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袭（1/1）
姜璃望着那处宅院，心道，这半人高的杂草，一时半会儿还走不过去。
转身看身旁的易兰泽，发现他已经走到别处，她马上跟过去，看到这里的杂草被砍出了一条小道，一直延伸到深处。
“果然是有人来过，”姜璃口气兴奋，“可能我老爹就在里面。”
易兰泽没说话，看着只容一人过的小道，又蹲下来看被砍去的杂草尖，应该有几天时间了，他站起来，对身后和姜璃道：“你跟我身后。”说着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不停的有老鼠或者其他的东西自脚边窜过，姜璃已经稳下情绪来，对这些东西尽量忽略。
杂草的范围不算太大，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来到那处宅院门口。
真有点像话本里的鬼宅，即使现在阳光灿烂，也觉得从里面透出森森寒意，门上的藤蔓已经被砍断，可以看到两扇有点歪的将军门，门板很大，虽然被腐蚀的厉害，但还可以看到当年的威风，门上门环锈迹斑斑，依稀可辩上面的椒图造型凶猛。
“看来是个大户人家。”姜璃伸手碰了下门环，一股寒意透进指尖，她慌忙缩回手
“确实是大户人家。”易兰泽应了一句，伸手推门。
门发出近似惨叫一般的声音，歪斜着打开，里面还是一片杂草，只是铺了地砖，并没有像外面那样杂草丛生。
“老爹。”姜璃冲里面喊了一声。
没有回音。
“姜唯明。”她又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音。
“难道不在这里吗？”姜璃皱着眉看易兰泽。
易兰泽却正抬头看着门上的那块匾额。
大兴庄。
包金大字，此时也缠满了藤蔓，暗淡无光。
姜璃瞪了那几个字半天，忽然道：“奇怪。”
易兰泽这才转头看她：“哪里奇怪？”
姜璃道：“村庄边的大宅院，又是全铜的椒图门环，又是包金大字，荒了这么久，这些东西早该被人盗的渣都不剩，怎么还能完整保存？你不觉得太奇怪？难道真像他们说里，里面有野兽？”
易兰泽道：“也许传说是真的。”
姜璃皱眉，道：“听说是吃内脏的野兽？双爪可以轻易的撕开人的胸腔，”她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看宅院里，表情有些不好看，道，“进去看看。”
她在担忧姜唯明，村外的老人说姜唯明进了林子，怎么她刚才唤就没有人应呢？照说这宅院就是目的地，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
两人进了院去，避开杂草，尽量沿着铺着地砖地方走，走进了刚才远看就可以看到的那座二层小楼。
小楼盖的很是威风，完全的明朝风格，斗拱，枋，柱，一应俱全，看墙上斑驳的颜色，当年的色彩应该非常鲜明，只是年代久远，现在是满目的暗淡。
“聚宝楼”楼前挂着的匾上写着，依然包金，龙飞凤舞，姜璃看了一眼，推门进去。
一股凉意夹着霉味扑面而来，屋里一样的破败，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积得厚厚的灰尘上留了几个脚印，让人知道曾经有人来过。
“老爹，姜唯明。”姜璃叫了一声。
声音在屋里回荡了一下，没有人应。
是离开了吗？还是…
姜璃不敢想，只是低着头，四处看了看，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去楼上看看。”一直没说话的易兰泽，道。
两人找到楼梯，木楼梯已经完全毁损了，根本没法上去，两人只好走到外面，自楼外往楼上望。
看不出所以然。
易兰泽看看楼旁一棵黑松，把身上的包递给姜璃，道：“拿着，我上去看看。
黑松上也缠满了藤，要死未死的样子，但反而便于爬上去，平时易兰泽都是冷冰冰的木板样，爬树竟然非常敏捷，三两下爬上树，一跃已经跃上了二楼。
二楼因此掉下几块木板和灰尘来，姜璃眼看着易兰泽推门进去，一个人拎着包四处张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她一进那片杂草，就觉得有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她，当她转身寻找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里面有什么吗？”等了一会儿，见楼上的易兰泽没什么反应，姜璃冲楼上喊，楼上却没有回音。
“易兰泽。”她又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回音。
怎么回事？她心里发怵，把手中的包往地上一扔，准备借那棵树爬到二楼去，却感觉身后忽然有人靠近，她反应极快的回身，出手，伸出的一拳被人抓住。
“是我。”易兰泽推开她的拳头道。
姜璃看到他，顿时就松了口气，却又火大起来，怒道：“叫你，你怎么不吭声啊？”
易兰泽也不理她的怒气，道：“跟我来。”
姜璃气的不肯走，易兰泽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宅院外拉。
“去哪里？”姜璃被拉着走出宅院，站在大门口问道。
易兰泽却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铁铲，算了下距离，开始砍那些杂草。
姜璃不明所以，看着易兰泽卯足了劲砍草，料想这草里面一定有什么，她脑子转了转，任易兰泽在那边锄草，人又进了宅院去，来到刚才那棵黑松前，脚一登，上了树，三两下往上爬，然后自高处看那边杂草。
果然。
如果只是站在地面上看，只是一大片半人高的草，但现在站在高处，却看到杂草的中间有一大片空地，不知道是什么。
“怪不得要锄草，”姜璃站在树上，转头看着身旁的二楼，想了想，跳了上去。
等易兰泽锄完草再去看吧，自己先参观一下二楼。
二楼依然是破旧不堪，一共有三间房，姜璃随意的推开一间进去，看样子并不是卧室，因为没有床，只摆着圆桌和凳子，墙上本来应该有字画，但年代久远的关系，只有掉在地上的玉石卷轴，她走上去捡起那玉石卷轴查看，触感冰凉，但莫名的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似乎在哪里见过，包括这种感觉，姜璃蹲在那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来，只好放下卷轴，拍拍手，看其他两间房。
其他两间，也都不是卧房，更像是招待客人休息的处所，其中第三间的后窗开着，姜璃自后窗往外看，这宅院比她想像中的要大，远远望去一大片院落，她忽然想到琅琊庄里走不完的长廊，估计两家真的不相上下。
开着的窗下也有棵树，易兰泽应该就是从那棵树上下来的，怪不得没看到他下楼，就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了。
她从房中退出来，再看那边的易兰泽，他已经接近那边的空地了。
过去看看，她拍了拍手，准备从树上下去，忽然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起，她迅速的往四周看看，但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易兰泽已经开出一条路来，直接通到那片空地，姜璃跑上来，与易兰泽一起看着那一大块空地。
易兰泽没多说话，拿着铁铲上前去，姜璃也跟上，发现这一大片到处有被挖过的痕迹，地面不平，或高或低，易兰泽就着一处被挖过的地方一铲一铲的往下挖，挖到快两米多深，以为什么也挖不到时，坑里的易兰泽忽然停住了。
姜璃凑上去看，顿时吓了一跳，是一具具动物的骨骼，有些甚至还没烂透，因为埋得深，所以气味没有透出来。
“拉我上来。”易兰泽冲姜璃伸出手。
姜璃忙把易兰泽拉上来，易兰泽平日一身干净利落，现在满身泥和汗水，也不介意，拿起铲子去挖别的地方。
还是骨头，一堆的骨头，姜璃甚至在其中发现了人的骸骨。
易兰泽精疲力竭的坐在地上，姜璃则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白骨，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拿着易兰泽的铁铲，去拨开那些还没烂透的动物尸体。
血腥和腐臭味冲天，姜璃皱着眉翻了半天，脸色越来越沉，半晌，回头对易兰泽，道：“全都没有内脏。”
天渐渐暗下来，易兰泽用铁铲将那些骨头埋好，抬头看姜璃，见她站在那里发呆。
他收起铁铲，走到姜璃跟前，见她脸色不佳，手紧紧的握成拳，不由眉皱了皱，却听姜璃道：“易兰泽，这回我真的开始担心我老爹了。”
“嗯，”易兰泽应了一声，那些骨头里有人骨，姜璃看到人骨后，脸色就不好了，“也许你爸已经离开这里了，就算有事，我们挖到的人骨也已经腐烂很久了，时间上不对。”
易兰泽是想安慰，姜璃却用力咬了咬唇，声音有些许的哭腔，道：“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易兰泽，你连安慰人都不会。”
易兰泽张了张嘴，没说话，站在那里，。
“站近些。”姜璃道。
易兰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依言的站近些。
姜璃却将额头顶在他的胸口，其他部位并没有接触到，纤细的肩微微的发颤。
夕阳的余辉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收起来，周围传来古怪的鸟叫声，易兰泽以为姜璃是在哭，所以没有动，更没有推开她，而她只是靠着，并没有发出哭声，两人安静的站了很久，易兰泽低下头，看到姜璃柔滑的头发上，一片叶子粘在发间，他伸手捡掉，手触到她的头发，没有马上收回，有些鬼使神差的用掌心盖住她的头，滑下到发削，再往上，再滑下，如此往复，僵硬又柔软。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璃终于抬起头来，已经脸色如常，只是眼角有些湿亮地东西，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盯着眼前站得笔直的易兰泽，道：“你摸我头，洗过手没有？”
易兰泽看看自己的手，道：“没有。”
姜璃露出嫌弃的表情：“挖过尸体的耶。”
易兰泽点头：“嗯。”
晚饭还是干粮，因为两人并没有带其他的东西。
姜璃和易兰泽站在杂草地的边缘，姜璃边吃着干粮边看着那座宅子，黑夜中的宅子像一头蛰伏着的野兽，那开着的门就是它的巨口，阵阵寒意正从那巨口中弥散开，让人不寒而栗。
“那宅子我可不想住，渗的慌。”姜璃道。
易兰泽也看了眼那宅子，却道：“这里晚上露水太重，不能睡外面，等一下我们在宅子里睡。”
那座宅子里啊？姜璃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过夜，便只好道：“行吧。”
这次姜璃走的急，除了几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什么也没带。两人进了宅子，直接往那百宝楼里去，百宝楼的地上都是灰，易兰泽事先割了一捆杂草，进去把杂草往地上一铺，算是床了，又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截蜡烛点燃，屋里看上去总算没那么阴森。
当易兰泽把带的一条薄毯递给姜璃时，姜璃着实不好意思，但还是接了，道：“那你呢？”
“我不冷。”易兰泽只说了一句。
姜璃打开薄毯，闻到一股淡淡的肥皂味道，看来是新洗过的，她心里想着这毯子挺大要不要一起盖时，却眼见着易兰泽从包里拿出一截香来，用火点燃，一股异香弥散开，让人整个人都舒服。
“这是什么香？”姜璃好奇。
易兰泽正背对着她脱下身上的衣服，用衣服擦身上的汗和泥，听她问，答了一句，道：“驱虫的。”
天气已经有点凉，但今天易兰泽砍了这么多灌木一头一脸的汗和泥，但现在的天色，不可能再去找水源，就只好先将就一晚。烛光下，姜璃看着易兰泽精瘦的背，抬手擦汗时，背上的肌肉线条毕露，竟然赏心悦目，她明知不该盯着看，却并没有移开眼。
她就这么盯着那背发呆，以至于易兰泽回头时，看到姜璃正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盯着他，他的表情一僵，快速的把干净的衣服穿上，在干草的另一则躺下。
然而只躺了一会儿，就听到身后不断有“沙沙”声传来。
他闭着眼道：“干草有点刺，你用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睡。”
身后没说话，“沙沙”却一直没停，他皱着眉回过头去，整个人一僵。
姜璃就在身后，整个人裹在毯子里，几乎贴着他，她什么时候睡这么近了？
“你可以睡远一些的。”他说道。
姜璃眼睛扫了下屋里，道：“其实…，易兰泽，我真的有点怕这宅子。”
易兰泽哼了哼道：“还是神神叨叨小组的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渗的慌。”姜璃也很无奈，她确实没有这么胆小的，但这个宅子让她整个人发寒。
易兰泽于是没再说什么，两人靠着很近的躺着，在这寂静的夜，连对方的呼吸也听得清楚，易兰泽吹灭了蜡烛，这屋里就更是静的吓人。
姜璃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宅子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反正从白天一进来，就整个人都不好，那阵阵的寒意，被窥视的感觉，还有那杂草中的的森森白骨，她从来都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这次她的心总定不下来，总觉得这屋子里有只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点燃的香还在弥散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因为香有安定作用，还是她身旁躺着易兰泽，姜璃总算渐渐有些许安全感，让她有了睡意，却在快睡着前挣扎着伸出手来，自黑暗中找到身旁易兰泽的手，抓住了。
“做什么？”易兰泽直接想挣开她的手。
“怕你晚上忽然不见。”姜璃却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我记得你的胆子没有这么小。”
“这回很小。”姜璃说话声音有些迷迷糊糊，手上却始终不肯放松。
易兰泽没有再想挣，姜璃以为就这样了，过了会儿，易兰泽竟然就将她的手回握住了。
心里一下子觉得大大的安定，姜璃很快的睡过去。
有什么东西在摇，然后是“哒哒”的马蹄声，姜璃睁开眼，看到四周光线明亮，而鼻端是一股让人心醉的香。
她定了定神，看到眼前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有些面熟。
是林羽离。
她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神情冷淡。
不对啊，她为什么会看到林羽离？就算是进入梦境，也不应该是自己看到自己啊？
姜璃有些莫名，再看旁边，是苏鎏，看着林羽离一脸不悦，道：“你准备待会儿见了你父母也这样冷冰冰吗？无后？哼，我们连洞房都没洞，当然无后，就算这次归宁再给你调养也没用。”
他这样说着，那端的林羽离终于抬头看他一眼，手中牢牢的抓着一枚只有手指长短的桃木剑，口中道：“相公，你中邪了。”
苏鎏眉一皱，道：“又说我中邪，我哪里中邪了？”
林羽离道：“你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什么庙里，什么虫子，什么我抱着你差点掉下山崖，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
苏鎏愤愤的瞪着林羽离：“你为什么不说自己中邪了呢？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全都不认账，像换了个人一般。”
林羽离抓着桃木剑，冷声道：“我很正常。”
苏鎏被气得正要发作，猛然听到外面的车夫在喊：“少爷，大兴庄就要到了。”
大兴庄？
这三个字猛的窜入姜璃的耳中，正想自己是不是听错，却看到苏鎏拉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前面是个车道，正是在一片林子中，车道旁一长溜的童子石像，童子抱着草药。
果然是大兴庄。
姜璃一下来了精神，然而眼前却忽然一暗，马车、林羽离、苏鎏，一下全部消失。
姜璃猛的惊醒，四周一片黑，她第一个反应就去看旁边的易兰泽，还好，易兰泽还在旁边，但他，是坐着的。
她下意识的伸手拉了拉易兰泽的衣角，易兰泽似乎高度警觉，被猛的一拉，吓了一跳，整个人转了过来，看到是姜璃，手中要挥出的刀停在那里。
姜璃要开口，易兰泽的手已经上来捂住了她的嘴，人同时躺下来，与姜璃只隔了一条薄毯贴在一起。
“有东西，别出声。”他的声音极轻，贴着姜璃的耳朵说道，呼吸微微的急，热气喷进姜璃的衣领。
姜璃摒住呼吸，头靠着易兰泽的肩，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听到，但明显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周围，带着股阴冷的气息，让她全身的寒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就在姜璃感受那东西时，易兰泽的身体紧绷起来，像一支被拉满的弓，而同时只听“呵”的一声，有一团黑的东西朝两人扑来，易兰泽手中的刀同时挥出，姜璃则极快从身旁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手电筒向那道黑影照过去，但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黑影对着姜璃的手电筒就是一拍，同时窜进了旁边的木案下。
手电筒掉在地上，她慌忙的捡起来，照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她回身用手电筒对着旁边的易兰泽，易兰泽还拿着刀，上面还滴着血，他拉起姜璃，道：“快起来，有好几只。”
姜璃听到有好几只，吓了一跳，忙站起来，跟在易兰泽的身后。
她没有带什么防身的东西，忽然想到易兰泽背包里的铁铲，忙蹲下来去拿易兰泽的包，人刚蹲下，一团黑影又冲了上来，姜璃想也不想的抬脚踢去，只觉得与踢在人身上的感觉差不多。
那东西挨了一脚，又窜回去，姜璃慌忙去捡包，找到兵工铲拿在手中，顿时安心不少。
两人背靠背的站着，姜璃用手电筒扫过前方，却看不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再扫一圈，只见两团光在手机电筒的照耀下，发出与猫眼一样的光。
“什么东西？”姜璃只觉得那是野兽的眼晴。
“应该就是这宅子里藏着的野兽。”易兰泽道。
“野兽？”姜璃声音略略的提高。
“而且有好几只。”易兰泽回答时，手中的刀又挥出，砍向冲过来的黑影。
这回姜璃看到了野兽的样子，一身黑毛，看不清脸的样子，身形比人略小，佝偻着身体，发出“呵呵”的声音。
实在是有点瘆人，姜璃心里想，人不敢分心，举着铁铲，对身后的易兰泽道：“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出去有月光，可以看到它们的攻击。”
易兰泽应了一声，两人往外面慢慢移去。
只是刚动，几个黑影又窜了上来，姜璃挥铲过去，那东西反应极快，铁铲竟然挥空，姜璃手背上被狠狠的抓了一下。
姜璃顾不了这么多，抬铲对又朝她冲上来的黑影挥过去，这下将那黑影砍得正着，那黑影惨叫一声，缩回黑暗中，而那头易兰泽也砍中一头，顿时让其他的野兽有了忌惮，躲在黑暗中，暂时不敢再攻上来。
两人移到楼外，外面月光够亮，两人依然不敢放松，易兰泽看到脚边一丛已经干枯的杂草，拿出一根火折子，吹燃点着，杂草燃起来，易兰泽带着姜璃躲到火堆背后。
那几只野兽果然隐在屋里的暗处不敢出来。
“看来怕火，”姜璃道，“不过这点杂草烧不了多久。”她手背上被抓到的伤口剧痛，此时只能强忍着。
易兰泽，道：“那你还不快跑。”
“我跑了你怎么办？”
“我挡着。”易兰泽道。
姜璃一怔，想他这时也不可能跟她开玩笑，心里有些感动，口中道：“跑了多不厚道，易兰泽，就这几头，我们俩一定有办法对付的。”
易兰泽看了一眼旁边即将燃尽的杂草，道：“你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姜璃想也不想，道：“不跑。”扔下同伴跑掉，不是她姜璃能做的出的事。
易兰泽没说话，抬手拉住姜璃的手道：“那就一起跑，趁这堆火还能挡他们一阵，我数到三，一起。”
“跑哪儿去？”
易兰泽，道：“跟着我就是了，一，二，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