扛着我的人明显愣了一下，脚步停了下来。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露馅了。
「老大，他好像醒了。」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接着，我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屁股都快摔成八瓣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房间，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眼前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小子，挺能装啊！」其中一个壮汉捏着拳头，骨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牛魔王抓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心想我他妈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被抓，我又不是算命的。
「大哥，你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个捡破烂的，牛魔王是谁？我不认识啊！」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试图蒙混过关。
「少装蒜！」另一个壮汉一脚踩在我胸口，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老实交代，你和那个叫伊芙的女人是什么关系？」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帮家伙是冲着伊芙来的。我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两位大哥，你们有所不知啊！我和那个伊芙，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我故意压低了声音，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两个壮汉果然被我吸引了注意力，面面相觑。
「你小子，别想耍花招！」其中一个壮汉狐疑地盯着我。
「我哪敢啊！」我连忙摆手，「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和伊芙，那可是……」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两个壮汉果然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地等着我的下文。
「那可是……」我故意拉长了声音，然后凑到其中一个壮汉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可是——炮友关系！」
两个壮汉顿时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小子，说什么胡话呢！」其中一个壮汉反应过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疼得捂着肚子直抽冷气，心里却暗爽，小样，跟我斗，你还嫩点！
「哎哟，打人啦！杀人啦！」我夸张地叫唤起来，一边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逃跑的机会。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伊芙？！」我惊呼出声，像是看到了救星。
然而，伊芙的表情却让我心里一凉。她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一丝担忧，有的只是——
一丝诡异的笑容。
伊芙那诡异的笑容让我毛骨悚然，比看见鬼还恐怖。她这副表情，我太熟悉了，每次她要整蛊别人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阴险狡诈的笑容。
「伊芙，你怎么在这儿？这些人是……」我话还没说完，伊芙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阿呆，我的宝贝，你终于醒了。」伊芙用她那特有的嗲嗲的语气说道，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宝贝你大爷！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疯女人，把我绑架了还装得这么人畜无害。
伊芙没有生气，反而掩嘴轻笑，像是在看一只无理取闹的小宠物。
「绑架？不不不，我的宝贝，我怎么会舍得绑架你呢？」伊芙说着，蹲下身，用她那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而已。」
「帮忙？什么忙？」我警惕地看着她，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当然是帮你实现你的艺术梦想啊！」伊芙说着，站起身，拍了拍手。
这时，两个壮汉走上前，一把扯掉了我身上的破布，我这才发现自己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我顿时羞愤交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伊芙，你他妈疯了吗？！！」我怒吼道，这疯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伊芙没有理会我的怒火，而是转头对那两个壮汉说道：「按照我说的，给他打扮。」
两个壮汉点了点头，粗鲁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开始在我身上涂涂抹抹。
「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我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他们用一种黏糊糊的颜料在我身上涂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还往我头上插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
「好了，我的宝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伊芙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我挣扎着走到一面镜子前，顿时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只见我全身被涂成了五颜六色，头上插满了塑料瓶、易拉罐、废旧电路板，活像一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怪物。
「伊芙，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怒火中烧，这疯女人，把我当猴耍吗？
伊芙没有回答，而是打了个响指，两个壮汉立刻架着我，将我拖出了房间。
我被他们拖着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最后被推到了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舞台下灯光璀璨，人头攒动，无数双眼睛好奇地盯着我。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站在舞台中央，手里拿着话筒，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欢迎来到我们今晚的拍卖会！今晚，我们将拍卖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独一无二的艺术品？！」台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窃窃私语，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让我浑身不自在。我用力地扯了扯身上的塑料袋和废铁片，试图遮盖住自己，可这反而引起了更大的骚动。
「安静！安静！」主持人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相信各位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这件艺术品的真容了！它，就是——」主持人故意拉长了声音，将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来自未来世界的外星文明使者——阿呆！」
伴随着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舞台上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几束追光灯打在我身上，让我无所遁形。我就像一只被剥光了衣服的猴子，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淹没。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这年头，什么垃圾都能称之为艺术了？」
台下传来一阵阵哄笑声和议论声，像尖锐的针一样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用力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下去把这些人的嘴都缝起来。
「各位，请允许我隆重介绍，这位来自遥远星球的艺术家——阿呆先生，他利用地球上最常见的废弃物，创造出了一件件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杰作！他的作品，不仅是对人类文明的反思，更是对未来世界的美好展望！」主持人声情并茂地介绍着，仿佛我就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而台下那些观众，也像是着了魔一样，纷纷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的天啊，这也太有创意了吧！」
「简直是天才之作！」
「我一定要拍下这件艺术品，多少钱都行！」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这些人，是认真的吗？他们真的觉得我身上的这些垃圾是艺术品？
「现在，拍卖正式开始！这件来自外太空的艺术品，起拍价——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
台下的竞拍声此起彼伏，价格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千万大关。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伊芙这个疯女人，居然真的把我包装成了艺术品，而且还卖出了天价！
「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主持人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一亿！我出一亿！」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径直走到舞台中央，来到了我的面前。
「好久不见啊，阿呆。」男人摘下眼镜，露出一双阴冷的眸子，「你还记得我吗？」
我顿时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是他！怎么会是他？！
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男人叫赵天霸，是附近一家废品回收站的老板，我捡垃圾的区域正好和他有冲突，他之前就警告过我，让我滚出他的地盘，否则就让我好看。我当时没把他放在眼里，结果被他带人堵在小巷里揍了一顿，要不是伊芙那丫头突然出现，我还真有可能交代在那儿了。
「赵老板，您怎么来了？真是贵客啊！」伊芙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扭着水蛇般的腰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赵天霸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伊芙说：「伊芙小姐，您这拍卖会真是越来越有创意了，连捡垃圾的都能包装成艺术家，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哪里哪里，赵老板说笑了，阿呆先生可不是普通的捡垃圾的，他是……」伊芙还想解释什么，却被赵天霸不耐烦地打断了。
「行了，伊芙小姐，您就别跟我兜圈子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谈谈这个阿呆的归属问题。」赵天霸说着，用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就好像我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哦？赵老板对阿呆先生也有兴趣？」伊芙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岂止是有兴趣，简直是志在必得！」赵天霸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拍在了我的胸口上，「这里是一千万，我买了你的命！」
我一把拍开支票，怒视着赵天霸，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说什么呢？老子是商品吗？你说买就买？」
「呦呵，你小子还挺有脾气的！」赵天霸被我的反应激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伊芙见状，连忙挡在我身前，冷笑着说：「赵天霸，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伊芙小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赵天霸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小子是我的人，我今天必须要带走！」
「你的人？」伊芙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捂着嘴咯咯直笑，「赵天霸，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阿呆先生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艺术家，身价过亿，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人？」
「你……」赵天霸被伊芙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告诉你，赵天霸，阿呆先生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你要是想动他一根汗毛，就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伊芙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顶在了赵天霸的脑门上。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傻眼了。这丫头，居然随身带着枪？而且，她居然为了我，用枪指着赵天霸？
赵天霸也被伊芙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冷哼一声说：「伊芙小姐，你别以为你有几个保镖就了不起了，我赵天霸也不是吃素的！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是吗？」伊芙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枪响，全场哗然……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我耳边炸响，我甚至能感觉到从枪口喷出的热浪。时间仿佛静止了，我呆呆地看着伊芙，她的表情依然冰冷，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咒骂声，桌椅翻倒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整个拍卖场变成了人间炼狱。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本能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却被伊芙一把拉住。
「别怕，阿呆，我们走！」
她拉着我，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混乱的拍卖场，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
我们一路狂奔，直到跑进一条偏僻的小巷才停下来。我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我指着她，声音颤抖着说，「你……你居然开枪打人！」
伊芙却毫不在意地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只是空包弹，吓唬吓唬他而已。」
我顿时愣住了，空包弹？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开枪打死赵天霸？
「你……」我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伊芙将手枪重新放回手包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阿呆，我刚才的表现是不是很酷？」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个女人，还真是个疯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我无力地说，「赵天霸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什么，他敢来，我就敢让他再吃一颗花生米！」 伊芙说着，还故意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我彻底无语了，这个女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行了，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伊芙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里面有一百万，你先拿着，找个地方躲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再去接你。」
我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银行卡。
「怎么，嫌少？」 伊芙挑了挑眉毛。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伊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怎么，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
「难道不是吗？」 我反问道，「我就是一个捡垃圾的，你图我什么？」
伊芙收起笑容，定定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阿呆，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外星人吗？」
「啊？」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伊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一直相信，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我们人类并不孤单。」
她说着，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
「阿呆，你知道吗？你长得真的很像我梦中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