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调（1/1）

姜元满脸愕然，“啊？去哪里？”

司泉站起来，在门边拿起外套，“走吧，就在单位院子里。”说完，他就迈着大长腿，往外走。

姜元在后面三步拼两步，“现在吗？可是我手头还有个事情，我要等法医室出一个报告呢。”

司泉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丝毫没有理会姜元说的话，他边走边说，“温北珺，你认识吗？”

姜元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司泉走在前面，看不见她的动作，就提高声音回答，“不认识，她是谁？”

在长长的办公室走廊的另外一头，翟森正带着肖恩、李想往外走，他看见姜元便问，“姜元，法医室有答复了吗？”

姜元边走边回答说，“还没有答复，我一会儿再催催。老大，我有个事情要跟司警司去办理下，很快就回来。”

翟森正跟擦肩而过的司泉互相点头示意，闻言便追问司泉，“你把我们队的人带走去干什么？”

司泉边走边回答说，“去见一个人。”

翟森傻眼，“啥？见谁？”

姜元一边急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一边满脸歉意，“我会尽快回来的，法医组那里说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等我一收到通知，就会马上告诉你们。”

司泉在走廊尽头不耐烦地喊道，“快点，要迟到了。”

姜元小跑着走远。看着她的背影，翟森他们三个瞠目结舌。良久肖恩才说，“司警司还是这么作风独特，但是姜元不是他部门的人呀，他啥时候转性子，愿意用别的部门的人来办事了？”

翟森也没想通，“司泉这个人做事一向神神叨叨，还记得吗？我们当时一直叫他司道士。

他那个部门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

司泉带着姜元走出单位2号楼，转弯走进1号楼，然后走到位于一楼的温北珺办公室外，“温北珺是一名心理咨询医生，我们的工作比较特殊，工作压力也大，所以按照规定要定期做一次心理评估。我不喜欢温北珺，所以该做的心理评估一直拖着没做。”

姜元看了看前面办公室的门口，“可是我对心理评估一窍不通，我能帮你做什么？”

司泉老神在在地说，“我不想一个人来找她，以后我来找心理医生做评估，你就坐在外面等我就行了。”

司泉说完就敲门，然后独自走进办公室里面。姜元站在门外发呆，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陪伴着小朋友来看医生打针吃药的大人，就这么简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司警司是个不敢独自看医生的人。姜元想着想着就偷偷乐了。

半个小时后，办公室门口重新打开，司泉拿着一张纸走出来，“走吧，我们回去。”

姜元趁着司泉打开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弯腰侧头往里一看。

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办公桌，一个很大的书架，一个穿着西装裙的大美女正站在办公桌前看着门口方向。

姜元眼睛一亮，哇，大美人。但是还没有等她看仔细，司泉就回身伸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姜元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大美女一头波浪卷长发，脸蛋美艳无双，对着姜元好奇的眼光，她嫣然一笑。

她转身跟上司泉，好奇问道，“温医生长得这么美，你怎么会害怕来见她？”

司泉斜睨了姜元一眼，“温北珺，美？你这个人太肤浅了。作为一名警探，要记得看人看事，不能只看外表呀。”

姜元被司泉那鄙视的眼神给刺激了，“哼，那我先回去忙工作了，再见。”

只是一会儿功夫她就跑得不见人影了。司泉施施然地拿着最新的心理鉴定报告去找他领导，他可以即时回到岗位了，这一切还是得感谢姜元这个小女孩。

司泉在分岔路口回头看向姜元消失的方向，温北珺这个人是去年加入局里的，她身上带着让他躁动不安的气息。每次他来见温北珺，情绪都会很糟糕，心理评测的结果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姜元是今年加入局里的，她身上却恰好相反，带着让司泉情绪安定的气息。今天他突发异想，让她陪在外面，他这次情绪果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很顺利拿到可以重返岗位的心里评测结果。

姜元刚才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她在严德斐那里能看见血色的能力，在这里却没有任何觉察。难道温北珺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司泉抬头看了看天空，“师父你现在在哪里呢？”良久才回头往上级的办公室走去。

*

一直到下午法医室才终于出了鉴定报告，根据DNA鉴定报告显示，被肢解的尸体被证实就是黑梨高中失踪的女中学生宋静。

“这个案子，我们跟登市的警官一起合作。姜元，你收拾下行李，明天你跟肖恩他们去登市走一趟。”翟森在看完法医鉴定报告后，吩咐道。

姜元点了点头，“好的。”

这个时候霍队长打开她办公室的门，“翟森、姜元，你们进来一下。”

霍队长站在窗前，等他们走进办公室后，她亲自将办公室的门关上，“请坐。”

霍森和姜元才发现原来司泉正坐在霍队长办公室里的会议桌前。

翟森向司泉点了点头，顺便向霍队长报告说，“队长，我们已经查明碎尸的身份，她是登市黑梨高中的一名女学生。我安排姜元明天出差登市，与登市的肖恩探员、李想探员去了解更多信息，找有效线索。”

霍队长点了点头，指着司泉说，“明白，不过这件事先不急，司泉那边有个需求。你们俩互相协调沟通下。”

司泉两手交叉放在胸前，他的手指长而白，如同汉白玉一般优美动人，姜元忍不住盯着他的手看了又看。

司泉神定气闲地说，“我已经申请把姜元暂时借调到我们部门跟进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她之前一直有跟进，后续最好也是有她继续参与。”

姜元一听就傻眼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司泉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霍队长坐在她的办公桌后沉默不语，不过他们应该是已经就此做过沟通。

没想到一开始不喜欢姜元的翟森反应十分激烈，“我不同意，人事调动不是应该是先征得用人部门以及姜元她本人的同意吗？我不同意，姜元你的意见呢？”

突然被自己的直接上司cue到的姜元支支吾吾，“哦，嗯，我听组织上的安排。”

姜元最近正在申请入党，灵机一动，将组织这座大山搬出来，“我都行，听从组织、领导的安排。”

翟森十分气愤，虽然他一开始也不想用菜鸟来查案，但是好不容易这只菜鸟展现出她不一般的能力，就有人想来摘桃子。

“我们这边的案子是姜元一手跟进的，如今刚查出受害人的真实身份，我们是真的十分需要姜元去登市跑一趟。我们想安排她进学校卧底当学生，暗中调查有无新线索。”

霍队长终于出声了，“司警司，借调姜元没有问题，但是能否让她先去登市出差？等她从登市回来后，我会另外调人来替代姜元。”

司泉十指相扣，“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这边的案子也刚好有去登市出差的需求，所以我会跟姜元一起去登市，借调从现在开始生效，我允许她在登市的时候协助翟警司这边的案子。”

翟森嚯地站起来，“这太突然了。”

霍队长对翟森说，“翟森，你先带着姜元出去。待会儿我再跟你解释。”

翟森怒气冲冲地带着一脸无辜的姜元走出霍队长的办公室，梁丹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们。姜元在翟森看不见的地方对梁丹丹笑了笑，用口型比划着说，“没事。”

霍队长重新关上门，对司泉说，“你和翟森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要对他好一点，以后你们合作的机会很多。过段时间，我就会宣布翟森是我们部门的副队长。”

司泉有点触动，“你们部门已经很久没有副队了，怎么了？你是有高升的机会了？”

霍队长苦笑一下，“还不知道，后续看看吧。不过作为一个女性警官，在快50岁的年纪，被退休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但是我不会停止争取的，希望可以更进一步吧。”

霍队长盯着司泉，一字一句地问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一把，对吧？”

司泉耸了耸肩，“当然，我一向都很敬重您。你们并不看重姜元，把她调过来，刚好腾个位置给其他年轻人，比如说登市那位李想？”

霍队长与司泉对视，“你看，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是的，我们的确是想把李想从登市调过来。翟森他在这里是空降，需要一个可信的自己人来支持他。肖恩是最好的人选，可惜他自己在登市就是一位位置挺高的警官，我们宣城这边没有合适的位置给他。李想在登市跟着翟森工作三年了，表现得相当不错，年轻有为。”

司泉笑了笑没说话，走到门边伸手去拉门。霍队长在后面突然问，“冒昧问一句，姜元的确算得上给是有灵性，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起意要把她调过去呢？我的意思是，在我们部门，工作经验和灵性并存的优秀警官有很多。可是你偏偏选择把姜元调过去。你一向不是这种做事作风的人。”

司泉用力把门把手一拧，回头对着霍队长笑着说，“那在你眼中，我是哪种做事作风？”说完，他就走出霍队长的办公室。

霍队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思索着，司泉这个人出身不差，背景强硬，而且从小拜世外高人为师，本事扑朔迷离。

非正常档案部这个部门虽然在各省局一直都存在，但是至少宣城这个部门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自从司泉来了后，非正常档案部这个部门就像是从故纸堆里面被重新翻出来翻新放在最醒目的位置做陈设一般，局里的资源对它有所倾斜。

非正常档案部这个部门的组员不多，三个组员加一个领导。司泉是本地人，但是也是空降军，是从京城调过来接管这个部门的。三个组员都是他一手选拔出来的，选拔标准至今成谜。

李颖是在部门选拔考试中，被司泉选出来的。说起那次考试，霍队长也看过试题，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题目，看着不像是办案考试，倒像是一种心理测试。

璐哥是从西城区所里选上来的。

何磊的来历更是神奇，虽然他是大学生，但是听说出身是道士，被司泉选中，来参加公务员考试后正式入职非正常档案部。

姜元，年轻美貌，做事有冲劲，办案有灵性，但是肯定不是这些原因之一，因为局里有这些优点的警员一抓一大把。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霍队长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干脆抛开不想了，还是先着手处理把李想调过来的事情吧，姜元被借调后，她的位置必须要找人来填补了。

*

司泉在姜元办公桌上敲了敲，“跟我来一下。”

司泉将姜元带到他们部门的小会议室里，李颖早已坐在那里，她的面前放着一大摞资料，“老大，姜元。”

“李颖，你把107号档案的资料给姜元做下介绍。”司泉让姜元自己找位置坐下，吩咐李颖说。

李颖给司泉和姜元每人发了一份资料，“这是107号档案的资料目录和主要资料。我会在投影仪上配合来做介绍。”

姜元接过来，翻开资料仔细看。李颖一边点击播放资料投影，一边介绍说：

“107号档案是专门针对作案手法一致的女尸集合案件档案之一，在这个档案里，我们的受害者都有共同的特点。

首先她们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年龄大概在20-30岁之间。她们的死因都一致，喉咙和眉间各有一个洞。我们相信喉咙那个洞是致死的重要原因，因为她们身上的血都没有了，喉咙那个洞留着血的痕迹。不过我们查不出导致喉咙有洞的凶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