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程怀砚被王妃相看,窈娘与郡主关系渐好(1/1)
程怀砚被请到忠信王府的时候,内心自然是有些忐忑。
他知道那女子身份尊贵,是自己高攀不起,也得罪不起的,他才一直躲着不出面。
没想到,还是被找了出来。
“程公子不必紧张,王妃就是想瞧瞧您,并无恶意。”
程怀砚瞧着那与他说话的老妈妈,点点头,坐在椅子上。
这茶水还没端起,就听到门外的人说了,王妃来了。
忠信王妃走入屋内,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男子个子挺高,长得俊美清秀,看着倒是挺顺眼的,不愧是她闺女选中的,比那谢临渊不差多少。
“程公子坐。”
“王妃好,不知王妃找小人何事?”
程怀砚客气而谨慎。
忠信王妃说道:“倒也没什么事儿,听闻程公子经商有道,便想问问程公子,我家仓库有库存了三年之久的陈旧茶叶,不知该如何销售出去。这批茶叶,运送来的时候,成本不低,不想低价处理。”
“就想问问程公子,可有门路。”
程怀砚不知忠信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是试探他?还是想让他帮忙销售库存内的陈旧茶叶?
他不敢直接答应。
而且,他也没见那茶叶,断然不敢直接答应下来。
“小人要先看看茶叶成色,才能确定能不能往外销售。这陈旧茶叶想要卖出去,还要再进行处理一番。其次,这茶叶不但能泡茶,还有其他的用途。这需要先见过茶叶,才能决定。”
忠信王妃对程怀砚的回答很满意,随即点点头。
心里也忍不住称赞程怀砚的沉稳,并没当下就应允说自己能卖的出去那些茶叶。
如果程怀砚当下说自己能卖出去,忠信王妃便会觉着此人轻浮不可靠。
忠信王妃又试探性的问了很多话,唯独不提宜瑶郡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差人将程怀砚给送了出去。
而在外面等着的宜瑶郡主,瞧见程怀砚离开,才从帘子回头出来。
“母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方才在后头可是着急死女儿了,您怎么也不问问他,可是记得我?”
宜瑶的确是着急了些。
今日一身深蓝色长衫而着装的程怀砚,看着格外清俊,她是瞧了欢喜。
从十三岁情窦初开之后,宜瑶郡主倒也因为长相俊美而喜欢过几个京中青年才俊,可后来打听了后,总是有什么缺点让她望而却步。
可这这个程怀砚,她当真是越瞧越喜欢。
忠信王妃瞧着女儿,嗔怒笑骂了两句。
“你可是堂堂郡主,怎也不矜持几分。 我不是让程怀砚去接手咱家茶叶行的事情,回头那茶叶行的生意,交给你来打理。”
“当真?”宜瑶欣喜万分说道, “我就知晓母妃最是疼爱我了。”
“但这个事情,万不要跟你父王说。那程怀砚身份低了点,你父王怕是瞧不上。”
宜瑶却抿嘴说道:“只要是我瞧上的,我父王定然也会喜欢的。”
嘴上她是这般说,可宜瑶心里也是不安。
程怀砚是商人出身,她又从沈窈那里得知,程怀砚的母亲是她的家生奴才奶娘,程怀砚之前还是个奴籍身份,这出身更不好,身份更低了。
她宜瑶可是正儿八经的尊贵郡主。
尤其是如今父王是新帝的亲叔叔,新帝对父王也是甚好,她这个宜瑶郡主的身份,放眼整个京都城那可是比公主还要尊贵。
忠信王也是想着给闺女寻个身份尊贵的夫婿,就算是身份比不上他们王府,那至少也得是个举人,那必须是拔的头筹的举人。
可这程怀砚的身份,别说娶她了,就是在她跟前提鞋,那都是够费劲。
忠信王妃瞧着泛春情的女儿,也是内心无奈。
这忠信王妃本身就出身不低,嫁给这个当年一无所成的忠信王,那自然不是因为爱情,她原本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 可表哥抵不住这家族联姻。
她这辈子过的是挺顺坦,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嫁给所爱的男人。
她想着,既然自己女儿欢喜,她便护着她的那份欢喜。
如今这程怀砚是瞧着不错,可日后是个怎么样的,谁也不能确定。
只要不是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忠信王妃便会由着宜瑶去。
“不过,这事儿,还是要瞒着你父王,你听娘的没错。”
“知道了,娘。”
“娘,我出去瞧瞧茶叶的生意。”
李宜瑶说完,便带着丫鬟走了出去,她倒是想赶着程怀砚没走远之前追上他的,可走了一圈,也没瞧见程怀砚,她气的干着急。
象征性的去了茶庄。
自幼娇生惯养的她,素来是吃喝不愁,加上皇帝哥哥登基之后,瞧忠信王府不如之前风光,赏赐了好多东西,那些金银财物,足够她挥霍的了。
加上爹娘原本就宠她,尤其是这忠信王妃,陪嫁嫁妆能养王府几年开销。
可见是丰厚的很。
这些嫁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那可都是给李宜瑶留着的。
她只会花钱,还真不会赚钱。
“郡主,这些都是茶庄里的账本,您是从去年的开始看,还是从三个月前的看?”
掌柜的在跟前躬身伺候。
这位祖宗身份尊贵,他可不敢得罪。
就是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的风,前来管茶庄的生意了。
老管事心里不由得犯嘀咕,这郡主把账本都看反了,这是能做生意的主儿?
“我就是随便瞧瞧。你们这个账本写的太繁琐了。”李宜瑶说着将账本推到一边,眼神望向门外,瞧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没有想见的人,也是无趣,“我与你说,这几日或许会来个年轻人,叫程怀砚,他若是来了,立刻派人去王府寻我。”
“可是听着了……。”
李宜瑶是看着娇柔,可说出的话,倒是威严俱在。
“小的记着了,只要人来,定然派人去通知郡主您。”
李宜瑶听了,尚且满意。
这才往外走。
等坐上马车,往王府去的路上,李宜瑶突然让车夫转头,去了武安侯府。
沈窈正躺在软塌上瞧话本子,自打成婚后,她的日子过得越发惬意了,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自是有忠叔和罗妈妈。
谢临渊这几日也忙的紧,除了晚上回来,白天鲜少在侯府。
晚上累,也就累那么一阵子。
再说了,那事儿是累,但也挺爽的不是吗?
仔细想想也没那么累。
就是整日歪着,她都体虚了。
翻个身来,瞧着绿浓从门外进来,将洗好的水晶葡萄放在沈窈跟前。
“夫人,宜瑶郡主来了,自己入侯府来的,也没人敢拦着,瞧着是来找您的。”
“已经到东院了?”沈窈这才起身,将发髻整理了下,“先前也没觉着她磨人,现在瞧着,可是磨人的很……。”
“说谁磨人呢?你还说我,先前我来找你,问了程怀砚,你说不知。如今他人就在京都,你难道还要说不知?”
人还没,她的声音便先传进来了。
沈窈轻笑,看着嚣张跋扈的李宜瑶,倒是比之前顺眼多了。
李宜瑶长相属于明艳动人的那种,五官端庄大气,这类人,生气起来,也是让人望而生怯。
不过,实际相处来,她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也不算让人讨厌。
“我先前还真不知道,这不,才知道的。我也是比你知道的提前了几天而已。且说了,郡主你的那些心思,只是你自己的小心思,王爷和王妃知道了,定然是不会答应的,我要是私下撮合,才是对你不起。”
“你可是尊贵的郡主,断然不能做了那等之事。”
沈窈好生哄着她,又拍了下身边的位置。
“坐下喝点茶,去去火。”
李宜瑶瞧着沈窈,轻声说道:“自打你嫁给武安侯后,我怎么瞧你,越发顺眼了。”
“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嫁给谢临渊,怎么还不顺你眼了呗?”
李宜瑶笑了笑,她这几趟往武安侯跑的,都与沈窈关系好了起来。
说了几句话后,李宜瑶又问了沈窈一些关于程怀砚的事情。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看门第的。程怀砚与我也算是兄妹关系,我自然是喜欢他能更好。但这门第,他比我更在乎。”
“只怕他就是对你不排斥,这门第也会看的很重。”
李宜瑶不笨,随即说道:“你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拒绝我?”
沈窈点头,转声又道:“不过,我只是说如果。万一他折服在你的魅力之下,也不是没可能的。”
李宜瑶抿嘴笑着,显然沈窈的话,让李宜瑶心里很高兴。
她可真是高兴了,一口气将沈窈那一串水晶葡萄给吃光了。
李宜瑶还没走,武安侯便从外回来了,瞧见娇妻被李宜瑶霸占着,他眉头皱起。
“你倒是整日闲着无事,如今我跟沈窈成婚了,我们夫妻关心甚好,你以后少来。”
李宜瑶撇嘴,随即下了软塌。
“你真当我是来找你的啊。先前还觉着你长得好看,现在瞧着,也就那样。也就沈窈稀罕你,我现在可不喜欢你。”
“我今日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你娘子的……。”
“话说完了,我就先走了,不送。”
说完话,李宜瑶转身带着丫鬟离开,留下眉眼带了丝丝惊讶的谢临渊,他望向沈窈。
沈窈轻笑说道:“这是瞧上我大哥程怀砚了,找我打听呢。”
“她看上了程怀砚?”谢临渊说着笑了起来。
沈窈却眉眼一抬,望着谢临渊,“侯爷笑什么?觉着我大哥不配?”
谢临渊一下就愣住了。
沈窈也不理他,下了软塌往外走。
谢临渊拽着她的手,这才柔声说道:“我没有。”
“那你笑什么?”她又轻声说道:“侯爷可是觉着,我们商户小门,攀附不起这权贵之门?这些我自然是知晓,不必侯爷多说。”
“窈娘,好端端的你为何这般说?”谢临渊不解。
沈窈没回他。
“我身体不适,侯爷晚饭自己吃吧。”
沈窈转身往外走,今早她还没起来,枕边人已经起了,似是在外间与人说话。
沈窈也是婚后才知,谢临渊除了无影,还有一些侍卫,至于人数多少,她不清楚,但的确是有个女侍卫,她听得真切,是个女人的声音。
至于那女侍卫说的话,离得有点远,她又睡的迷迷糊糊,没听清楚。
但谢临渊的话,她是听到了。
“商户重利,须得多提防。”
“加强看管,务必……保护好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窈醒来之后,又不见谢临渊在,清晨起来,洗漱完毕,她脑海里那话越发清晰。
今日倒是想问的,可他在对李宜瑶喜欢程怀砚这件事儿上,那轻视的态度,和带着嘲讽的话,沈窈真怕自己问了,他会反问,难道商人不是重利而轻情谊吗?
沈窈越想,心里越发烦躁。
索性转身出去,她原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她发现根本就不行,自己假装不了。
她心里就是藏不住事儿。
沈窈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她前面走,而后面丫鬟拿着扫帚,将她摘下来丢掉的花清扫好。
谢临渊过来挥推丫鬟,整个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不知几时他走到沈窈跟前。
手猛然被人抓住,沈窈转头看去,“侯爷怎么来这里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忙军营报备之事,新帝想要知道西北的军力,我没时间陪你,你心里可是有怨言了?”
“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惹你不开心了?你只管跟我说。”
“我……。”沈窈迟疑了下,轻声问道:“侯爷当真觉着,程怀砚跟宜瑶郡主不般配吗?”
“论身份和家世,自然是不匹配。若是宜瑶郡主嫁给了他,忠信王府便会被权贵群臣私下打趣笑话,这是事实。”
谢临渊说的是事实,也是残忍。
“可侯爷您娶我,就不怕被人嘲笑打趣吗?”
打趣说闲话的自然是有,可嘲笑的他,还真没有。
因为不敢。
谢临渊这睚眦必报的性格,放眼京都,谁敢惹怒他。
“我不惧怕这些。”
“窈娘,我丝毫没有轻视你的想法和意思,若是在乎这些,我为何坚持娶你,还特意求了圣旨。”
“可你,今日早上,你与暗中人说的话,我听到了,你说商人重利,需要多加提防,你防备的不就是我吗?侯府内是谁出身商户?不就是我吗?”
沈窈说着,嗓音带了委屈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