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东霞山3（1/1）
可惜星月之光还是太过于微弱了，姜元无法看清楚男子手腕上的更多细节。
这两个人在亭子里坐了一会儿后，手拉着手继续爬山，姜元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走着走着她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照小甘说的，如果东霞山上每天都有人来夜爬，那么今晚在山路上为何只看见前面这两个人，其他人却都没有看见呢？
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姜元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漂浮起来，停在半空中俯视下面，她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在她身体下方的世界一分为二，一边下方白雾缭绕，除了正在爬山的一对男女外，不见有其他人影；另外一边则是天气清朗，爬山的人们三两成群，即使山路上没有路灯，但是人们打着各种各样的灯，把山路照得十分清晰。
姜元正好漂浮在两个世界的中线上方，她犹豫了片刻，努力控制身体，往孤独的世界中两个结伴爬山的人飘了过去。
这两个人正是往北坡方向向上爬，只不过白天小甘带着他们走的是大道，而负责带路的男子却在半路拐了个弯，走上了一条荒芜日久的古道。
他们顺着古道一直走到悬崖边，这里位置十分特别，可以眺望到山下的登市，而且刚好有一块平整的地方，中间还有一个弧线设计的古墓。
月光刚刚好找到古墓的墓碑上，姜元看了一眼才辨认清楚，原来这里是青砖砌成的古墓。只是姜元这个时候无法控制身体往下沉，所以看不清墓碑上的字。
在悬崖边还站着第三个人，这个人正是上次姜元梦见过一次，曾经用目光刺痛姜元的黑衣斗篷男子。
这次姜元不敢一直盯着他看，只能看另外两个人。这个时候女子一直倚在男子怀中，男子的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腰间，看上去像是半抱半拖着女子一起走。
从女子拖着脚走的步伐，姜元猜测她此刻应该处于半晕厥的状态，刚才一个没留意，难道男子给她吃了什么吗？感觉她就快要丧失行动能力了。
果然等这两个人走到墓碑前方的空地前，男子将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上，然后对着悬崖边的男子说了句什么话。
在那个神秘的黑衣斗篷男子回头的瞬间，姜元立刻低眉垂目，不敢继续盯着看。
这两个男的就站在女子身边，第三号人物的黑衣斗篷男子将手掌放在女子额头上方，须臾就把手掌拿下来。还没等姜元看清楚女子额头的状况，另外那个男子就迫不及地地蹲下，把脸埋在女子的脖颈处，片刻之后餍足地抬头。
这下姜元看的很清楚，在他嘴中正往外伸着一根长得不像正常舌头的东西，摇动间可以看见顶端处有红色斑斑。
姜元努力想压低身子去观察地上女子的情况，还没等姜元看清楚，旁边的黑衣男子手一挥，寒光闪闪直扑姜元面门，姜元忍不住“呀”的一声，然后一股力量将她凌空扯起。
当姜元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再往下看去，发现黑衣男子已经不见踪影，2号受害人居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正慢慢地往回走着。运动服男子就缀在她的身后。
刚才姜元虽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她还是看见在2号受害人的额头和脖子处有两点阴影。
姜元在半空中飘着想赶到2号受害人的身边，就在他们离开古道，重新走回山路的时候，敲门声和电话声同时响起，姜元左右顾盼，迷糊了一会儿后，终于被拉出梦外。
“我马上就能看到更多细节，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姜元一边抱怨一边拿起手机看。
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居然是司泉？
姜元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司警司？”
“你没事吧？”
姜元还有点沉浸在起床气中，“没事啊，这么早，你那边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就在门外，你先开门。”
姜元糊里糊涂地把外套披上去把房门打开，门外的司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电话挂了，挤进房里面到处查看。
姜元拿着电话一脸无奈地跟着司泉在房间里转悠，“请问司警司，你是要找什么呢？”
“我给你的平安符呢？”
姜元从脖子处拉出香囊，拿出平安符，“在这里呢。”
司泉接过打开，姜元凑上前去看，之间里面又只剩下一小堆灰烬。姜元呆住了，“难道我拿错了？”
姜元把香囊里另外一个平安符拿出来看了看，没错呀，她手里的平安符外表看上去年代更加久远，是她老和尚后来给她的那个。司泉手中那个是他昨晚给她新平安符。
难道司泉给她的平安符是一小堆灰烬？姜元的眼神有点无法置信，她就说嘛，司警司年纪轻轻的，还是公职人员，怎么可能会画符？
司泉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他扬了扬手里的平安符，“这个平安符昨晚我给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变成灰烬，肯定是你遇到过什么危险了。我自己画的平安符如果遇到危险挡煞化灰，我是能感应到的。你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姜元一脸尴尬，昨晚她做的梦好像不大适合跟外人分享，但是司泉这么一说，黑衣男子在消失前，好像是攻击过她，但是她被一股力量救了，难道那股力量就是司泉的平安符？。
“我昨晚做了噩梦，这个算不算？”姜元选择说出部分事实。
司泉有点狐疑，“在梦里面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姜元点了点头，“梦见有个黑衣男子攻击我，然后我被一股力量拉远，所以一点事都没有。”
司泉脸上的表情有点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画的符是他师父都认可的，居然被一个梦里面的攻击就变成灰烬了？难道是他的力量变弱了？不过他画符给姜元是为了让她心安，并没有想过它真的会发挥效用，难道她的房间真的有问题？
“那我今天再重新画一个给你，要不我跟你换房间？是不是这个房间真的不大干净？”
姜元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不是房间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经常做噩梦的。”开玩笑，她可不想住2号受害人曾经住过的房间。
司泉狐疑不定，什么噩梦杀伤力这么大？
“那我抓紧问问师兄们，看看我师父到哪里了。回头让他老人家给你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
姜元也有点后怕，这个黑衣斗篷男子只怕不是普通人，每次都能发现她的存在，还能给她发出攻击，这是她做噩梦以来遇到过的最大危险。
*
早上八点，他们和熟悉东霞山情况的本地村民崔大叔一起再次上山。
东霞山很大，峰峦层叠。对于游客来说，主要是顺着修好的青石板路爬山游览或者乘坐缆车上山。但是对于本地人来说，那些原生态的泥路、石子路才是他们从小到大一直在走的山路。
在经过燕回亭后，进入前往北坡的路前，姜元故意问崔大叔，“崔叔，这里有条古道，是通往哪里的呢？那边有松树吗？”
崔叔看了看那条路，“这条路的尽头是悬崖，可以眺望到市区，有些游客也会选择走这条路去拍照，不过这条路上比较多坟墓，所以走的人很少。有松树，也有长在悬崖上的松树。”小甘正是热血青年的年纪，不怕坟墓，“那我们去走走看呗，既然有松树，说不定那边正好是现场。”
崔大叔就带着他们离开石板路，钻进藏在路边密林里的古道上。然后在大概连续拐了七八个弯道后，他们来到一处向着登市市区方向的角度和缓的山坡上，和沿路的小小坟包不同，这里的坟墓规模比较大，而且是青砖砌的。
“这里是一个清代将军的坟墓，就是我们这个家族里的人。其实这一带的坟墓多是我们家族的。”
就是这里了，姜元一眼就认出这个地方就是昨晚梦见的最后那个场景，在悬崖边有一棵树从山坡上往外努力生长。姜元走到悬崖边，正好可以看到登市的高楼林立，她一边观察这里的地形一边根据记忆来想象当时三个人的位置。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多，即使当时曾经留下作案痕迹，现在也已经风吹云散，什么也没留下了。姜元根据记忆在当时三个人的位置来回走动，还蹲下身子来摸了几把
司泉在跟村民打听从五年前到现在，有没有在这里发现过任何异常情况。村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过有一件小事，不知道是否对你们有价值，三年前的一次祭祖上坟，我们村里很多人一起参加，我家小女儿在这里发现一片很奇特的树叶。
姜元听得有点糊涂了，“树叶？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村民挠了挠头，“我闺女说的时候，我也看了几眼，我没在山上见过长这种树叶的树木，不晓得是从哪里吹来的吧？”
司泉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线索，“那片叶子还保存着吗？可以带我们去看看那片叶子吗？”
村民有点不大确信，“要不我带你们去我家瞅瞅，我闺女今天中午放学后会在家，她从小就喜欢收藏各种叶子，肯定还保存着，我让她拿给你们看。”
接下去他们还去了几个地方查看，虽然姜元知道那些地方都不是凶案现场，但是也跟着都仔细看了一遍。
中午前他们下山去到崔大叔家里。他的女儿在读初中，活泼外向的她二话不说，就从房间里捧出一个月饼铁盒，“我收藏的叶子都保存在这里面。”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从铁盒中捧出一个又厚又大的剪贴本。打开本子，每一页都收藏着一片叶子，上面写着收藏日期和树木的名称。
女孩子很热情地把本子翻到其中一页，“你们要看的叶子就是这个，我专门查过，这是连香树的叶子，在我们当地没有这种树，至少野生的没有。有没有人专门种植在哪里就不晓得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哥哥、姐姐，你们说是不是一阵风把它从遥远的地方刮来我们这里的？”
司泉把手放在这片微黄的叶子上，若有所思。
姜元学着司泉的样子，用手去摸了摸这片叶子，如果这片叶子也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她亲手摸过后可以加强梦境构筑。
这个时候李想给姜元打电话，“怎么样，你们那边结束看现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