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的活计(1/1)
在水云间吃一顿,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
说不定都够赵家吃一年了。
苏昱珩哭笑不得,“哪有这么算的。”
“你不用担心银子,”姜呈却说,“一会儿有你能赚工钱的事情。”
陆疏禾生出几分好奇心来。
虽然她不愿意掺和姜呈的事情,但若能赚到工钱,未尝不可。
再者说,姜呈和苏昱珩都是京城人,她早晚是要回京城的,多认识几个人是好事。
陆疏禾低头专心致志地吃起来。
直到陆疏禾余光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身边闪过,停在姜呈面前。
陆疏禾抬起头,见到一身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的打扮像是侍卫,但裙摆边缘皆用金线绣有祥云图案,看起来身份并不简单。
他生得俊美,神色却是晦暗的,始终板着一张脸。
“世……”傅珣的话还未说出口,便及时改口道,“大人,又发现了两个。”
苏昱珩一边啃鸡腿一边摇头,“傅珣,你也太会扫兴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陆疏禾神色一僵。
傅珣,阿珣。
是她在县衙听到过的名字。
那日与姜呈一起交谈的,就是此人!
姜呈曾提醒过她,在外不要乱说话,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想来会杀她的,就是这个傅珣!
可……那日她听到的话,到底有何可疑之处?她明明没听到任何有捕捉价值的信息。
陆疏禾抬眼看向姜呈。
面对傅珣,姜呈神色冷峻,好似又变成陆疏禾刚认识的姜呈,“知道了,一会儿我过去,先放着别动。”
说罢,他垂眸向陆疏禾看去。
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
陆疏禾立刻低下头。
傅珣随之看过来。
狭长的丹凤眼露出狠厉探寻的目光,与苏昱珩和姜呈皆不同。
他不像是侍卫,更像一个嗜血的杀手,他的目光比毒蛇还要毒。
傅珣声音沙哑低冷,“是否需要去寻一名仵作?”
“不必,”姜呈执起酒杯,淡然道,“小花姑娘就是仵作。”
傅珣眼中没有惊讶,反倒像是松了口气,“属下这就去准备。”
他转身从二楼窗户处跃出。
陆疏禾心中微讶。
这二人实在古怪,但具体有何古怪,陆疏禾一时又想不清楚。
她只得问道:“一会儿需要验尸?”
“有三具尸体,需要麻烦小花姑娘,”姜呈道,“连同检验上具尸体的工钱,我会一齐补给你。”
陆疏禾没吭声,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感情好,”苏昱珩笑道,“这样小花姑娘还能去买一身像样的衣裳。”
陆疏禾低头看了看自己。
之前传的灰色麻布衣裳沾了泥水,已经洗了,现在穿的是一件黑不溜秋的衣裳。
捡的赵程氏的,赵程氏自己穿的,比陆疏禾穿得还差。
有了银子,就能改善赵家/人的条件,但……
陆疏禾蹙起秀眉。
“小花姑娘,你不乐意吗?”苏昱珩好奇道,“这可是能赚钱的买卖。”
陆疏禾沉默片刻,吐出几个字,“我惜命。”
说完,余光留意着姜呈。
姜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那便更该去。”
苏昱珩:“……”
得,又在偷偷交流了。
他就多余存在。
三具尸体停放在一偏僻的宅院内。
宅院内外,都有和傅珣穿着相近的侍卫把守,总共有十人。
不过他们的衣裳都没有绣金线,可见傅珣的地位高于他们。
傅珣举着火把走过来,“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姜呈看向陆疏禾,“验完尸,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去。”
陆疏禾点点头,避开傅珣,匆匆走进去。
月华淡薄,火光莹莹跳动,姜呈的脸庞忽暗忽明。
僻静的院墙内,一片落魄,地上积攒的落叶甚至还是去年的。
清风拂过,院内仿若发出孤寂的哭嚎,火光亦随之跳跃。
傅珣压低声音,请示道:“世子,此女子就是那日在窗外偷听我们谈话的人,应当尽快处理掉。”
姜呈不为所动,“是么?你的眼睛倒是毒。”
“若她坏了我们的大计,后果不堪设想。”傅珣沉声道,“世子,王爷时常教导,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应想办法解决。”
姜呈望着宅院紧闭的房门,眸色渐冷。
屋内比院子干净不了多少。
陆疏禾一进屋子,便看到拼凑起来的六张正方形木桌上摆着三具尸体。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箱子,里面想来是验尸的工具。
那位名叫傅珣的侍卫,办起事来倒是利索。
也罢,苏昱珩是侍郎,姜呈的地位想来不会低。
她只当是讨好他,日后若遇到危险,或许还能请他帮个忙。
陆疏禾走到尸体旁,没有立刻动手解剖,而是先仔细观察。
三具尸体湿漉漉的,显然都是刚刚从河中打捞出来的。
陆疏禾抬起一人的胳膊,尸僵还未形成,死亡时间不会太久。
她将他们的衣物尽数脱去,这一看,却是惨不忍睹。
三人身上皆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一人的心脏直接被利刃贯穿。
陆疏禾将观察到的细节一一记在心里,这才拿出解剖刀。
手起刀落,划出一道漂亮的直线。
月亮升至最高处,周遭星光闪耀。
夜色已深,常山县几乎没有光亮的地方,除了这处宅院。
十个侍卫站姿笔挺,手持火把,一动不动。
姜呈三人一直等在屋外。
苏昱珩接连打了三个哈欠,才道:“小花姑娘是真牛,日日都和尸体这么待着,她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姜呈淡笑道:“或许不仅不害怕,反而安心。”
苏昱珩打了个哆嗦,嘀咕道:“能不能别说的这么吓人?”
和尸体待在一起还能安心?这是人是鬼?
傅珣看了眼面色渐缓的姜呈,眉头拧了起来,他没有思索,直接说道:“世子,苏侍郎,你们查案,不该用一女子。”
傅珣是姜呈的侍卫,向来神出鬼没,苏昱珩只见过他几面,二人不算熟。
他偏过头,好奇道:“为何不能用女子?”
“整个大梁,能有几个女仵作?寻常人家亦不愿用女仵作剖尸,女仵作经验少,验得不一定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