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万物化形镜(1/1)
想当初,还是王佳瑶带自己去美食街品尝人间美味来着,当时那一长串的美食小摊,看的安宁两个眼睛都放精光!
从街头吃到街尾不是开玩笑的!
结果,因为吃的太多太杂,王佳瑶当天晚上上吐下泻,直接进医院吊了三天点滴。
从医院回来后,不服输的她再次约上啥事没有的安宁再闯美食街。
这次倒是控制着没敢多吃,谁知,还是肠胃炎进了医院,再次喜提吊点滴。
身体与心灵接连遭受打击,王佳瑶开始思索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之前去过那么多次美食街都没事,怎么就不行了呢?
直到无意中看见安宁单独从美食街出来,她突然悟了。
不是她不行,而是这位小友太强大,冷热相加,想吃就吃!
这般强悍的胃,谁与争锋?!
于是,从那以后,王佳瑶拒绝安宁再去美食街,至少有自己在的时候不能去!
思及此,安宁笑容一垮,疑惑开口:“你怎么来了?”
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王佳瑶嘴角上扬,轻轻拍了拍脚边的俩小孩:“这不是孩子放假了吗。”
喜乐率先进屋坐在安宁身旁,小脸笑呵呵地十分可爱。
王佳瑶跟着进屋,留下平安乖巧地关门。
“我们商量着要去北方看雪,你去不?”
捏了捏小姑娘肉嘟嘟的脸颊,安宁笑的斩钉截铁:“不去!”
“为什么,阿裘不是说你最近没啥事吗?”
睨了眼兴致勃勃的某人,安宁松手靠在后背上,一派慵懒:“你就直接说是他拜托你给我找点事做不就行了。”
被这么直白地挑破目的,王佳瑶有些尴尬,讪笑两声解释道:“不是,我是真打算带两个孩子去玩雪,估计得去一周,反正你也没事,一起去不好吗?”
说着朝两小孩使了个眼色。
扎着俩小辫的喜乐立马抓着安宁的手,脑袋跟着手一起晃悠:“师姐,走吧走吧,喜乐这么大还没见过雪呢。”
平安也跟着低声撒娇:“平安也想和安姨一起推雪人呢。”
两小孩声音软软糯糯,听的人心都化了。
安宁笑的很是无奈:“败给你们了。”
听到安宁同意,喜乐高兴地跳了起来:“耶耶,真棒,婶婶看见没,喜乐就说喜乐是最可爱的!园长阿姨都说喜乐最棒了!”
“是是是,咱们喜乐最棒了。”
哄着两小孩到一边玩儿后,王佳瑶起身看向安宁:“走吧,收拾东西,机票已经买好了,车子在楼下等着呢。”
安宁笑了:“感情你是准备好了才上来的。”
“嘿嘿,有备无患嘛。”
东西都在吊坠里,安宁没什么好收拾的,给白香沫发信息说了下就跟着王佳瑶三人出发了。
M市,
十二月的天,在B市都还只穿大衣的王佳瑶几人,一下机场立马换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帽子,手套,雪地靴,一样不落的穿戴整齐后,王佳瑶转头看向勉强穿着一件单薄羽绒服的安宁。
“多穿点吧,待会儿出去真冷!”
安宁视线在三人身上看了看,点头:“你们穿暖和点就好。”
看着安宁大步向前走的背影,王佳瑶随即了然,抓鬼都这么厉害,御寒肯定更厉害!
只是这厉害的大师怎么走的方向越来越偏了?。。。。。
“安大师,走右边。。。”
路痴安宁:。。。。。。
机场门口有车子等候,一路上,喜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全是对雪的好奇与喜爱。
车子开到半山腰,最后下车的安宁转身看向磅礴且神秘的山峰,皑皑白雪引入眼帘,微光闪耀下,不知为何,隐约有种牵引吸引着她。
“愣着干嘛,快进来啊。”
回过神来,安宁看向停下脚步等着自己的三人,默默跟了进去。
从电梯里出来,王佳瑶先带着安宁找到大床房:“你会滑雪吗?”
进入房间的安宁四处打量着摇头:“不会。”
王佳瑶坐在沙发上看着两小孩扒着窗户看着雪峰巴巴地苦笑:“自从有了平安,我还是第二次来呢,这技术也不好。”
“反正天也快黑了,阿笙技术很好,到时候让他带咱们玩儿。”
走到喜乐身后,安宁顺着窗户眺望对面的雪峰,那股莫名的感觉再次袭来,这次似乎比刚刚还要迫切。
“阿宁?你在听我说吗?”
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的安宁,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王佳瑶。
后者无奈摇头:“我说,阿笙晚上也会来,到时再找个教练陪同,明早儿咱们早点去山上玩儿。”
“哦。好。”
眼看平安昏昏欲睡,王佳瑶笑着带着两小孩离开了。
“好好休息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来找你。”
直到王佳瑶三人离开,安宁继续转头看向窗外,身影一闪,消失在房间内。
雪峰顶上,安宁避开人群往感知最深处走去。
冷冽的寒风迎面扑来,堆积在树枝上的积雪哗哗落下,脚下的白雪厚重的一脚下去能到膝盖。
“妈妈,你看那边有个阿姨在飘。”
带着防风镜的小男孩撑着雪仗笨拙着抬起脚,一个不小心,脚下的滑雪板不受控制般往下滑去。
‘噗通’一下栽进雪里。
“肉肉!”
女人焦急的声音传来,接着围了三二个穿着滑雪服的男女一起将孩子扶了起来。
“肉肉,你没事吧。”
小男孩摇了摇头,再回头看向飘着的阿姨方向时,已经没了踪迹。
“妈妈,您不是说山上风雪大,一定要穿戴完整才能玩吗?”
“为什么那个阿姨穿着大衣,什么也没戴还能在雪上走的那样轻松啊?”
听到儿子的稚言稚语,几个大人立马朝对方指的方向看去。
除了一望无际的大雪,啥也没有。
被叫妈妈的女人拍了儿子一下:“胡说八道什么,这么冷的天不穿厚点,早就冷死了!而且你看这地上的雪多厚,一脚下去得费半天劲,怎么可能轻松?!”
“不!妈妈,我真的看见了!那个阿姨可厉害了,那些风都绕着她走呢,连头发丝都没动!”
越想越觉得神奇,男孩挥动着双手兴奋大叫:“我知道了!肯定是魔仙姐姐!我要告诉妹妹,她最喜欢的小魔仙出现了,让她不陪我来!哼!”
围在一旁的几个大人互相对视,脑海里突然想到近些年的传闻,当下不由冷汗一惊,伴随着余晖一言不发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正高兴着,突然被提起来就走,立马哭闹不已:“放我下来!我要去找魔仙姐姐!快放我下来!”
“闭嘴!”
脚下动作越来越快,女人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你不是要告诉妹妹吗,咱们这就回酒店。”
果然,此话一出,本来还在挣扎的小家伙立马停止反抗:“嗯嗯!让她偷懒睡觉!回去我就告诉她,气死她!”
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引来小小风波的安宁此刻正朝着无人区走去。
风雪越来越大,安宁走在用灵力蓄成的防护圈内,感受着越来越强烈的指引,终于停下了脚。
目光所及是一片被大雪覆盖住的悬崖,悬崖下即便有雪遮掩,表露出来的尖锐石块依旧说明了其危险。
安宁心下微沉,再往前走一步,迎接她的便是粉身碎骨。
这是让她死?
不,不会的。
她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恶意,反倒是说不清的熟悉感。
就好像。。。那是自己的,又或者,曾经属于过自己。
轻轻呼出一口气,安宁闭上眼睛,凭着心口的那道感知,缓缓抬脚踩了下去。
刹那间,天地变换。
呼呼的风声,白皑皑的银装素裹全都消失。
四周绿树丛生,阳光耀眼,鼻子微微抽动,花草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阵法?!”
万物复苏,更迭不换,可眼前的一切仿若四季只剩下春天。
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安宁看着身旁缓缓流过的小溪,心下越发沉重。
不对。
这不是阵法,应该说,这不仅仅是阵法!
微风吹来,马尾都跟着往后飞扬。
这一切逼真的根本不是阵法所能制造出来的!
一只小鸟突然从大树上冒了出来,飞向天空。
看着小鸟消失不见的方向,安宁眼眸微眯:“这是幻境!”
没错!
只有幻境才能做到与现实无异,只是,幻境总归不是现实,还是有遗漏的地方。
没有声音!
是的,这一切都如此美好,微风拂面,花草清香,就连流水都清澈见底,很容易让人忽视最重要的一点。
声音!
小鸟展翅会有扑腾声,小溪会有潺潺声,就连被微风照拂的大树也该有飒飒声,这些都是大自然的回馈,让人心情平静的重要回音。
闭眼再次感受了一下,安宁总算知道吸引自己来的是什么了。
尴尬一闪而过,那正是自己多年前不见的万物化形镜。。。
这个镜子还是父皇花了一番功夫才弄来的,在藏宝阁还没放热火就被安宁看见,悄咪咪地偷了出来。
想到他老人家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镜子消失的事,安宁只想感叹一句,父皇果然是暴发户啊,好东西就是多!
凭借着感知,很快来到阵眼处。
巨大的瀑布下,湍急的河流哗哗打在巨石上,飞溅出来的浪花洒在草地上,湿漉漉地全是泥。
脚踏草地,安宁几个飞跃径直朝瀑布中间扑去。
幻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限制灵力。
在这里面,除了主人,旁人不论能力多强,都只能同普通人一样,依靠肉身而活,且受伤与死亡不分环境内外,都是真身。
穿过瀑布滴水未沾的安宁,看向潮湿漆黑的洞穴,心下疑惑越来越重。
这般厉害的法器,照理说,自己不应该也不可能遗忘的才对,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感知越来越重,激动与兴奋呼之欲出,压下莫名的情绪。
安宁手掌一摊,在火苗照亮下,抬脚就往里面走。
扭扭弯弯绕过好几个道后,总算来到了阵眼处。
宽阔的空间内,正中间摆放着一座水晶棺木。
棺木内躺着一名穿着白袍的女人,手中握着一把铜镜。
铜镜上闪耀着拳头大小的蓝色火苗,许是感觉到安宁的出现,正用力朝棺木撞去。
却离触碰总是差一点,急的火苗忽上忽下,着急不已。
目睹一切的安宁并未急着上前,手掌朝左边打去。
四周的火烛瞬间被点亮,如此,她总算看清了洞内的全貌。
正前方的墙壁上刻着一幅画。
画中,是一群刺猬正围着一个大刺猬感觉像是施展什么秘术。
紧接而来的就是大刺猬遇见一只小刺猬,小刺猬吞食了大刺猬的画面。
安宁的目光一直落在小刺猬身上,总觉得,这小刺猬有些眼熟:“这该不会是莫心沁吧?!”
百年前,她一听到刺猬莫族灭族的消息立马就赶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莫族五百七十八只刺猬除了莫心沁与族长夫人,尽数死亡。
虽然找不到莫心沁,她却一直期盼着她们两个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视线落到最后吞食的画面,安宁心口猛地一跳。
转身走向棺木。
曾经送莫心沁回家之时,因刺猬一族天性胆小,不喜外人的原因,她只送到莫族防护阵外。
那里站着一名长相精致,气质温婉的女人。
安宁看到莫心沁高兴地叫对方‘娘’。
也看到那女人朝自己腼腆一笑,随即福身道谢,做派与她在人间见过的那些小姐一样。
那时,莫心沁还约着过两日两人还要下山解救苍山呢。
时光荏苒,转眼已经物是人非。
棺木内,女人肤如凝脂,朱唇黛眉,宛若睡着了一般,正是安宁记忆中那个气质典雅的女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画上的内容是真的,那这个女人应该被莫心沁吃掉了才对,怎么出现在这里。
可若不是,那刻这画的又是谁?
安宁眉头紧蹙,看着女人手中的铜镜,当年酒醉的画面零星出现在脑海。
“心沁,你看,这是我最近的心头好!”
“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