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壹 圣人出(1/1)
公元前551年,鲁国昌平乡陬(zōu)邑的一户人家里,不到二十岁的女主人刚刚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家的男主人已经快七十岁了,他被人们称为“叔梁纥”。他姓子,氏孔,名纥,字叔梁,所以也可以称他为孔梁纥。看到子姓,就能猜到他祖上可能是从宋国来的,因为子姓是宋国的国姓。
叔梁纥祖上是宋国的司马,后来因宋国内乱就逃到了鲁国,从此在鲁国扎根。叔梁纥祖上虽然在鲁国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混得也不差,世代在鲁国担任武将。到了叔梁纥这辈,他在战场上大显神威,屡立战功,官至陬邑宰,即陬邑的长官。
在叔梁纥与妻子颜徵在给自己爱情的结晶取名的时候,颜徵在起了主导作用。之前她在家门口的尼丘山祈祷生一个男孩,结果得偿所愿。现在怀里的孩子,头部中间低四边高,就很像尼丘山。颜徵在为了感谢尼丘山,把“尼丘”两个字拆开来,“丘”用作孩子名;等孩子成年取字时,“尼”用作孩子字。由于这个孩子排行老二,所以他的字是“仲尼”。因此,这个孩子姓子,氏孔,名丘,字仲尼。
孔丘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叔梁纥去世了。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死了是一件非常悲痛的事,却也是一种人生磨砺。这样的孩子,从小担当家庭重任,比一般孩子更加早熟,所以古人说:“大儒常无父。”
颜徵在带着孔丘来到鲁国首都曲阜,住进了城中阙里的陋巷中。阙里虽然是贫民窟,但它靠近鲁国宫城的阙门,是王公贵胄出入的地方,这就像住在北京的二环内,经常能看到国家重大仪式活动一样。
鲁国是周礼发明人周公旦的封国,但凡鲁国举行的仪式活动,都是严格按照周礼执行的。孔丘从小耳濡目染,周礼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在别人家小孩玩过家家的时候,孔丘小朋友也玩过家家,不过他没有扮新郎、扮大人,而是拿出家里的礼器,学着大人玩起祭祀活动。其实孔丘模仿的就是早期的“儒”,“儒”的本义就是术士,负责治丧、祭祀的宗教仪式。后来“儒”在孔子手上发扬光大,变成了一个著名学派。
孔丘自己也不会知道,他玩过家家的地方,以后将会有座供奉自己的大庙,就是大名鼎鼎的孔庙。
孔丘渐渐长大,八岁那年,颜徵在给他报名上了小学。虽然孔丘家里比较穷,但是上学的钱还是付得起的。
当时的学制只有小学、大学两个阶段,学校都是公办的,又被称为官学。可那时的公办学校不像现在的公办学校一样,所有人的孩子都能去上学。那时的公办学校只收贵族子弟,再不济也得有士的身份,所以都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
当时,小学、大学的老师都是政府委任,带编制的,教学内容也和现在一样是分科的。现在分文科、理科,那时分文科、武科。文科学礼(周礼)、乐(音乐)、书(读书写字)、数(算数),武科学御(驾驶驷马战车)、射(弓箭射击),这六门课又被称为“六艺”。小学作为春秋时的基础教育,主要目的就是给贵族扫盲,所以主要教六艺里的书和数,让孩子能读、能写、会算。
孔丘的父亲虽不是当朝大夫,但也曾担任地方官,起码也是一个士,所以孔丘正好符合入学资格。
孔丘到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小学的学习,而且成绩优异,顺利地升入了大学。
后来,孔丘回顾自己的一生时,曾感叹“十有五而志于学”,因为大学的难度比小学的难度大幅提升,要学礼、乐、御、射了。
御、射两门课毕竟只是军事体育课,平时多加锻炼,就可以掌握了。而礼、乐这两门课可不简单,都是非常烧脑的。这两门课还有对应的四本教科书,分别是《诗》《书》《礼》《乐》。
这四本书又有一个尊称——“经”。经是真不好读,又拗口,又难懂。人的口音又会随时间改变,除了《诗》至今读起来朗朗上口,另外几本经书连古人也经常被搞得头大。但这四本经对于学霸孔丘来说是小意思。后来孔丘晚年在六艺之外还加了两本经进去,分别是《易》《春秋》。
孔丘上了大学后,就像鱼入大海一样欢畅。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但就在他进入大学的第二年,母亲颜徵在去世的噩耗传来了。
母亲是孔丘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失去母亲的孔丘受到了重大打击。而就在这一年,又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孔丘遇到了他人生中的宿敌。
有一次,鲁国三桓中实力最强的季孙氏族长季平子召开了宴会,邀请众多社会名流前来赴宴,其中就有孔丘。
古时候,父母死后,子女要守孝三年。孔丘当时还在守孝期,于是他身着丧服,腰间系着孝服的麻带,就来到了季孙氏家门口。
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季平子死了,孔丘是来奔丧的。季孙氏的家臣阳虎一看孔丘穿得这么晦气,立马把他轰了出来。阳虎在当时虽是季孙氏的家臣,但掌握着季孙氏家族的大权,后来他把季孙氏彻底架空,差点灭了三桓。
孔丘被赶走了,但他与阳虎的纠葛才刚刚开始,这两人将是一辈子的敌人。
守孝三年结束,孔丘在十九岁那年结婚了。他的老婆丌官氏是宋国人,这桩婚姻是孔丘父母在世时定下的。
到了二十岁,孔丘开始担任基层官员。他先在季孙氏手下担任仓库管理员,后来担任管理牧场的小吏。
不要小看孔丘在基层的这几年经历,社会是所大学,在里面能学到课本里学不到的知识。孔丘不光体会到了底层人民生活的不易,也发现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所以后来他自己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由于工作认真负责,孔丘仕途顺风顺水,三十岁时当上了管理国家工程基建的司空。
由于孔丘当时名气很大,又尤其擅长“礼”这门学科,于是鲁国三桓里孟孙氏的族长孟僖子在临死前,让长子孟懿子与次子南宫敬叔拜孔丘为师,学习“礼”。
孔丘收了两名重量级人物为徒。孟懿子成了孟孙氏的族长,后来与孔丘因为政治理念不同,分道扬镳。南宫敬叔则一直追随孔丘。
可是突然间,孔丘就不上班了。他不批公文了,也不做官了,而是放飞自我,去心中的精神圣地——洛邑,去找一位大师点悟自己的灵魂。
按照超级英雄的成长套路,主人公成长到一定阶段后,会进入瓶颈期。此时就会有贵人来帮助主人公脱离困境,让主人公能力大增。
孔丘要找的大师,那可是学术巨擘,在后世老百姓心中更是位神仙级别的存在。孔丘经过他的点化,思想跃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此后孔丘才堪配“子”这一称号。
大家看《西游记》的时候,会发现天宫里有一位白胡子老头,身骑青牛,手拿金刚镯,家住兜率宫,宫里有个把孙悟空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炼丹炉。没错,他就是太上老君,孔丘要找的人就是他。
太上老君虽是神话里的人物,但是他是有原型的。太上老君的原型就是老子,姓李,名耳,字聃(dān),是道家的祖师爷。
老子虽是人,可由于学术造诣高,后来被当作了神仙。老子当时是洛邑周王室的国家图书馆馆长,图书馆里有海量藏书。孔丘想去那里一边博览群书,一边向老子学习“礼”,因为孔丘听说老子是全天下最懂“礼”的人。学生南宫敬叔也和他一起前往。
所谓的“礼”,就是周公旦制定的周礼,是人与人之间的行为规范。这是一套国家统治工具,成本极低,但它的效率极高,影响了两千年。周礼内容无所不包,小到老百姓的婚丧嫁娶、衣食住行,大到国家的战争祭祀、礼仪外交。周礼与其说是制度,更不如说是文化习俗。
孔丘向鲁昭公提交辞职报告时,鲁昭公很感动,觉得学霸就是学霸,一生都在勤奋求学,比只知道争权夺利的三桓要强上百倍。鲁昭公为了鼓励孔丘师徒好学的精神,帮他们开好给周王室的介绍信,并拨款给他俩配了一辆马车、一个童仆。
公元前518年,孔丘前往洛邑学习。由于第二次弭兵大会的成功举行,中原地区久不闻战事,孔丘一行人平安抵达洛邑。
一安顿下来,孔丘就带着徒弟直奔国家图书馆,一边如饥似渴地着珍贵的藏书典籍,一边等着老子的到来。他心中有无数关于“礼”的问题要向老子请教。
终于等来了老子,孔丘好不容易看到了心中的学术偶像,于是一场儒、道两大教主历史性的会面开始了。
历史上,不同教派总是发生冲突,经常会相互诋毁,甚至打得你死我活。可是儒、道两大教主却是在和平友好的气氛下见面,二人的思想进行了激烈的碰撞,产生了耀眼的火花。
孔丘问老子:“听说您是天下最懂‘礼’的人,我从鲁国而来,就是向您学‘礼’的。”
老子:“那你告诉我学‘礼’有什么好处。”
孔丘:“古代的圣王都是以‘礼’治理天下,因此才会有太平盛世,人与人才能和谐共处。现在礼崩乐坏,我就是要复兴‘礼’,让天下重回圣王统治的时代。”
老子听完,大笑了起来。他笑着说道:“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意思是,“礼”这个玩意儿,是忠信不足的产物,是造成祸乱的罪魁祸首。
孔丘听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最懂“礼”的人,竟然是反对“礼”的。他问:“先生,您为何这么说?”
老子回答:“自从平王东迁洛邑后,天下就是一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杀戮、仇恨、贪欲,‘礼’能拯救这个世界吗?”
孔丘听到这儿,沉默了。
老子看着孔丘脸上写着大大的“丧”字,意识到这位年轻人被自己打击得不轻,还是得给年轻人一些信心呀。
老子又说:“你说的那些所谓的圣王、周公早就化成黄土,只不过他们的言行留在了世间。时机一到,有德之人便会掌管世间;时机没到的时候,他们也只是街上行走的普通人。精明的商人财不外露,有德之人看上去大智若愚。舍弃你的娇气与欲望,不忘初心,去追寻你想要的东西吧。”
孔丘听完,感觉高人说话果然不同寻常。他好奇地问:“先生,那您觉得什么可以拯救世间呢?”
老子答:“道。”
孔丘问:“什么是道?”
老子答:“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孔丘听到这里,陷入深思,他心想:“原来老子在心中,已经彻底放弃了‘礼’,自己创设了一个新的思想世界。”
与老子的历史性会面,让孔丘彻底颠覆了三观。
孔丘与老子所处的春秋末期是一个大崩溃时代,贵族把控的社会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大坝,社会里的每个人像决堤的河水一样,身处在剧烈的动荡之中。
老子选择了放弃过去,遁入玄而又玄的道中。孔丘是一个从小长在市井巷中的底层贵族,担任过基层官员的他太了解百姓的疾苦,所以他是一个积极入世的人。
孔丘同意老子关于“礼”不能拯救世间的看法,但他认为不是“礼”出了问题,而是人出了问题。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孔丘也说不出来,于是他就在洛邑的图书馆里,一边看书,一边思考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孔丘脑中的知识量不断暴增,在和老子的交流中,他也不停地刮起头脑风暴。
有一次聊天时,老子说了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孔丘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东西就是世人所缺的“仁”。
什么是“仁”?那就是每个人要有仁爱的心,克制自己内心过度的欲望,让自己做的每件事都符合“礼”的要求。这样世间才会井然有序,天下才会太平。既然天地不仁,那我就要让天下仁。
孔丘提出的“仁”,无疑是一个创举。“礼”很早就有了,但那只是一套人与人之间的行为规范,没有精神内涵。而孔丘把“仁”的精神内涵注入“礼”中,让“礼”充满了人情味。这也是我们中华民族被称作“礼仪之邦”的原因。
老子丢弃了“礼”,创造了“道”;孔子继承了“礼”,发扬了“仁”。“道”太玄乎,后来慢慢走向了宗教,而“仁”却走进世间每一个人心中。
在洛邑做了一年访问学者后,孔丘该学的也都学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向老子告别,准备回国。
老子依依不舍地拉着这位后生的手说:“有钱人送别他人时,会送金银财宝;品德高尚的人送别他人时,会送良言。自以为聪明的人,经常会受到威胁,那是因为他爱背后说人坏话。有的博学善变的人会遇到不公正的待遇,那是他经常指责别人有过错。做子女的不要忘记父母,做臣子的不要忘记君主。”
老子这番话也是告诫孔丘,他虽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但是做人要低调,不要轻易显露锋芒,要尽好自己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
孔丘听完,向老子拜别。路上,孔丘对南宫敬叔说:“龙乘风可以上九天,老子在我眼中,就是龙一样的人。”
孔丘经过学术的洗礼、“神人”的指点,已从一位高级知识分子进化成一代学术宗师。这时的他,已经可以名副其实地叫孔子了。
公元前517年,孔子回到鲁国。孔子原本想着能大展拳脚,可是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就避难去了,因为三桓跟鲁国国君火并,他作为忠君派也被牵连了。孔子不得不到齐国避难,直到公元前516年鲁国局势稳定后才回到了鲁国。
从齐国回来后,孔子在鲁国无官可做,因为三桓对他很警惕。吃不了公家饭的孔子,靠什么养活自己呢?
孔子想来想去,自己最擅长的就是教书,那就自己开个私塾吧。
在此之前,贵族子弟都是在公办学校里学习,叫官学。孔子自己开的学校,则叫私学。孔子这一自主创业的行为,对于当时的中国来说,简直就是开天辟地。
中国人向来重视教育,因为哪怕自己出身再差,只要认真学习,就能改变命运。而告诉中国人这条道理的,正是孔子。
在孔子之前,寒门出不了贵子,因为只有贵族才有受教育的机会。从孔子之后,寒门也能出贵子了。
孔子开办的私学,不管学生出身如何,无论是贵族眼中的“泥腿子”,还是盗贼、乞丐,只要想学习,孔子都可以教。孔子彻底打破了贵族垄断知识的局面,底层人民自此就有了从知识领域挑战贵族的能力。
现代人的眼中,民办学校都是贵族学校,学费很贵,普通人上不起。然而孔子开办的民办学校,那学费可是良心价。只要送给老师十条肉干,就可以享受春秋顶级学术大师的教学。
孔子既没有钱建豪华的校舍,也没有钱雇用其他教员,私学里就他一位老师。
上课的地点也无所谓,有时候在屋子里,有时候在户外,有时候边走边聊。
孔子的课堂教学气氛非常活跃,有的时候孔子一边弹琴一边讲课。所以,孔子课堂上经常会出现学生之间因为意见不合相互争论的一幕,老师批评学生,学生顶撞老师。虽然乱哄哄的,但这确实是为学术争鸣,这也正是孔子想看到的。
孔子的教学方法也很灵活,主要就两点:因材施教,循循善诱。
因材施教就是看学生是聪明、普通还是愚钝,根据学生资质的不同,讲的内容与深浅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至于循循善诱,就是孔子在教学中一直与学生互动。学生颜回曾赞叹道:“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有一次,孔子的学生子路向他请教问题:“什么是君子?”
孔子回答:“提高自己的修养,保持严肃恭敬的处事态度。”
子路说:“这样似乎不够吧?”
孔子说:“提高自己的修养,用你的君子气质感染你周边的人,让他们感到安全与快乐。”
子路又问:“还有什么更高层次的吗?”
孔子回答:“提高自己的修养,可以让百姓安乐,尧舜那样的圣君都不一定能做到。”
对于子路提出的每个问题,孔子不仅回答,还引导他自己提出更高层次的问题,这就属于典型的启发式教学。
孔子不仅是一名任课教师,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班主任,负责学生的各种管理工作。做过班主任的老师都明白,如果班级里面有几个熊孩子,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往往要付出大量的心血,熊孩子还不一定领情。
孔子的班里就有这么一位熊孩子,斯文的孔子经常能被这熊孩子气得吐血。这人叫宰予,字子我。有一次宰予向孔子提问:“父母死后,子女要守孝三年,这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一年可以吗?”
孔子听完,内心燃起了熊熊烈火。守孝三年是周礼规定的,怎么能轻易破除?孔子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问道:“如果父母去世,你只守孝一年,你能安心吗?”
宰予回答:“我安心。”
孔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宰予只是因为学术问题惹孔子生气,倒也还说得过去,但他别的行为却真正让孔子暴跳如雷,因为宰予逃课了。
有一天,孔子在课堂上点名,发现少了宰予,于是到宿舍找到了他,原来这家伙还在床上睡懒觉。孔子气得指着宰予破口大骂,于是一句流传千古的骂人名句出现了:“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意思是,你是块腐烂的木头,都不能用作雕刻;一堵用粪土垒起来的墙,不值得涂抹。
不过话说回来,孔子对待不听话的学生的做法,跟同时代的古希腊哲学家、数学家毕达哥拉斯一比算是相当仁慈了。毕达哥拉斯是发明勾股定理的学术大神,他的一个学生发现老师的数学定理中存在错误,于是向老师提出疑问。毕达哥拉斯一看,这个数学问题解决不了,有损自己的威名,于是把提出这个问题的学生扔进湖里淹死了。
孔子虽然被宰予气得够呛,可生气归生气,哪怕憋出内伤,面对能上房揭瓦的熊孩子,老师还是得感化他,教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熊孩子日后却成了孔子门下著名的“十哲”之一。孔子死后,很多弟子离开了,宰予却积极与另一名同学子贡为老师树立圣人形象。
由于孔子教书效果好,名气越来越大,投奔他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据说孔子一共有三千个学生,比一所重点高中的人数都多。
试想那时又没有电视、网络,只能面授,孔子就一个人,怎么教得了这么多学生?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老师带大弟子,大弟子再带小弟子。我们在武侠里,经常听到某位大侠自称是某位门派掌门的入室弟子。但凡有“入室弟子”的名号,武功都十分了得。
所谓入室弟子,就是老师收的学生太多,教不过来了,只能先教一些学习比较好的学生。这种学生可以直接进入老师的房间,由老师面对面亲自传授,所以称为入室弟子。入室弟子学完,就去教其他弟子。
孔子从三十六岁一直教到了五十岁,一直是一名优秀的民办教师。年近五十时,孔子开始认真研究《易》。由于他太喜欢读《易》,最后就连串竹简用的绳子都磨坏了。而就在他一心研究《易》的时候,有人找他去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