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摸到了大魔王(1/1)
四人回到府里时,林泓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请来了好几位医师,替她们医治。
陆元箫婉拒了,他说:“修真之人体格经脉同寻常人不同,我们带了丹药,请放心。”
林泓秋便善解人意地不再瞎折腾了。
白棠背后、小腿以及手臂均有渗血伤口,如今没旁的人能指望上,他君子坦荡荡般说了声“抱歉”,而后撕开了黏在白棠肌肤上的破碎衣衫,替她涂了药膏,擦净了残血。
做完后,他无微不至地将白棠盖上被褥,顺便塞了塞被角。
二人的感情会在此时持续升温。
想起隔壁的小师妹,他又急忙裹着药膏与丹药送过去。
姜溪萝早已睡过去了。
因为裴忱之有洁癖,因此将她抱回来后,优先清理了伤口与衣衫的血迹,这才将她丢到床上。
姜溪萝痛的直哼哼,他索性指尖一点,让她昏睡过去了,省的痛得龇牙咧嘴。
此时他拄着下巴坐在桌边,房内寂静无声,烛光忽闪,他扫过手背的瑕疵,眸底意味不明。
抱她回来的途中,姜溪萝的手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便被灼出一个伤口。
他伸过另一只手,指腹掠过那块微小的伤痕,顷刻之间便治愈不见了。
适时姜溪萝窸窸窣窣想翻个身,结果碰到伤口,又是一阵痛嘶声。
裴忱之看她眉眼皱在一起,到底是没醒来。
陆元箫捧着膏药前来,与正要出门的裴忱之碰上了。
他轻声问道:“溪萝伤势严重么?”
裴忱之瞥了瞥床上的人,想说一句“死不了”,话到嘴边又虚伪地改成:“无碍。”
陆元箫不大相信,毕竟他找到二人的时候,谁也不比谁好。
“我进去瞧瞧吧,顺便给她涂涂伤药。”
裴忱之不可置否,给他让了道。
陆元箫走到榻边,姜溪萝的衣衫是干净了,可破碎的地方仍是破碎的,伤口并没有包扎,只是被裴忱之强行止住了血。
如果翻开那处衣衫,会看见底下是五个大小不一的血窟窿,险些贯穿整个肩头。
陆元箫皱眉撩开被褥,露出肩部,正要下一步动作时,手臂被人抓住。
裴忱之接过他手中的伤膏,露出一个微笑,“还是我来吧,陆兄。白姑娘也受着伤,房内应该离不得人,你先回去,这里有我照看。”
陆元箫本就惦念着白棠,他也不推脱,立起来后抱拳感谢,“麻烦裴兄了,今夜要劳心费神了。”
裴忱之温润地点点头,“无妨。”
陆元箫安心地走了。
也不知他为什么会对裴忱之莫名的信任。
房内重归寂静,裴忱之顺势坐在榻边,就着陆元箫撩开的被褥,褪下了姜溪萝的左半边衣衫。
入目可见血窟窿,他沉思了一阵,伸出指尖轻轻放上去。
半晌,沾了血的指尖并无异样。
不是血,那究竟是什么?
竟能伤到他。
姜溪萝又开始折腾着翻身,歪歪扭扭地拱着被褥,看那模样,似乎是在和被褥较劲。
裴忱之收回思绪,点了伤膏替她涂上。
白色的膏体冰冰凉凉,温热的身躯乍一触碰,便打了个寒颤。
姜溪萝下意识用右手提拉着被褥往上扯,边扯边碎碎叨,用的还是气音:“冷死啦,怎么在下雪?”
说话不着边际,裴忱之微微蹙着眉,他将被褥翻回去,盖得严严实实,只余姜溪萝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在外面。
这下姜溪萝满意了,她嘟囔着:“雪妖哪里逃。”
“……”
陆元箫守了一夜的白棠,裴忱之听姜溪萝说了一夜的梦话。
次日天明时,魔王自己给自己捏起了太阳穴。
嗯。
应该是为了缓解心情。
姜溪萝惺忪睡眼爬起来,结果倒吸一口冷气又躺下了。
“好痛,好倒霉,好你个怨鬼。”
她自顾自褪下衣衫,想近距离看一看自己的身体。还未瞧见个囫囵,不远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雪妖捉住了么?”
姜溪萝立马将衣衫拉上去,而后偏头看去。
裴忱之坐的是木凳,但他仍能潇洒地往后倚着,此刻戾气颇重,连带着话音都令人不寒而栗。
姜溪萝讪讪一笑,诚恳问道:“谁惹到您啦?”
裴忱之吐出一个字。
“你。”
姜溪萝微笑:“我做什么事了?”
裴忱之捏着额角:“说梦话。”
姜溪萝噎了噎,咽了口唾沫后,匆忙回想自己做了个什么梦,生怕将伏羲碎片的事口无遮拦地透露出去了。
可回忆了一阵,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在捉妖,那只妖狡诈得很,怎么也捉不到,自己被耗得心力交瘁,颇是疲乏。
姜溪萝躺尸在床上,支支吾吾道:“我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裴忱之:“你有什么不该说的?”
姜溪萝:“……没有没有。”
她决定解释一下,“其实我平时不说梦话的,兴许是昨日受伤,才会如此。”
裴忱之阖着眸,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姜溪萝龇牙咧嘴地爬下床,灌了好几杯凉茶入腹。
神智彻底清醒后,她想起经由怨鬼触碰所看见的生前画面,还有它失去手骨一事。
怨鬼其余被伤之处尚能自行恢复,怎么被她握了一下手,便直接四分五裂了?
好生奇怪,莫非作为万里挑一的穿书幸运儿,她的金手指如今才开始生效?
大力金刚手?顺带捕捉记忆碎片?
她瞥了一眼裴忱之,再看一眼自己的手,纠结了一阵,想着要不要试试。
最终碍于他的威严,放弃了。
黄雀呼呼大睡,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她转变目标,准确捉住它的身躯,在对方惊叫前捏住它的鸟嘴。
黄雀以为自己要死了,挣扎得紧。
姜溪萝等了片刻,并未如愿看见它的过往。她嫌弃地松开手,以为金手指只对人有效。
黄雀飞到裴忱之身边,一脸深恶痛绝,告她的状。
“这个蠢女人要杀我,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封我的嘴便罢了,还摸我柔嫩的爪子——”
话音未落,它见鬼般看见姜溪萝的咸猪手搭上了自己主人的手背。
不仅搭上去了,还顺手摩挲了两下。
裴忱之本就被黄雀扰的蹙眉不耐,将将开眸,便见一只小手从旁边伸来,丝毫不犹豫地覆上他的手背。
手背登时传来温热感,姜溪萝没放多久,神情复杂地又抽回去了。
裴忱之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黄雀一个趔趄栽在桌上,它结结巴巴道:“主人,她怎么如此不知廉耻,吃你豆腐!”
闻言,姜溪萝收回自己的思绪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的脸一个比一个的臭后,忙不迭解释道:“啊,我们修仙之人是不囿于男女授受不亲的道德底线中的。这样轻轻地碰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吧?”
她只是想试试自己的金手指,可惜试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裴忱之撩开眼皮,长眸装着幽深潭水,叫人看不到底。也是因此,姜溪萝开始心慌。
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真不是在吃你的豆腐,揩你的油!我只是在证实一件事情。”
裴忱之薄唇轻启:“什么事?”
姜溪萝定住,摇了摇头,表示不能告诉你。
裴忱之的脸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