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她爱上了让人上瘾的东西(1/1)
暖心和李林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早上李林送完佳怡,就去店里,暖心则在家安心怀孕,等孩子放学了,去接她,看她写会作业,做点饭,日子平淡却也美好!
怀孕3个半月后,看网上说要查什么Nt,就是看孩子有没有染色体异常,或者先天性心脏病,她心里犯起了嘀咕,她想,如果真是因为自己吸烟,孩子发育不好,还是要早做打算,毕竟月份越小,大人身体受的伤害也小,可李林这么期待这个孩子,万一真有问题,他岂不是白高兴了?自己也会越来越内疚,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她此刻好后悔,她问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忍忍?不抽能死吗?越想心里越难受,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下,她决定出门溜达溜达!
虽然立春了,但天气还是很冷,暖心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忙碌着,每个人好像都很匆忙,只有她在漫无目的东瞅瞅西看看,感受风,感受人间烟火气,看见老大爷,站在大街上卖苹果,一袋子一袋子装好的苹果放在小三轮车上,暖心走过去,问:“大爷,这苹果多少钱一斤?”
大爷笑着说:“10块钱一袋。”说完他用刀切了一块,递给她,说:“来,闺女,尝一块,不好吃不要钱!”
暖心拿过来,看见大爷那皲裂的手,她的心里挺不是滋味,问他:“大爷,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这刚过了年了,72了。”
暖心惊了,说:“大爷,您这精气神可不像72的,像60的!”
说的大爷哈哈大笑,说:“我头一次听见说我年轻的,农村人,干活干的多,都显老!”
“不啊,你说的显老是指样子,我说的年轻是指您的心态,你看我年轻吧,但我就一天老胡思乱想,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感觉特没精神!”
“我跟你说,闺女,我老伴呢,去年去世了。”暖心心咯噔一下,他看向大爷,原本以为大爷这么开朗,家庭一定很幸福,没想到,竟也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说:“大娘是生病了,走的?”
大爷接着说:“突发脑溢血走的,她正在厨房做饭,突然听到里面碗碎的声音,我走过去一看,她摔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没想到,这一倒,竟然阴阳两隔了!”
暖心看大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但马上又调整过来,看着暖心,笑着说:“闺女,你大娘刚走的那阵,我非常接受不了,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无论吃饭还是睡觉,无形当中就想起你大娘来,就伤心,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月,我终于想通了,再难受你大娘也回不来了,再难受我还是要活下去呀,于是,我就卖苹果,挣不挣钱无所谓,就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啥都不想了!”
暖心好奇的问:“大爷,那您怎么不跟孩子一起住呢?”
大爷摆摆手,说:“孩子有孩子们的事,只要能动,就不麻烦孩子!”
“大爷,您真是一个好父亲!”
“嗨!孩子在北京上班,贷款买了自己的房子,作为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我知道孩子付出了多少的艰辛才走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能耐,帮不上什么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孩子添麻烦。”
暖心被大爷的话感动了,她笑着看着大爷,说:“您孩子真厉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以前呢,我相信只要我努力,我就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可现在,我认为,成功真的太难太难了,没有贵人,大概率一辈子也就这样庸庸碌碌!”
“其实呀,到我们这年纪,过一天赚一天,什么都看的很淡很淡了,大爷就跟你说一句,放平心态,允许一切事情的发生!”
暖心听不懂,疑惑地看着大爷,他笑了笑,说:“命里该经历的事情,会一样不落的发生在你身上,逃是逃不掉的!”
暖心似懂非懂,说:“大爷,你好像个哲学家!”
“哈哈哈,人呐,岁数大了,自然就成仙了!哈哈!”
暖心也跟着笑,尝了一口苹果,说:“大爷,您这苹果是真好吃,水分大还特甜,我买两袋!”
付完钱,她拎起两袋,说:“大爷,今天您的课我就听到这了,等我有什么不解的事,再来请教!”
“你只要不嫌我这个老头子烦,随时来找我聊天!”
她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也没有之前的沮丧了,她一直在想,大爷那句‘放平心态,允许一切事情的发生!’。
回到家,她换了件衣服,骑着电瓶车来到店里,李林一见她,很惊讶,说:“你怎么来了?”
暖心放下头盔,站在李林旁边,拿起旁边的签子,边串肉边说:“我呢,不想在家待着了,就过来帮你干点。”
“不用,现在生意淡了,我自己就行,我都让爸妈晚点来了。”
“我自己一人在家也很无聊的,哪怕在这跟你说说话也好!”
李林露出欣慰的笑容,说:“行!不过这么冷的天,你还是开车比较好!”
“我不开,你早上出门早,回去晚,都是最冷的时候,还是你开,我呢,快中午了我才出来,多穿点,骑电车一点都不冷!”
李林给她搬了个凳子,说:“你也是,也不说找个凳子,万一累到了,影响到我孩子怎么办?”
“我没那么娇气,再说,我也注意着呢!我要每天都开心,那样孩子也会高兴!”
“对啊,是不是该做检查了!”
“等五个多月的时候,直接做四维,看看孩子发育的怎么样,就行了!”
“行,反正这方面的事,我听你的!”然后李林走出厨房,把外面的垃圾全都倒掉,暖心看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其实女人要的很简单,知道心疼人,顾家就够了,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陈洋却做不到!
16年4月25日,暖心永远记得这天,吃完午饭,两人趴在桌子上各自看电视,暖心坐在里面,陈洋坐在边上,谁都不说话,只听见手机里的声音。突然陈洋电话响了,他拿着手机,跑到门外去接,暖心根本不关心,继续看她的电视,陈洋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主动跟暖心解释,说:“老周,问我工程的事!”
暖心还是不说话。
陈洋就说:“不是,我这是找了个哑巴吗?跟你说话你是听不见,还是故意不回答?”
“随你怎么想!”暖心依旧冷言冷语。
陈洋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没事,我就当我旁边坐了个死人就行了!”说完,坐在椅子上,继续摆弄他的手机。
暖心又不干了,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他妈才是死人!”
“你再骂我一个!”陈洋恶狠狠的看着她。
暖心也不示弱,气冲冲的看着他,说:“你他妈嫌我骂你,你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不想理你吗?说他妈是客户,客户犯得着去外面接电话吗?恐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陈洋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居高临下看着她,说:“你脑子里整天就是这事被,给客户谈个生意发愁的不行,教给你怎么说都说不成,还一天天在这叭叭呢,把哈心思用的正事上,比什么不强!”
暖心用力拨开陈洋的手,坚决的看着他,说:“你他妈少指我,你不就他妈跟姓周的待了两年,就觉得自己是个成功人士了!哼!”暖心冷笑一声,说:“整天说他妈出去应酬,天天不着家,也没看见这生意有多好,反倒是这日子快他妈过不下去了!你要是承认你有外遇,我也敬你是条汉子!我成全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陈洋眼神飘忽不定,他心里明白暖心这是在套他的话,可自己怎么能承认!为了转移话题,他又揭暖心的伤疤,说:“你少他妈给我扣屎盆子,你就是个神经病,说她妈翻脸就翻脸,也不知道随他妈谁?”
“反正你他妈找女人随了你爸了。”
陈洋一下就炸了,伸起手,就要打下去,暖心把脸凑过来,怒吼道:“来,打呀!你他妈真是出息了,出来创业,业没创成,倒他妈学会打女人了,来,打呀,有本事打死我!”
陈洋手转了个弯,一拳用力打到桌子上,暖心还在一旁激他的火,说:“a别看你F看着是老实巴交的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心里全他妈花花肠子,你他妈该学的一样都没学会,不该你学的,他妈不用教都会,哦,我知道了,这他妈是娘胎里待的,无师自通!”
陈洋气的脸都变形了,他抬起桌子,然后用力砸向地面,谁知暖心脚就在下面,她‘噌’地站起来,抱着被砸的右脚,疼的直转圈,陈洋立马过去要扶她,被暖心一把推开了,只见她两行眼泪,把妆都哭花了,冲着陈洋,歇斯底里的喊:“滚,给我滚的远远的!”
陈洋还给自己辩解:“谁让你脚放在这得,你看见我把桌子抬起来,还不赶紧躲?”
暖心心想“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他妈在那一个劲地嘚嘚嘚,赖我!我让你说。”气的她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陈洋感觉她无可救药,气冲冲的走出去了。
暖心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右腿放在凳子,把袜子脱掉,被砸的大脚趾又红又肿,疼的她眼泪直流,还心如死灰!想着自己都成这样了,他他妈说走就走,真他妈狠心,离婚的想法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她一直到市场关门,才把门店关上,都这种情况了,她的心里还是舍不得耽误生意,因为做到现在不容易。
暖心右脚脚后跟着地,一瘸一拐,回到住房,一进门就趴在床上痛哭,哭累了就坐起来,看着被砸的都发紫了,指甲也变黑了,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心里对陈洋恨之入骨,她忽然注意到了桌上的烟,她似乎找到了心灵寄托,拿出一根,点上,用力一吸,立马呛的咳嗽,自言自语说:“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抽?这么呛,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喜欢抽!”待咳嗽缓过来,她想了办法,先不过肺,抽了就吐,一根接一根,虽然不过肺,但刺激大脑,她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烦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她头一次竟感觉如此奇妙,这一夜,让她爱上了这个让人上瘾的东西。
她靠在床头,吸着烟,想着两人刚创业那年,衣服都舍不得买,陈洋裤子被钉子挂个大窟窿,还是暖心一针一针缝起来,继续穿,暖心想给女儿织双毛线鞋,买了三坨毛线,用了两坨,剩下的非要到店里去退了,被人家老板娘骂出来了,说:“早知道你这么寒酸,当初我就不会卖给你,真是开了眼了,头一回见到退毛线的,还是一坨,我告诉你,就是不给你退,你在店里站到明天早上,我都不会给你退!”说完老板娘转身就躺到沙发上玩她的手机,理都不理她,暖心灰头土脸地往回走,隐约还能听见老板娘两口子在后面骂她:“女人活成她这个样子,也真是悲哀,看着长的人模狗样的,怎么干这事呢,我都替她感到丢人。”
两人为了白天不耽误生意,选择晚上卸货,还舍不得找个小工帮忙,借着月光,陈洋在大车上往下扔,暖心一个一个捡起来摆好,那时候两人真是卯足了劲要干出个名堂,卸完货,陈洋喊她去饭店吃点,她都舍不得,自己回家给他擀面条吃,那时候好像从不觉得累,也或许觉得累也值得,每天晚上两人还会聊聊以前,现在,甚至展望未来,生活一切都充满了阳光,那时候日子虽苦,但内心很充足,两人奔着共同的生活目标去努力去奋斗,让暖心很怀念那段吃哭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