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谁稀罕(1/1)
眼见着夏岁欢越走越近。
柳员外解开捆绑莫奇逸的绳索。
莫奇逸没有支撑直接半跪在地上。
夏岁欢止住脚步:“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柳员外无所谓的摊手:“不过是喂他点软筋散,他现在使不出内力,更不可能救你离开。”
“卑鄙!”夏岁欢眼里都是怒气。
柳员外呵呵大笑:“少司丞那么高的武功,老夫不用点儿计谋,又怎么能让他上当?”
“老夫要引来的是你,只可惜少司丞替你走了这么一遭。”
夏岁欢跑过去扶起莫奇逸,柳员外一招手,有人上前来抓她。
莫奇逸反应很快,一把扯她到身后,迎着两人抬起头颅:“有我在,你们休想抓她。”
“你要陪她一起死,老夫成全你。”柳员外目光一狠,对下人道:“杀了他们。”
莫奇逸推了她一把:“快走,这里我挡着。”
她自知他没有内力,根本赢不过那些会武之人,何况他受那么重的伤,她若离开,他只能死在这里。
她鼓起勇气拉回他,在两名下人离得近时,她迅速挡在他身前,撒出一包药粉。
那两名下人躲闪不及,当场倒地。
柳员外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他转头骂着药铺掌柜:“还愣着干什么?找人拦住他们!”
掌柜急匆匆跑出密道。
夏岁欢生怕走丢,扶着莫奇逸跟着掌柜的方向跑。
这座地下密室有好几个岔道口,之前她和苏屿白被关在这里时没有仔细观察,原本以为莫奇逸炸毁一间密室便是毁了这里,谁知这座地下密室如此错纵复杂。
柳员外一见她要走,快速掏出匕首向她刺来:“你必须死!”
她一侧身,匕首的利刃贴着小臂划过,鲜血顿时涌出,染红衣料。
莫奇逸一脚踹在柳员外身上,因无内力,柳员外只是后退几步。
密道里涌进大量杀手,个个举刀盯着他们,堵住他们要离开的路。
柳员外阴冷的笑了:“我看你们今天怎么逃。”
杀手集体冲向他们,她捏着手里的药包,无论如何都要拼一拼,风险虽大但仍有生机。
她紧张的心跳呼之欲出,在杀手离她很近时,数道飞镖自后方射进杀手身体。
杀手毫无防备,举着的长刀应声落地。
药铺掌柜回过头,脚下一软跪在地上:“王爷。”
苏屿白一身白衣,他如谪仙一般越过掌柜,走向他们。
他在莫奇逸面前站定,凌厉的眸子射向柳员外:“是你用的刑?”
柳员外就算再嚣张,此时也没了气焰,他身子抖的如筛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岁欢眼里闪过欣喜,像是久经干旱的花朵终于尝到雨露。
“王爷,你怎么来了?”她掩不住的愉悦。
苏屿白只低头睨她一眼:“你以为瞒着就能解决问题?”
她不自觉的眼光瞟向别处:“你一早就知道?”
“箭扔在院里,我想不知道都难。”
她一噎,慌乱之下竟忘了把箭给处理掉。
苏屿白凝着莫奇逸:“怎么回事?”
莫奇逸自嘲的笑笑:“对自己轻功太过自信,孰不知他们是故意引我进的密道,看到是我后,他们关闭入口,对我用软筋散。”
苏屿白甩袖转身,冷喝道:“把他们押回大牢。”
掌柜这才看清暗处藏着不少侍卫。
那些侍卫得到命令纷纷现身。
柳员外瞅准时机,一头向石壁上撞去。
苏屿白眼疾手快,银针直刺入柳员外后颈,柳员外整个人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侍卫上前押着柳员外和掌柜离开。
苏屿白眸子微微闪动:“下次小心些。”
莫奇逸吐出一口血沫:“还死不了,王爷来的当真及时,上次我救你,这次你救我,扯平了。”
“别贫嘴,看来还有不少力气,你自己走。”夏岁欢嗔怪着他,顺势松手。
他身子一歪,她又立马扶住。
她摇摇头:“看你还逞不逞能。”
马车停在药铺门口,莫奇逸坐上马车后才感叹:“都怪我大意,以为平阳县官银之事最多涉及地下钱庄,谁知背后牵扯这么多人,这柳员外比县令都胆大。”
苏屿白垂下眼眸:“有人给他底气,他自然胆大。”
“你是说成王?”莫奇逸呲牙裂嘴:“这瘪犊子打的真狠。”
“成王不会把目标对准岁欢。”
莫奇逸立马明白过来:“是吴千岁的人?在京城时吴千岁就想利用岁欢探听消息,现在她回到平阳县,吴千岁想把我们都一网打尽,只要我们死,同心佩的事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苏屿白一幅君子可教的模样,眼底有着淡淡的欣慰。
莫奇逸知道他猜对了,他还没开始得意便又发现另一个疑点:“柳员外要是吴千岁的爪牙,那吴千岁是不是也参与了官银的事?”
“此事尚未明了。”苏屿白不慌不忙的模样让莫奇逸急起来。
莫奇逸伸出手,扯动伤口让他痛的又收缩回去:“你怎么什么事都这副表情,你不怕吴千岁诬陷你,永远回不了京城?”
苏屿白目光淡然移向车窗外,簌簌雪花无声落下。
他若有若无的挑起轻笑:“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急。”
莫奇逸竖起大拇指:“一般人还真当不了这青天司的头头。”
他们回到院子,侍卫请了大夫过来。
夏岁欢给苏屿白熬了药,又忙着给莫奇逸熬药,一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莫奇逸身上全是伤口,她一口一口喂完他药,又拿出药膏要为他上药。
他把衣服一裹,警惕看着她:“你一个女子,给我上药?你莫非想看我身材?”
她把药往他怀里一塞,面庞微红:“谁稀罕,你后面自己不方便上药,我才想帮你,你要是忌讳,自己抹就是。”
他接过药膏,笑得肆意:“我还以为你色胆包天呢。”
夏岁欢一跺脚,狠狠瞪向他。
在她准备离开时,他忽然拉住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她用力挣了挣。
他叹息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缠在她小臂受伤的位置。
“只顾着照顾别人,自己的伤从不在意,你说人人都怕死,我怎么瞧着你一点都不怕。”
他似是调侃,又似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