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牡丹花妖(1/1)
为了不被璟泽发现,陵光带着阿绾只好去往人员密集的地方,好掩盖自身的气息。
漫无目的的走在人群中,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阿绾好奇的左盯盯、右瞧瞧。
路过挂满宫灯的小摊时,阿绾盯着一盏芙蓉花灯,半天挪不动步子。
摊贩见有仙女盯着自己的宫灯,眼见旁边有一郎君作陪,赶紧赔上自己的笑脸:“这位夫人可是喜欢这盏花灯?”
“嗯?夫人?谁的?”
“本上神可是尊贵的单身,好不好?”阿绾无语的腹诽道。
“喜欢便拿着吧”,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还是这位相公心疼夫人。”
“哎,我不、、、、、、”
“给你,不用找了。”
阿绾话还没有说完,陵光就抢先一步把钱付了,把阿绾拖走了。
“好嘞,谢谢郎君。”摊贩欢天喜地接住陵光抛过去的银钱。
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目,陵光用轻纱将阿绾这张招摇的脸给遮住了;自己也稍微改动了容貌。
鲛纱材质的制成的面纱,只要戴上这种面纱,外人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佩戴者的容貌,整个人的面部就好像隐在烟雾之中,反而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烟紫色萝裙坠地,面纱遮面,手持宫灯的阿绾有种异域神秘的美丽,俩人一同走在大街上,着实引起不小的轰动。
“哎,陵光,快看,那是吹糖人。”
“想要?”
阿绾点头如捣蒜,“嗯嗯呢。”
“要一个。”
不多时,一只小兔子糖人就到了阿绾手中。
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胭脂、拨浪鼓、獠牙面具、核桃酥、、、、、、
陵光看着自己手上拎着一堆玩的、吃的,陵光不禁觉得头大,“果然天上地上的女人都一样。”
眼看阿绾还乐此不疲的想继续买东西,陵光赶紧拉着她闪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
门口的老鸨阅人无数,见俩人气质不凡,赶紧上前迎接:“哎哟喂,两位客官,快请进,请进。”
陵光携着阿绾正要进门,但门口老鸨虽然嘴上说着“请进”,但一直不放行,只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陵光眉色微动,抬手扔给老鸨两锭金子。
“唉唉唉,快给两位贵客准备最好的包间。”
俩人进来之后,才知道,他们进了一间秦楼小馆,他们赶得巧,今晚上,正是他们选花魁的时候。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银钱这个东西,无论在哪里都好使。
跑堂的直接给他们带到了二楼视野最好的雅间,从窗户望出去,刚好可以看到舞台,可谓全场最佳观赏位置。
阿绾一见桌上有好酒好饭食,立刻躺倒大饮起来。
“哇,这桃花酿不错,虽然比百花公主的差一点,但在凡间来说,还是不错了。”
阿绾边喝,还边咂咂嘴,似在回味。
“好好”,楼下突然响起一阵喝彩声。
阿绾趴在二楼窗户,朝下看去,原来是花魁大选开始了。
现在上场的,据说是上一届花魁。
一缕白色绸带从空中坠下,粉色的花瓣从空中飘落,着雪白锦绣华服的绝美女子,从空中手持绸带旋转落下。
“牡丹、牡丹。”
“牡丹加油。”
“牡丹你是永远的花魁。”
被称作牡丹的女子,膝盖微微弯曲,微笑着向众人行礼。
“谢谢大家对牡丹的喜爱,牡丹一定不负众望。”
“嗯,就从这气度,我也压牡丹会赢。”阿绾佩服的看着舞台中央的女子。
“不过尔尔。”陵光随意的瞥了一眼。
靡靡乐声渐起,大厅灯光突然暗了下来,牡丹身上的纯色纱裙,竟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轻盈曼妙的舞姿,曲线妖娆的身段随着音乐起伏有序,双臂间的披帛随动作轻轻飘动,旋转间,纱裙犹如鲜花盛开,再配上这娇美的容颜,十分夺人心魄。
一舞毕,牡丹以天女散花的姿势保持着,鬓上微微起了香汗,呼吸起伏间,向众人福了福身子,结束。
直到大堂内灯光重新亮起,众人如梦初醒,“牡丹我爱你,牡丹。”
舞台下面,人群沸腾了,一下子仿佛被点燃了无数的激情。
无数人向舞台上抛掷金银首饰、珠宝环钗,真真是一掷千金为红颜!
看得阿绾连连惊叹。
奇怪的是,这个牡丹在退场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的向阿绾他们方向,盯了过来。
阿绾虽然灵力不行,但是对危险的洞察力还是有的。
阿绾不禁抬头看向了一旁的陵光。
“你也觉得不对劲了?”
“嗯,好像她发现了我们,但我们气息隐藏的很好,她一个凡人,怎么发现得了我们。”
阿绾一拍大腿:“除非她也不是凡人。”
“看来你也不是很笨嘛。”
“我很聪明的好吧。”
“那她是什么,不会是和我们一样是上面的吧。”
阿绾抬手指了指上面。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和你一样了。”
陵光鄙视的眼睛,都快把阿绾戳到地上去了。
“哦。”
“她身上那么重的妖味儿,你没闻见啊。”
阿绾眼睛顿时睁得和铜铃一样大,用手指指着陵光:“又是妖,怎么你家的老到处乱跑。”
陵光嘴角抽了抽“上面叫我们家的,跟我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不过妖族都喜欢聚集在凡间。”
陵光单腿曲起,用手支撑额头:“不过,只要她不危及到我们,就不用管。”
“我还有要事,等甩开璟泽,就尽快离开。”
“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这里?”
阿绾用手指了指着秦楼小馆,别骗她不知道,像这种地方,女子是不可以留宿,传出去,那她还要不要叫人了?
陵光眉毛一横:“怎么,你有意见。”
看见陵光凶横的表情,阿绾怂啦吧唧的道:“没有没有,就住这里。”
陵光转眼出去找老鸨订房间,阿绾对着他的后脑勺,一顿比划。
就你了不起,哼,莽夫,莽夫。
陵光似有所感,转过头来,阿绾尴尬的摸摸鼻子,装作无事发生。
“你老实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哦哦,好的。”
阿绾见陵光走远了,想起他不敢用灵力,怕被璟泽发现。
被合上不久的包厢门,被悄悄打开,一双精致珍珠绣花鞋跨门而出,上好的布料,摩擦在地上,没有打出一点声音。
阿绾转身,猫腰小心把门掩上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阿绾又不是傻子。”
阿绾也不敢轻易动用灵力,毕竟陵光离自己很近,一动用灵力,没等来璟泽,自己先被抓了。
阿绾看前厅人非常多,灯光也很亮,就闪身往后院去了。
后院也有熹微的光亮,不过比起前院,要暗得多。
后院的房间很多,大多都闭着门,阿绾从这些门前经过,里面隐约有女子低低的哭泣声以及男子压抑的声音传来。
阿绾为了不惊动其他人,赶紧溜走了。
这后院单独有个小楼,在湖中央,小楼上也是闪着微微灯光,看起来人很少,比较清幽。
“就是这儿了。”
阿绾悄悄朝那湖中央的小楼跑去:“看自己躲在这阁楼里,看那陵光还如何找我。”
阿绾放缓自己的脚步,弯着腰,慢慢爬上了二楼,阿绾挨次看过去,想找个房间藏身。
不知不觉,来到二楼最大的一间房间外面。
阿绾用口水沾湿自己的手指,在门上开了一个洞,偷看里面的情况。
纱幔,满屋都是白色纱幔,跟今天牡丹跳舞的一样的纱幔,这些纱幔,无风自动。
屋内并未点灯,借着湖面反射出来的光线,倒是可以看的清楚屋里面的情况。
屋内陈设十分奢华,一个一人高的铜镜矗立在床前,倒是十分精美,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床上的被褥都是天蚕丝材质的,这放在凡间,也是非常夸张的程度了,只是,感觉用力过猛了些,反而感觉有些俗气。
此时,床两侧的帷幔是放下来的,由于是纱质的,里面隐约可以看出来是有人的。
风乍起,吹开了遮挡的帷幔,露出了里面的人来。
“啊~”,阿绾不小心发出了声音,赶紧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谁?”
刚才帷幔被吹开的时候,阿绾看见了牡丹居然在吸食人的精血,看床上男子的样子,几近骷髅状态,估计早就被吸干了。
而牡丹的样子也异常恐怖,哪里还有半点美人的样子,就是一张枯瘦干皮的脸,随着精气的吸收,脸上的血肉才慢慢恢复。
阿绾被吓得屁滚尿流,逃命要紧,这花妖怎么看,至少也有几百年的道行,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的。
花妖随即追了过来,无数藤蔓朝阿绾伸过来。
阿绾见状,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天可怜见,阿绾此时无比希望陵光可以出现在这里,自己绝对不再逃跑了。
“天呐,这是什么个怪物,救命啊。”
阿绾这时,吓得怪叫连连。
“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阿绾跑到了小楼死角,眼见没路了,阿绾运起灵力,想从二楼跃下。
“哼,想跑,没能力容易”。
牡丹一抬手,操控藤蔓,也从小楼飞下,缠住了逃跑的阿绾。
“啊,疼~”。钻心的疼痛袭来。
“放开我”,阿绾双手发抖的想往前伸。
藤蔓上满是倒刺,越动就扎得越深。
殷红的血,透过薄薄是衣衫,浸透出来,发出一股甜香。
花妖低头猛地一嗅:“是神血,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神之体哈哈哈哈。”
花妖以指为刃,切开阿绾的血管,咕咚咕咚开始喝血。
别的不说,这一身上神的骨血,可是滋养大品,又因为是父神的血脉,所以阿绾的血有滋养万物的功效。
不过这些,从来没有人知道,只有司命知道一二,所以阿绾从来不再任何人面前流血,再加上,自己也很怕疼,所以一直小心保护自己,没有受过什么伤。
“疼~”,身上的刺扎得越来越深,伤口深可见骨,全身发冷,如坠冰窖。
阿绾的意识渐渐剥离,眼神出现重影,不远处,好像有个银发男子,朝这边奔来。
璟泽一直在周边没有离开,本来还在询问本地地仙,看是否有信息,结果突然空间一阵波动,神血的甜香吸引了方圆十里的精怪靠近,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璟泽一看,这个方位妖气冲天,异象频发,空气中飘来一股血腥的味道。
璟泽便直接瞬移到了这小楼。
刚一到,便发现阿绾几乎全身的血快去了一半,人也陷入昏迷。
璟泽勃然大怒,抽出纯钧,一刀斩向花妖。
“啊~你是~谁?”被神血吸引的花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灰飞烟灭,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璟泽上前,小心的抱起阿绾,璟泽虽然法力高强,但不会医术,看着用妖术炼制的藤蔓,一时也不敢轻易触碰,害怕弄疼她,只好一直用灵力养着。
陵光也是看见这边异动,连忙朝这边赶来,谁知,还是慢了璟泽一步。
纯钧一出,诛邪魔,见血才收。
陵光一感觉到纯钧的力量,就躲在了一旁,不敢贸然靠近。
陵光的视力极好,看见阿绾痛苦万分的躺在璟泽的怀里,心里突然不忍,便拿出了怀里的疗伤圣药“百年昙花。”
没错,之前百花宴会上的圣品昙花,被陵光抢下了。
陵光趁魔族和天宫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浑水摸鱼抢走了这支昙花。
陵光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半昙花茎叶,用术法,将其送到璟泽眼前。
璟泽警觉性的拦住了袭来的物品,拿近一看,是百花公主的昙花。
璟泽朝对面看去,那里早已空无一人,璟泽也不去追,只把这昙花炼化成灵力,缓缓渡进阿绾的体内。
“唔”,阿绾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璟泽看着她满身的倒刺,心急如焚,抱着阿绾,跃上紫霄云豹,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