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公十三年（1/1）

［原文］

〔经〕十有三年春，齐师伐莒。

夏，楚子伐宋②。

秋，螽。

冬，晋杀其大夫先③。

［原文］

〔传〕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

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萧也。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②。”

秋，赤狄伐晋，及清，先召之也③。

冬，晋人讨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而杀之，尽灭其族④。君子曰：“恶之来也，己则取之⑤，其先之谓乎!”

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⑥。使人弗去⑦，曰：“罪无所归，将加而师⑧。”孔达曰：“苟利社稷，请以我说，罪我之由⑨。我则为政，而亢大国之讨，将以谁任?我则死之。”

［注释］

十三年：鲁宣公十三年(公元前596年)。②免：指免去被讥议。③赤狄：春秋时北方地区少数民族，狄族的一种，因衣服崇尚赤色得名。清：一名清原，晋国地名(在今山西稷山县东南)。召之：召他们来的。之，指赤狄。④讨之败：追究地战役失败责任。清之师：清地战役，指清地战役的罪责。师，军队，此指战役。其族：他的族人，即先的族人。⑤恶：罪恶，此指刑戮。己则取之：是自己找的。⑥晋以卫之救陈：晋国因为卫国救援陈国。讨：根据上下文看，此指责问，责备；而不是指出兵讨伐。⑦使人：使者，指晋国使者。⑧加而师：把战争加在你们的头上。⑨以我说：用我死来使晋国高兴。我之由：即由于我。为政：执政。亢：犹言担当，担负。杜预注：“亢，御也。”谁任：让谁担当?

［译文］

鲁宣公十三年春季，齐国军队进攻莒国，是因为莒国依靠晋国而不事奉齐国的原因。

夏季，楚庄王进攻宋国，由于它救援萧邑。君子说：“清丘的结盟，只是宋国能够免去被讥议。”

秋季，赤狄进攻晋国，抵达清地，这是晋国先把他们召来的。

这年冬季，晋国人追究地战役失败，和清地战役的罪责，归罪于先而杀了他，并全都杀掉了他的族人。君子讲：“刑戮的到来，是自己找的，那说的便是先吧!”

依据清丘的盟约，晋国因为卫国救援陈国加以责备。晋国使者不肯离去，说：“罪责要是没有归属，便要把战争加在你们头上。”孔达说：“要是有利于国家，请用我死来让晋国高兴，罪过因为我。我在执政，应担负大国的谴责，罪责还能让谁承担呢?我愿为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