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金刚不坏僵尸(1/1)
架子上卧了一排咯咯的母鸡,我蹲地腿脚发麻,蹲一会儿站起来活动一下,十点刚过棚外响起两声路过的猫叫,棚子里的鸡鸭鹅顿时全惊醒了,嘎嘎嘎咯咯咯叫个不停。
苏姜堂附在我的镯子上,出声提醒我来了。
我跑出大棚,水泥空地中,一个黑色的人影一跳一跳地,察觉到我,它立刻直挺挺地站住,方向一转朝我蹦过来。
我大叫苏姜堂。
结果苏姜堂一出来,那只僵尸居然调转了方向往后山山林中逃了。
这玩意儿也知道挑软柿子捏?合着全都看我好欺负是吧!
苏姜堂去追僵尸了,他留下一句很快回来,让我先去找养殖户。
养殖户住的房子就在几百米外,我撒腿朝他们家跑,跑到他们家我却发现大门是敞开的。
人去哪里了?
我迟疑着推开门,院子里很亮,因为挂着一盏太阳能灯。
一个小女孩儿背对着我,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宽大衬衫,上面印着卡通图案,正用指甲挠着门板,刺啦声尖锐刺耳,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今天没看见养殖户有小女儿啊。
“小妹妹,你家大人去哪里了。”
我不敢贸然上前,站着远远叫了一声,那个小女孩儿立刻回头,灰白着一张脸,哇的怪叫一声伸出两只爪子朝我撵来。
小僵尸!
我转身就要跑,结果一回头,一棍子朝我敲下来。
再醒来头痛欲裂,肥猪哼哼哼地叫着,沾着屎的猪蹄在我眼前晃动。
猪圈?
我想爬起来,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挣扎着好不容易从地上坐起,一回头,一张青灰色的人脸猛地朝我扑上来,然后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住,被脖子上套的黑色铁圈拦住,铁圈连接的铁链哗啦崩的笔直,另一头焊接固定在水泥墙上。
陌生男的眼珠子瞪的快要凸出来,眼白部分爬满黑色的血丝,嘴巴里塞着一块布,再加上猪圈里的猪都在急躁地哼哼哼,我才没发现他。
我差点被吓歇菜过去。
僵尸……
这里怎么会有僵尸?养殖户没有告诉我。
男僵尸的双手被锁链紧捆,黑色的指甲盖全部拔除,血肉模糊地努力前伸,往我身上抓。
我往后挪动身体离他远点。
除了这只男僵尸,另一边以同样的方式拴着一个女的,以及刚才看到的小女孩儿。
一家三口这个可怕的想法一旦冒出来,我意识到这件事情不简单。
有人来了,我看一眼僵尸,然后选择躺下继续装死。
养殖户父子来了,他们抬进来一台什么沉重的东西,吭哧一下重重放在地面,我感觉地面都轻微地震了震,他们开始说话。
“爸,从哪个开始?”
“女的吧。”
开始什么?我躺在地上心里发慌,希望他们没发现我躺的位置挪动了。
有人朝我走进,我被拽着衣服一把抓起,被发现了,下一刻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的脸立马开始发麻了。
“喂,醒醒。”
养殖户的儿子见我醒了,拖着我在地上走,然后我看见他爸穿着一件黑色皮围裙,脚踩雨靴,一身杀猪屠夫打扮,正在地上哗啦铺着塑料膜。
旁边放着一台机器,刚才他们抬过来的就是这个东西,已经旁边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把差不多有一米长的雪亮砍刀。
他们想做什么?
我呜呜地发出声音,养殖户儿子摘掉我嘴巴里的布,呼吸瞬间顺畅了不少。
“你们这是在犯罪。”
“犯罪?”
养殖户儿子反问我,手边在我脸上摸了一把。
“没办法,别怪我们,他们一家三口是来旅游的外地人,前几天进山发现山里有座墓,他们被墓里的怪物咬了,我跟我爸已经尽力了,那个小姑娘看到没,今天才死。”
他指给我看。
“那你们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我们最开始也想过报警,但耐不住那座墓里全是金子啊,这么大的金罐子见过吗?”
他用手比了一个跟洗脸盆差不多的大小。
“你见过那种场景吗?仅仅是墓里的一个金碗就够我们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他神色起初还有些愧疚,但说到墓里的财富宝藏,眼底逐渐被贪婪填满占据。
“如果报警,那些财富就不是我们的了,这可不行,在我家山头发现的宝物,就得是我们的,任何人来也不能抢走。”
这个人越说越激动,胸腔剧烈地起伏,仿佛正睁着眼做什么美梦。
“行了!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都是要死的,过来帮忙。”
养殖户背着一个古怪的箱子,手拿一根与箱子连接的杆,那根杆子的末端滋啦放出蓝色电花,边说边朝被铁链拴住的女人电下去。
女人的身体一僵,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不动了,养殖户啪嗒解开她脖子上的铁链。
养殖户儿子回头对我说了一句。
“最后才轮到你。”
我吞咽一下唾沫,嘴里小声念起帮兵决,希望凤如归别生气了,快赶来救我!
同时慌乱的视线不停地四处扫,然后我就看见了一件大红色的寿衣,以及一跳一跳的姥姥。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复杂心情。
猪圈里原本哼哼唧唧个不停的猪跟集体被打了一样,安静沉默地直往角落里挤。
用不着我提醒,养殖户父子已经看见我姥姥了。
“卧槽什么鬼!”
姥姥一跳越过猪圈半人高的围墙,跳进我们所在的这个猪圈里,养殖户慌乱焦急地拿着那个能放电的东西朝姥姥身上电。
滋啦几声响,姥姥的身体一动不动,养殖户以为成功了,脸上露出庆幸松了口气的笑容,下一刻姥姥的手掐上他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身材壮硕的养殖户举了起来。
“放开我爸!”
养殖户儿子拿着雪亮的砍刀一刀劈在姥姥的头上,然而劈下去他愣了,我也蒙了。
姥姥竟然毫发无伤,刀刃却劈出来一个豁牙子。
这还是我姥姥吗……
养殖户被扔飞出去,重重摔进隔壁猪圈,摔进猪堆里,只啊地惨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大猪蹄子立刻踩了上去,一通乱踩,几下养殖户就躺在猪屎里没了动静。
姥姥转过身,养殖户儿子哐当丢了没有一点屁用的砍刀,屁滚尿流地朝外跑,跑不了几步就被姥姥追上。
我亲眼目睹姥姥僵硬地弯腰低身,养殖户儿子发出杀猪一样惨烈的哀嚎声。
姥姥吸完养殖户儿子的血,然后朝我跳来,我边怕地往后退边对姥姥说话。
“我是秀秀啊姥姥,你还记不记得我了……”
姥姥僵着身体朝我低身,然后把我夹在她的腋下。
我被姥姥一跳一跳带走时,养殖户儿子正一边捂住流血的脖子,一边朝外面爬,看见我姥姥回来,吓得手脚彻底软了,一下子瘫在地上。
姥姥带着我往乌漆嘛黑的山林里跑,一路上的树枝野草刮的我脸生疼,耳边风声呼呼,姥姥要把我带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