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原来如此（1/1）

第二天早晨，霍灿醒来的时候，林见鹿的妈妈已经起来了，旁边的被褥也已经收拾起来。她急忙起身，站在炕上往外看。院子里，林见鹿在做着踏步跑，他跑的速度很快，几乎看不出步数。

霍灿把自己睡的被子叠起来，走出卧室，看到厨房里林见鹿的妈妈正在烧火做饭。她过去要帮忙烧火，他妈妈就说：“灿灿，你烧过火吗？”看来她对霍灿的家世出身一点也不了解，那么是林见鹿从来就没跟她介绍过自己了。从昨晚他妈妈和自己的谈话，霍灿就能感觉到，他之前好象是没和他妈妈介绍过自己，那么自己这次来见他家，就应该是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来的了？想到这些，再加上昨天晚上想到的林见鹿可能是考验自己，霍灿的心里不那么爽了。

由于心里想着事儿，霍灿把玉米秸烧到了灶坑外面。林见鹿妈妈就急忙用烧火棍一边往里搥着火，一边说：“快，灿灿，火出来了，别烧着你。”

帮着烧个火也没烧好，霍灿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灶里的火已经够了，林见鹿妈妈说不用烧了，让霍灿去洗漱。

厨房有洗漱盆，但林见鹿妈妈还在灶上忙着，有些不方便，她就让霍灿去院里的洗漱池。

院里的洗漱池在西北角的仓房前边，接的也是自来水。池子上放了香皂洗手液等洗漱用品，霍灿进屋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在池子里洗脸。

林见鹿看她出来洗漱，就踏步跑过来说：“灿灿，昨晚睡得好吗？挨蚊子咬没？”

“睡得还行。咬了一个包，没事儿。”说着，霍灿直起身，一边擦脸一边又说：“这里的空气真好。你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里长大吗？”霍灿开始了她的打探。

“哦，不是，我从小是在城里长大的。我妈搬这里也才三年多吧。”

“怎么不给阿姨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住。”霍灿是按照富豪家住乡村别墅的思维说这话的。

林见鹿却笑了说：“这里不好吗？以我家的条件我们只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霍灿想，他果然是在考验自己。但没容霍灿想完。林见鹿又说话了，他的话打破了霍灿的梦想。他一本正经地说：“灿灿，这就是我家的条件。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关于我家的条件，外界可能有许多传言，也许你听叶玉贤或是张浩远说过我家的条件，但那些条件都是编造的，编造的那些条件，是为了配合我到张德茂身边工作。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家的真实情况。”

“叔叔不是张德茂的战友吗？叔叔不在这个家里？”霍灿不死心，她按着林见鹿父母离异的思路问到。

“我爸是张德茂战友这件事儿倒是真的。我爸现在在外面工作。”林见鹿说。林见鹿并没有说出霍灿想要的答案。

于是霍灿接着问：“叔叔和阿姨，他俩分开了吗？”

“分开？他俩现在可不是分开着呢嘛，我爸一年只能回家一小段时间。”林见鹿惊奇霍灿的问话，但他好象马上就明白了霍灿的意思，他突然呵呵地笑起来说：“你是不是以为我爸妈不在一起生活，就是离婚了？哈哈，没有，他们俩可不会离婚，他们好着呢。”

“叔叔在哪儿工作啊，怎么总也不回家啊？”霍灿继续追问。

“灿灿，你啥时候变成人口普查员了？我爸在外地工作。”林见鹿笑哈哈地说。

霍灿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追问的太紧了，于是有些窘。这时，林见鹿妈妈，站在台阶上，喊他俩进屋吃饭。

饭后，林见鹿帮他妈妈收拾前后院的菜园子，他家的菜园子已经被他妈妈打理得很规整了，种小菜儿的一块地，还被弄成了一个心形的造型。现在林见鹿只是拔拔草，浇浇水，掐掐尖，劈劈叉。霍灿从小在农村长大，虽然从小父母娇生惯养，但霍灿一向懂事儿，经常帮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因此地里的大农活儿不会干，园子里的小活儿，她还是门儿清的。所以她也主动来帮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结果林见鹿时不时地还要请教她。

太阳升得老高，林见鹿妈妈就拉着霍灿进屋，她说：“走，灿灿，咱不干了，让大鹿自己弄。女孩子家别晒黑了。”

霍灿随着林见鹿妈妈进屋，她象是随意地问：“阿姨，看您这菜种得这么好，菜园象花园似的。您退休前是从事农艺工作的啊。”

林见鹿妈妈说：“啊，我退休前啊，是教师，要说农艺啊，都是这两年住在这个农家小院里，才开始琢磨的。”

“阿姨以前不住这里啊。看您手艺这么好，我还以为您一直在农村呢。”霍灿故作不知他们家是三年前才搬来的，她想从林见鹿妈妈这里，多得到一些关于这个家的信息。

“哦，不是，我才搬这来没几年。”林见鹿妈妈的话到此为止，她也不唠搬这来之前的事情。霍灿感觉他们娘俩都对搬这来之前的事情讳莫如深。这个家庭也是有些奇怪。

吃过午饭，霍灿和林见鹿要回去了。林见鹿妈妈把他们送出院外，她满眼不舍地看着他们。她走到林见鹿的一侧，隔着车窗对她的儿子说：“大鹿啊，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别的妈不说了，也不劝你了。你要注意安全啊。”霍灿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有着无尽的担忧。

然后，她又冲着霍灿说：“灿灿啊，欢迎你常来玩啊。”声音里满是亲切。

车子驶出院子，上了乡道，开出一段距离后，霍灿终于忍不住了，她问；“哥，我能问你一下，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公安啊。”林见鹿似乎很随意地答到。

“可我从来没看你穿过警服。”

“我有警服，但我工作的时候不用穿。”

“阿姨那么担心你的安全。”

“其实没她想象的那么危险。没事儿。”林见鹿还是那么随意。

过了一会儿，林见鹿再开口却一本正经了：“但也挺危险的。这就是我说当初让你跟我走，是我一时冲动的原因。过后，我想到我妈现在的生活，我就打消了让你跟我在一起的念头。”

“阿姨现在住在这里，是因为你吗？”霍灿好奇。

“是，也不是。是，是因为我也就是一个工薪阶层，我给我妈能提供的物质生活，也就这样了。不是，是因为我妈现在的生活远离了她熟悉的环境，不能自由自在地随意行动。这个不是因为我。”

“可以说，当时我是被冲昏了头脑。你当初没有选择离职跟我走，是正确的。待我冷静后，我也感觉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我现在想跟你走了。”霍灿虽然对林见鹿的家境是失望的，但她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许此时她说出这话，是由于此前她已经决心辞职去找林见鹿的惯性吧。

“但你跟我在一起，也许有一天，你也会象我妈妈这样，被困在这样偏僻的乡村里，以种植园艺为乐。我妈已经老了，而你还这么年轻。”林见鹿说这话的时候是严肃认真的。

“可这都是为什么啊？”霍灿问到。

林见鹿把车停下来，他看着霍灿，他的回答，把霍灿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