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野百合（1/1）

我是苏小莲，也是甄夫人，甄太太。马上就要成为一位母亲的女人。

我的丈夫出轨了。

我自然是不愿意相信的。他和我说心心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家里条件不好，她还是孤单一个人出来闯荡很可怜的。虽然她的业务能力不是很好，但还好专业是学习金融和管理的，勉强算上专业对口。

甄颢应该是看到心心就像看到之前的自己了吧，可能心心就像是他的影子吧。他对她怜悯一些，关照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一向这么安慰自己。

“我今天新招聘了一个秘书，你也知道，工作太多了，没有秘书很不方便。”

“我懂的。”

“是个女孩子，刚毕业的，孤零零地一个人闯荡，谁都指望不上，我看着可怜，专业是对口的，内向的孩子。”

“我看看，我没亲自去看，总要照片看看这个人怎么样子，下次去的时候免得误会。”

我笑着和他开玩笑，没注意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

“怎么？不给看？是不是太漂亮了，不敢让我看？”

“怎么会，没有人比我的老婆更漂亮了。”

我看了照片，她很漂亮，是很有魅惑的美丽。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一位长相妖娆可人的美女，柳叶弯眉，杏仁儿圆眼，纤长的睫毛蜷曲着上扬，眨眼的动作十分诱人，高挺鼻骨下，那张嘴殷红如桃，肌肤白皙似玉，身姿纤细窈窕，走起路来的动作更是风情万种。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诱人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据。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我不知道她将来会是我的敌人，我只觉得她很美丽，她的身世很可怜。这世间的可怜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我能帮助一些自然是会去帮助一些的。如今有这个机会，我的朋友们都说我心软以后很容易上当受骗。我总是一笑置之。

“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呢，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如果你也不做好人，他也不做好人，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好人了。如果每个人都保证自己能做好人，那么这个世界上就都是好人了。你只要负责善良，剩下的交给上帝安排，上帝不会给你太差的结果。”

“你这就是诡辩论……”

“哪有，我还以为你会继续说我幼稚天真，活脱脱一个现世的唐僧。”

“这话臣妾都说的倦了。”

我和她们一边玩笑一边打闹。我知道她们是为了我好，她们说喜欢我的单纯善良，出尘不染。我喜欢她们活泼开朗。虽然处世方式不同，但终究都是善良人。

所以我同意甄颢给她一个职位，给心心一个秘书的职位。

我见过她，她的言谈举止有些唯唯诺诺的，一看就是内向的女孩子。

“老板娘”她是这么称呼我的，她怯懦懦的眼神，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比我小不少，我算是她姐姐了。我自然打心眼里可怜她。

“老板娘，谢谢您愿意给我这个职位，我会照顾好老板的工作方面的。”

“你是个好孩子，以后就要多费心了。”

“我想叫您一声姐姐，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

“姐姐。”

她笑容很甜美，很可爱。我心里暖暖的，她应该是觉得有了一个家吧。她的经历和甄颢的那么相似，都是苦命的人儿啊。

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姑娘脸蛋绯红，羞答答地低垂着头微笑，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

笑容像一朵美丽的小花朵，让别人想要靠近它、摸一摸它。

轻轻地笑了，像一抹淡淡的霞光从她嘴角上飘了过去。

“姐姐，你真好，的确很会为我们这种可怜人着想。丈量海水不知深，夫君子不如您。归根到底都是您太善良了，我真的感觉好温暖好感动，了无忧虑了。”

“你说的太夸张了些。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这边闯荡，无依无靠的，又不安全。而且我这边也的确需要人帮忙，只要你能全心全意地为了公司，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先就可以了。”

“姐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公司和公司全员好好相处的，努力让所有人都接受我。我想姐姐这么好，那公司的人也一定会很好，很好相处的。”

“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你也不用太委屈自己了，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有误会也要说出来，不能滚雪球。”

“姐姐真好，真好。我一直没遇到过像姐姐这么好的人，我从小命苦。家里重男轻女，我上有哥哥下有弟弟，我就是个多余的人。从小哥哥弟弟吃肉，我啃骨头；哥哥弟弟吃鱼，我吃鱼刺；哥哥弟弟每天早上都有鸡蛋和牛奶，而我要做好三餐，把饭都给他们盛好在碗里才可以吃饭。我还不可以吃多，长身体的时候也只能吃半碗白米饭和素菜叶。最多还是喝清粥…”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她的脸颊上，让人不忍心。

她的眼泪像是无尽的流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出来，让人看了心疼。

她的哭声如同小猫一般，娇嫩而悲伤，让人不忍心。

她的泪水像是一条条银色的河流，从她的眼角流淌而下，让人看了心疼。

她的哭声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无助而悲伤，让人不忍心。

她的泪水像是一串串晶莹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落而下，让人看了心疼。

“可怜的人，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姐姐，你不知道，家里人和我说，我一个女孩子，这么吃才会美丽才会漂亮以后才能嫁个有钱人来帮扶哥哥和弟弟。只要我嫁个有钱人，我的哥哥和弟弟就有了更大的帮衬。她说我是个做妹妹的，应该帮助哥哥。我是个做姐姐的，应该帮助弟弟。”

我看着她有些柔弱的身体，想着她也的确可怜，应该好好补一补了。

“锅里炖了鸡汤，晚上一起吃吧。为了生活都不容易，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姐，那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姐姐你真好，我这样也算有家了。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也会做家务，我假期的时候可以帮姐姐做家务。”

“不必那么麻烦了。”

“姐姐和我见外了，之前还说我是你的家人，我有家了，那我照顾这个家难道不应该吗？姐姐是不是嫌弃我粗笨，怕我做不好这些事情。”

“怎么会，只是你以前吃了太多苦了。我最近正好想找个保姆来。”

她看到了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光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姐姐这是几个月了？看起来是个男孩子呢。不过姐姐这下可要辛苦了，怀孕总是很难受的过程。宝宝现在是不是会踢人啦？”

她贴近我，在我的示意下轻轻靠近我的小腹，把耳朵贴上去。

“好可爱呀，姐姐。”

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位母亲了。

梁上有双燕，

翩翩雄与雌。

衔泥两椽间，

一巢生四儿。

四儿日夜长，

索食声孜孜。

青虫不易捕，

黄口无饱期。

觜爪虽欲敝，

心力不知疲。

须臾十来往，

犹恐巢中饥。

辛勤三十日，

母瘦雏渐肥。

喃喃教言语，

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

引上庭树枝。

举翅不回顾，

随风四散飞。

雌雄空中鸣，

声尽呼不归。

却入空巢里，

啁啾终夜悲。

燕燕尔勿悲，

尔当返自思。

思尔为雏日，

高飞背母时。

当时父母念，

今日尔应知。

梁上有雙燕，

翩翩雄與雌。

銜泥兩椽間，

一巢生四兒。

四兒日夜長，

索食聲孜孜。

青蟲不易捕，

黃口無飽期。

觜爪雖欲敝，

心力不知疲。

須臾十來往，

猶恐巢中饑。

辛勤三十日，

母瘦雛漸肥。

喃喃教言語，

一一刷毛衣。

一旦羽翼成，

引上庭樹枝。

舉翅不回顧，

隨風四散飛。

雌雄空中鳴，

聲盡呼不歸。

卻入空巢裏，

啁啾終夜悲。

燕燕爾勿悲，

爾當返自思。

思爾為雛日，

高飛背母時。

當時父母念，

今日爾應知。

屋梁上来了一双燕子，一雄一雌翩翩飞舞。衔泥在椽条间垒窝，一窝生下乳燕四只。四只乳燕日夜成长，求食的叫声喳喳不住。青虫不容易抓到，黄口小燕似乎从来没吃饱饭。双燕用爪抓，用嘴衔，气力用尽，不知疲倦。不一会儿往返十来转，还怕饿着窝里的小燕。辛辛苦苦忙了三十天，拖瘦了母燕喂肥了小燕。喃喃不断教小燕发音，一一为它们梳理打扮。小燕一朝羽毛长得丰满，引上了庭院里的树枝，再不回头，随着风儿四下飞散。雌雄双燕，空中叫喊，声嘶力竭，也唤不回还。只好回到空窝里面，悲鸣通宵不断！老燕啊，切莫悲叹，你们应当回想从前：想想你们是乳燕的时候，也同样远走高飞，抛弃父母那时父母多么挂念，应知道今天你们也会如此！

每次读到这种诗都会很心惊，我担心我教育不好子女，做不到一个好母亲应该做的全部。又担心给的还不够多。

凯风自南，

吹彼棘心。

棘心夭夭，

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

吹彼棘薪。

母氏圣善，

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

在浚之下。

有子七人，

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

载好其音。

有子七人，

莫慰母心。

飘飘和风自南来，吹拂酸枣小树心。树心还细太娇嫩，母亲实在很辛勤。 飘飘和风自南来，吹拂酸枣粗枝条。母亲明理有美德，我不成器难回报。 寒泉寒泉水清凉，源头就在那浚土。儿子纵然有七个，母亲仍是很劳苦。 小小黄雀宛转鸣，声音悠扬真动听。儿子纵然有七个，不能宽慰慈母心。

我翻阅着我最喜欢的古诗，希望可以在里面寻找到一些做母亲的快乐，但慈母的心多是苦的。我做不到孟母那样大公无私，但我会想孟母那样爱自己的孩子。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我的宝贝。

人初生，

日初出。

上山迟，

下山疾。

百年三万六千朝，

夜里分将强半日。

有歌有舞须早为，

昨日健于今日时。

人家见生男女好，

不知男女催人老。

短歌行，

无乐声。

中国的古诗大部分都这样歌颂母亲的苦难，我最见不得这种。心心倒是很懂事，她帮我拿了一本泰戈尔的诗集。

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 为了好玩， 长在树的高枝上， 笑嘻嘻地在空中摇摆， 又在新叶上跳舞， 妈妈， 你会认识我吗？

你要是叫道： 孩子， 你在哪里呀？ 我暗暗地在那里匿笑， 却一声儿不响。

我要悄悄地开放花瓣儿， 看着你工作。当你沐浴后， 湿发披在两肩， 穿过金色花的林阴， 走到做祷告的小庭院时， 你会嗅到这花香， 却不知道这香气是从我身上来的。

当你吃过午饭， 坐在窗前读《罗摩衍那》， 那棵树的阴影落在你的头发与膝上时， 我便要将我小小的影子投在你的书页上， 正投在你所读的地方。但是你会猜得出这就是你孩子的小小影子吗？

当你黄昏时拿了灯到牛棚里去， 我便要突然地再落到地上来， 又成了你的孩子， 求你讲故事给我听。

你到哪里去了， 你这坏孩子？

我不告诉你， 妈妈。 这就是你同我那时所要说的话了。

我静静地读着诗，心心悄悄地走了，也沾染上了我身上的花香。我新培育的花，那股奇异的香气，独一无二的，举世无双的，绝无仅有的！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给甄颢展示了。

夜晚，他回来了，身上染了很淡的却并不应该染上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