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因果（1/1）

街边两旁全是商贩，都在竭力的叫卖自己的货物，林淼牵着林岸的手，每个铺子都要去瞅上几眼，当真是个少女的模样，在一个卖糯米团子的地方，林淼丢下一块玉佩，将整个摊子的糯米团子都包圆了。

糯米团子好吃到林淼蹦跳，甜糯的滋味实在美妙，林淼将自己咬了一口的团子递到林岸嘴边。

“你吃吧，我这里还有。”林岸提了提手里沉甸甸的包裹，里面全都是糯米团子。

林淼听见这个解释，狠狠地踩在林岸的脚上，林岸吃痛才一口吞下嘴边的团子。林淼凑在林岸的耳边，轻声却是威胁的语气说道：“听老大的话，别让她受伤！”

林岸嘴里全是团子，只能支支吾吾的拼命点头，也不知道受伤的到底是谁。

“好漂亮的姑娘啊！来挑一把伞吧，这白嫩的皮肤被日头晒伤了，那可太可惜了。”一丰腴的中年妇人，向林淼兜售她的伞。

林淼这才放过了林岸，走到卖伞的铺子打量起来。

“诶呦~你看看这黄色，绿色多衬姑娘你的脸蛋儿啊！”

“我就要那把黑色的。”林淼选出了自己中意的。

“诶~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选什么黑色，听婶子的咱要这黄色的。”

“我就要这黑伞，给我相公的，你卖是不卖？”林淼的刁蛮再次显现出来。

妇人目光落在黑袍的林岸身上，没多说什么，将黑伞递了过去。林淼接过黑伞。总感觉这妇人说不出的奇怪，可又说不出怪在哪。

等二人走远，一条京巴从夫人的裙底钻出……

天色渐晚，二人来到一间客栈，想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在上路，小二急忙领二人进了大厅，客栈傍晚生意冷清，就一老瞎子独自坐在角落，用一盘油炸花生下酒，林淼看见这老瞎子握着林岸的手顿时紧了一下，林岸清晰的感知到，没有明说。

“小二要一间上房，再把你店里吃的挑好的上。”林岸听见林淼就要了一间房，黑袍下丑丑的面孔露出惊恐的神色，考虑到自家老大的淫威，没有胆量反驳。

两人坐下没一盏茶的功夫，菜就上齐了，一只盐焗仔鸡，一条干烧鲤鱼，三道应季时蔬，林淼吃的很开心，林岸看林淼吃，也很开心。

“小二再来壶黄酒。”林淼吃的尽兴了，又要了一壶酒。趁着小二拿酒的功夫，两个乞丐模样，十分消瘦的小孩，溜了进来，在漂亮的林淼和老瞎子之中，一十来岁男孩儿拉着，看起来比她小些的女孩儿，没犹豫的奔林淼而来。

男孩拉着女孩，就站在离林淼五步远的的地方，安静的看林淼吃饭，女孩在旁边用手嗦着手指，男孩这是一个两全的办法，他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好看的女人是个什么性情，如果是个和善的性子，没流露出厌恶的深情，他在上前也不迟。若是个恶毒的，无非就是挨几句骂，五步远不至于打到自己，像他们这样的乞丐，随便一点伤病都是致命的，这是男孩在无数次的经验中，自己摸索出来的。

林淼当做没看见，自顾自吃着，这边小二拿酒赶来，看见两个小乞丐趁自己不在，进来乞讨，这要是被掌柜的看见了，一天活又白干了，拉下挂在肩上的抹布就要赶人，林淼及时抬手拦住了小二，指着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看有戏，连忙上前说自己叫小天，男孩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诚恳的笑容，在他旁边的是他在路上捡来的妹妹。

“你想要点什么？刚才在一旁看了那么久，为什么不主动说话？”

“我怕惊了贵人吃饭，贵人你看我们日子真是不好过，贵人你有银子么？”男孩搓着手显示着局促，可说出的话却宽绰得很。

“这样吧，我向来不喜沾别人的因果，你随便做点什么，这块银子就是你的了。”一块生沉的银锭扔在桌子上，发出响亮的金钱声音。

“好好好！贵人小的也不会别的，我给您唱一段莲花落，您看行么？”

林淼用筷子将银锭往男孩方向推了下，就算是同意了。

随着男孩一曲哀婉的莲花落唱毕，角落里的老瞎子叫了一声好。大厅内众人都将目光落在老瞎子身上，老瞎就是单纯捧了个场子，再无其他举动。

林淼也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银子收好，这样我们的因果，也算是结了。”

在小二看着那么大的一锭银子，被男孩收进怀里，舌头差点没吞了下去。男孩捂着银子转身就要拉着女孩往外走。

这时一道人影挡住门口，此人正是小二，小二看着这两个小孩，放声道：“在我的店里，贵人赏了你那么大一锭银子，不道声谢就走啊？这样吧，我也不多要就把银锭劈开一半，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男孩将银子捂得死死的，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林淼身上，林淼将叨起来的豆芽，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后说道：“我说了，我们的因果清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事。”

林岸想说些什么，被林淼拉住了手。看出林淼眉间的坚决，林岸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小二见男孩拒绝了自己的提议，转瞬又提出个想法说道：“不给也行，你替我做半旬的跑堂，银子我就不要了。”

男孩实在不舍得刚到手的银子，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一半，这些银子足够他买一块地，后半辈子靠收租子，过活的很好了，小二留下自己肯定也是不怀好意，可如果自己不做选择，这个门，今天是绝对出不去的，权衡利弊后，男孩最终同意了小二的意见。

林淼也吃饱了，拉着林岸就要上楼休息，男孩就在二人离去的背影里，做起了跑堂。比他矮些的女孩，就一步不离的跟着男孩，男孩想好了，今晚等所有人睡熟，摸黑就离开这，跑远点，自己也做回地主。

谁都没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独斟的老瞎子，露出惊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