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弟弟的去向（1/1）

李锁光老人继续他的讲述：“于梁死后，关于那个孩子怎么办，以我们几个和于梁关系比较近的几个老人儿的想法儿，就是把孩子给孩子的妈送回去。孩子爸死了，孩子妈抚养孩子天经地义。但老于梁他妈却不这么想，她说她儿子的死，都是那个女人害的，要不是她勾引她儿子，生了这个要债鬼，她儿子也不能死。她说那个女人就是丧门星，既然她把孩子丢弃给她们家于梁，那就是她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现在把这孩子给她，她也不能好好养。我们听她这样说，以为她要自己亲自抚养孙子长大呢。没想到，她根本不是这么打算的。她说，与其把孩子交给那个女人抚养，不如给孩子找个好人家，孩子将来也兴许能享点福。后来，于梁他妈，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就把孩子给送走了。送给什么人我们也不知道。只听她说是个好人家，夫妻俩多年没孩子，就想抱养个孩子。后来，孩子的妈妈来了，哦，孩子妈妈好象叫秦娜。你妈妈是叫秦娜吧？”

老人抬头问霍灿。霍灿点了点头。听老人说不知道弟弟送给了什么人，失望已经在霍灿心里弥漫开来。但老人并没有感觉到，他继续他的讲述。

“秦娜来了后，说是有人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于梁被人捅了刀子，死了。她是说要见于梁，但那时于梁的尸体还在公安局没拉回来。她哭了一场后，就说要把孩子带回去。可哪里还有孩子了啊。于梁她妈就说，你不是不要孩子了吗？你不要孩子，于梁已经把孩子送人了。秦娜就哭了，说，谁说我不要孩子了？我是气于梁的，才把孩子给他丢下的。我现在要把孩子接回去。但于梁妈说，已经送人了，怎么接？秦娜就哀求她，说即使是送人了，告诉她送给谁了，她去和那家人交涉。后来，于梁他妈就给秦娜写了个地址，说是这就是那个收养的人家。”

“秦娜走后，于梁妈就叫骂戏班的人，说是给秦娜打电话的人，没安好心，看她儿子死了，还想欺负她个老太太，搅和她不得安宁。唉，这个女人啊。她的心冷着呢，听说于梁小的时候她就没管过于梁，她对于梁可能也没太多的感情，所以对孙子感情也不深吧。不然儿子死了，哪能还把孙子送人呢。唉！”

“秦娜拿着那个地址走了没两天，就又回来了，说于梁妈给她的那个电话是空号，说于梁妈骗她。于梁妈就说，当初孩子送人时，人家就留的这个电话，是空号她也没办法。然后两人又互相吵骂了起来。吵着吵着，秦娜就昏了过去。”

听到这里，霍灿不由得就心疼起妈妈来。妈妈遇人不淑，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付出那么多真情，最后连亲骨肉都和自己分离……霍灿在心里暗骂于梁和于老太太，同时，也担心着秦娜，虽然秦娜早已做古。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妈她怎么昏过去了？是气昏的还是？”

“不知道怎么就昏过去了，于梁他妈借机就走了，都没上前看看秦娜。还是我们戏班的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给喂水的，才把她弄醒过来。秦娜醒过来后，就对我们说，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谁知道她孩子在哪儿，就打电话告诉她，她说她现在在华西医院，说着，她给我们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那是个公共电话，如果给她打电话，耐心等一下，电话的老板会去找她。”

“秦娜走后，就再也没回来。于梁妈跟着我们戏班又一起唱了半年多戏，后来也不跟着我们唱了，听说她找了个后老伴儿，后老伴儿没退休前是个正式的演员，带着她上文化宫唱戏了。哦，对，说你弟弟，于梁妈没走的时候，和我们说起过一回你弟弟，说那家人家对你弟弟挺好的，两口子拿你弟弟特别为重。但有人问她，那家人家住哪儿。她却说，既然送给人家了，就不能总惦记着人家，这样对人家不公平的。她这话说的倒是挺好听，也不知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李锁光老人讲了这么些，还是没有说出弟弟的去向。他只是给霍灿和林见鹿讲了当年事情的经过。但从这经过里，是不是可以找出些线索呢？

林见鹿问老人：“大爷，那个于梁他妈现在还活着吗？您有她的地址吗？”

老人很快就回答道：“我和她本来也不熟悉，她虽然是于梁的妈，但听于梁说，她好象很早就和于梁的爸离婚了，哦，听于梁说后来好象又回去了，但没办复婚手续。再后来，于梁他爸也死了。她就更不着他们于家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她走后我们就没联系过。”

原来如此，林见鹿想，怪不得查于梁户籍的时候，没有看到于梁的妈妈信息呢，看来是离婚后，把户口也迁出去了。

“那您知道，于梁他妈叫什么名字吗？”林见鹿又问。

“叫大娟儿。”老人张口就来。

“姓什么？全名叫什么？”林见鹿继续问。

“那可不知道。我们在戏班里，当面都大娟儿大娟儿地喊她，背后有时也叫她老于太太，这是从于梁那面儿叫的。她的全名还真不知道。”

说完，老人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似地说：“我不是说过她后来找了个后老伴儿，后老伴儿带着她去文化宫唱戏吗？你们可以去文化宫问一问，看他们知不知道她的下落。但现在她应该不在文化宫唱了，我去过几次文化宫都没看见过她。”

“大爷，那您知道戏班里，有谁可能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吗？”霍灿问道。

“要说戏班里，对这些事了解最多的，可能也就是我了。不过这几个人兴许也知道点。要不你问问他们？”老人说着，就拿过一只笔来，写下了几个名字。

从李锁光老人家里告辞出来，林见鹿和霍灿看着老人写给他们的几个名字，这几个人都在林见鹿抄录的证人名单里。其中有三位，和李锁光老人还有联系，老人很热心地把他们的电话也写在了后面。既然有电话的方便联系，那就先去找这三位吧。

此时已是中午，本来两人随便在街上找家小吃，就可以解决午饭，但因为张长江还在旅馆里，所以他们不得不先回到旅馆，找了张长江，才三人一起出来吃午饭。

张长江对他们上午的寻找成果很关心，一个劲儿地问他们找到没。当听他们说没找到时，他的高兴溢于言表。但听到他们说下午还要继续找时，表情明显地不快起来。

霍灿对张长江到底对弟弟做了什么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她又问他：“当年你到底对弟弟做了什么？”

张长江明显的做贼心虚但却嘴硬：“我啥也没做，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霍灿不再说什么，虽然知道了很多过往，让霍灿对张长江不再那么厌恶，而且也充满了同情，但她一时还无法完全地接受他，她始终还没叫过他一声爸爸。

林见鹿这时也插嘴问张长江：“叔叔，不管你当年做了什么，做了已经做了，我们也不追究你了，但你如果有能找到弟弟的线索，你就要告诉我们，一个是我们少费周折，再一个也是对你自己的一个救赎。”

“我真啥也没做。”张长江继续嘴硬。但他想了想又说：“你弟弟吧，他肯定长得不大。你们就别往大高个儿里找了。”

霍灿听张长江说过，于梁个子没有他高。于是她说：“你的意思是于梁个子小，我弟弟肯定也是个子小呗。我妈个子高不？如果我妈个子高，弟弟不一定个子矮呢。”

张长江听了霍灿的话，迟疑了一下，说：“啊，你妈，她不高也不矮。反正我觉得你弟弟肯定象于梁，是个小个子。”

午饭后，张长江在旅馆附近溜达，林见鹿和霍灿继续去走访下一位证人。

这是一位女证人，令霍灿惊异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对于梁有如此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