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牙子（1/1）

方桃也察觉到了不对，那柳春一直照顾着秦同安，现在却突然不见了，怕不是跟那骗人的道士是一伙的。

“鸿云，你有什么想法，快说说，我都要急死了。”方桃扔了手里的树枝子，快步行去了祝鸿云的身边。

“那道士叫了人抬大箱子去屋里，应该就是那时将同安放到箱子里的，夫人，在他做法完后没进屋看看吗？”祝鸿云问道。

方桃哭着道：“看了的啊，同安那时还翻了个身，我以为是要好了呢。”

祝鸿云略一思考：“夫人可是没有近看？只看见了同安的背影？”

方桃点点头：“那道士说术法未散，叫我们不要进去。”

“那就是了，恐怕那时躺在床上的根本就不是同安，而是柳春。柳春跟同安的身形十分形似，盖上被子只露个后脑勺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定是那道士进门的时候把柳春放到了箱子里，做完法出门的时候换了同安出来，然后躺在床上假扮同安的柳春等着你们都走了，就偷偷的溜出了衙门。”

祝鸿云又想起了柳春之前见她总是害怕，原来那柳春一早就是进衙门来干坏事的啊。

“夫人是从何处将柳春买回来的？”祝鸿云想着也许可以从买人那入手。

方桃道：“是从东市的人牙子手里买的。”

“现在就去他家，问个清楚。”祝鸿云说罢，拎着裙子快步向外走去。

祝鸿云这一开头，后面乌泱泱的跟了一群人，刘薇年、方蓁、方桃、秦时关、郑元、还有一堆喝得醉醺醺的捕快，甚至是做饭的老妈子和洒扫的仆役都跟在她身后。

“现在已是晚间，用不上这么多人一起去，今天大多数兄弟们都喝多了，就先回去吧，剩几个还清醒的去查查那道士的身份，咱们分工合作，也好快些找到人。”祝鸿云到了衙门口，看着身后这群人，吩咐道。

秦时关、方桃、老妈子和仆役都不知该如何查证，其他的人也只剩方蓁和郑元未饮酒，刘薇年只喝了两小杯，看来今天晚上就只能靠他们四个先查了。

方蓁和郑元往南城门那边去了，今日白天那道士走时就是向着南边走的，祝鸿云和刘薇年去了东市，他们记得人牙子也住在后街，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在家呢。

祝鸿云和刘薇年到东市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人们大多都吃完了饭，正在院门口溜达着消食。

“祝班头，刘仵作，你们是来发喜糖来了吗？”阿花站在左边第三间院子的门口，看见了他们。

祝鸿云来不及多解释，招手叫了她过来：“阿花，你知不知道前街的人牙子住哪？”

阿花一听祝鸿云提起人牙子，小脸便攥了起来，她皱着眉道：“他是不是又拐卖别人家的孩子了？他以前是住这，但是这两个月我们这丢了好几个孩子，大人们就把他赶跑了，他好像是去前街的窝棚里住了，祝班头这次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叫他再也干不了坏事！”

祝鸿云一听，那伙骗人的道士肯定是跟这个人牙子有关系没跑了，只要找到这人牙子，就不愁没有线索，她摸了摸阿花的头：“阿花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能离了你爹娘的视线，知不知道？”

“嗯，知道了。”

祝鸿云急匆匆的往前街走，走了好几步才想起来阿花还惦记着喜糖呢，她回头道：“喜糖明天补给你。”

“好。”阿花很高兴，她冲着祝鸿云和刘薇年摆了摆手。

东市的前街就是买东西的地方，白天这里很热闹，一个摊挨着一个摊，晚上就不一样了，街上一个走路的人都没有。

“祝班头，祝您和刘仵作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端着个破碗，跟在了祝鸿云身边乞讨。

祝鸿云摸了摸身上，出来的急一文钱都没带。

刘薇年从小包袱里掏出了两枚铜板，把钱放在了小乞丐的碗里，他问道：“你可看见那个人牙子了？”

小乞丐高兴的把钱收到了口袋里，接着赶紧回答了刘薇年的问题：“刘仵作说的是那个戚松吧？他就住在前面的窝棚里，我带你们去。”

两人跟着小乞丐左拐右拐进了个小巷，一进这里，就看见地上七扭八歪的躺着很多乞丐。

小乞丐踢了踢横在路中间的人，在前面给祝鸿云和刘薇年开路。

祝鸿云扫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倒卖人口可是个赚钱的买卖，没想到那戚松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戚松，祝班头找你。”小乞丐走到一个人旁边推了推他。

那人睁开眼睛，看了看跟在小乞丐身后的人，他立马扯了扯衣服，摩挲了两把头发，站起身来笑着给祝鸿云一哈腰：“祝班头，找我啊？”

祝鸿云直切正题：“柳春是你卖给知县夫人的？”

“我这一天经手的人可多了，柳春是哪个我也记不住啊。”戚松嬉皮笑脸的给搪塞过去了。

祝鸿云冷笑着点了点头，是个滑头，看来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东市后街的很多户向衙门报案，说是你拐卖了他们的孩子，这事你抵赖不了吧。”

戚松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没了笑意，他这立马变成了个苦瓜脸，急着给自己喊冤：“祝班头冤枉啊！我可从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我平常买那些人都是有身契的，可不是偷来的啊！”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先跟我回衙门等查清楚了再说。”祝鸿云说着，就上手去把戚松扭了个个押住了。

戚松拧着身子，胳膊被祝鸿云别在身后，给他疼的吱哇喊叫：“哎呦！哎呦！疼疼疼！祝班头我知道柳春，我想起来柳春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