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妈妈（1/1）

味清欢，热可可在胃里暖洋洋的，多日的疲劳，苏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更显倦气。林岸看这张熟悉眷念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不管你曾经今后有怎样的麻烦，我来接住，天已经很晚了，先休息吧。”林岸指着自己的卧室说道。

苏然顺着林岸的指向，看到了卧室里一张仅有的单人床，洁白的床单，松软的枕头，这加剧了苏然身心的疲惫，可依然犹豫不决。

“你觉得你有什么，是值得我觊觎的，如果说拦在前面的，是自尊的话，那也是睡醒之后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你这张脸，在我这，凭此，全都值得。”苏然看着林岸不带一丝情感的把话说完，思虑许久，这个叫林岸的僵尸，已经把利弊缘由，都给自己解释清楚了，她的倔强性格要她离开，她的生理需求叫她留下，直至最后一种莫名的情绪让她选择相信，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

“谢谢。”苏然有的只是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表达。苏然关上卧室门，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再无别的，苏然轻轻地钻进被子里，许久不见的温暖，包裹着她。苏然做了一个梦，好像回到了过去，或许比那还要更久远一点，梦里有有两个人，相互牵绊，任意依恋。

林岸还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莫然的看着落地窗外，冬夜冷风依旧，道路清冷无一人，谁会想到，刚才有人在那里投河，夜里冷风不知何时停了，星落般的点点雪花，翛然落下，落在热河中，融化在那些秘密里。

“初雪……你能……告诉我，这是她的来生么？”林岸望着窗外低声喃喃。

苏然睡得很香，就觉得脸上痒痒的，还听见细细的呼吸声，苏然蓦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小小圆圆的娃娃脸，忽闪着闪亮的大眼睛，像是个精致的娃娃，就这么贴着自己脸庞，希翼又小心克制的盯着自己。

“你长得好漂亮啊！薯片好，好温暖，妈妈！”薯片看见苏然睁开双眼，好像坚定了什么，一下子扑在苏然的怀里。

屋子里只有一盏落地灯，暖光中，苏然很明显愣了一下，不知怎么拒绝怀里这个小家伙，自己又是怎样成为了母亲。

许久薯片好像是享受够了母亲的温存，从苏然怀里探出脑袋，欣喜的看着苏然，察觉到苏然的虚弱，用力的晃着自己的爆炸头，不一会儿在薯片的脑袋上，幻化出一丛枝叶，上面结满了小小的红色果实，薯片低下头，用自己的小胖手，费力的摘了一颗，薯片小手举着璀璨的，宝石般的果子，递给苏然。

“这是参果，可以固本培元，妈妈你快吃。”

面对薯片盛情，不断挥舞的肉乎乎小手，苏然无法拒绝，伸手接过参果，含在嘴里，参果一入嘴，便化作一股暖流，苏然就觉得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怎么样，有效果吧，这是我攒了百年的精纯生机，那个老登惦记了百年呢！我一颗都没给他，哼！这些我都留给你好不好，妈妈？”

“还有妈妈，薯片已经一百年多年没见你了，薯片好想你啊。”薯片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眼泪在大大的眼睛里打转。

苏然看着面前胖乎乎，应该是个人参的小家伙，叫自己妈妈时的真情流露，心想自己应该和她的母亲真的长得很像吧，她自己从小就没见过母亲，也不知道她应该是个什么模样，但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不会拒绝自己孩子的拥抱。

苏然拉起薯片的小手，柔声说道：“既然你不讨厌我，那我以后就做你的妈妈了，妈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薯片，就是那个脆脆的薯片。”话没说完，薯片不知从哪掏出一包薯片，无比纯熟的撕开包装，献宝似得递向苏然。

苏然礼貌地接过一片，咔滋的吃了下去，摸摸薯片的爆炸头，展颜笑道：“就因为你喜欢吃薯片，才会叫这个名字的吧。”

薯片兴奋的点头，薯片自知苏然并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可是苏然给她的温暖感觉，她真的是太渴望了。

“妈妈你还吃什么，我还有好多零……”薯片话没说完，就被林岸揪着衣领拎起来。

“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爸爸了，你就在这随便乱叫。”林岸对于自作主张的薯片，表情愠怒。

“她是我的母亲，跟你这个老登有什么关系，都是几百岁的僵尸了，怎么就长亭外，古道边，芳草不要碧莲！”薯片被林岸拎在手里，嘟着嘴巴说道。

苏然明显被薯片脱嘴而出的古诗整懵了，明白过来后，遂又放声大笑。薯片看到苏然笑了，也呲着虎牙笑着看向身旁的老登，林岸扯着嘴角回以尴尬的笑脸。

在苏然爽朗的笑声里，林岸揪着薯片离开卧室，将薯片放在吧台上，耐心的讲起了道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全部身份，你怎么叫她妈妈了？”

“我不管，她和我妈妈很像。”薯片抱着双臂傲娇着说道。

“他是人，而你是个罗……额人参啊？”

“反正她和我妈妈长得像，她也同意了，她就是我妈妈。”

……

林岸放弃和萝卜仔讲道理了，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早餐，苏然换上薯片给的林岸的衣服，走出卧室，看到林岸正在厨房忙碌，走了过去帮忙打下手。林岸没去看苏然，依旧低头工作，许久开口道：“昨晚你为什么能看到味清欢？”林岸点了点脚，示意味清欢就是苏然脚下站的地方。

“我从小就能看脏东西，就算我有意避开，容易出现脏东西的地方，像是医院，墓地或者被废弃许久的地方，他们还是会找上我，并且诱发诡异，这么多年不管我走到哪，他们就像是渴血的蝙蝠，总是如影随形。”

林岸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今后有我在的地方，不会再有什么脏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