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狼狈(1/1)
倪芷觉得她现在肯定很狼狈。
头发凌乱的披着,糊了一脸的眼泪,鼻子不通气,脸蛋红红的,嘴里还塞着饭。
她放下筷子,捂住了脸。
魏劲坐到了倪芷的旁边,握住她纤细的肩膀,“我们回汉城看看?”
倪芷摇摇头,缓和了一会,“没事。”
她拿着卫生纸一点点擦干净眼泪,“你别告诉他们,我们玩完再回去。”
倪芷很好的控制住了情绪,她怕扫兴。
本来这场旅游就是他们小伙伴期待了这么久的毕业之旅。
魏劲心疼的看着倪芷,他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最近能回去的机票。
倪芷也看见了,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真没事啦,要不然还得改签呢。我们去给歌子买点吃的吧。”
她给陈行歌打包了一大堆食物。
莫归回了条消息。
莫归:姐姐,我去楼上找靳清野哥哥了,他不在家。
倪芷对莫归这条消息也在意料之中,情绪没泄露,
跟傅辞季故歌子他们去逛景点了。
倒是魏劲时不时瞅她好几眼,眼里都是担忧。
……
靳清野被林音“囚禁”在M国某个不起眼的城堡里。
林音是靳清野的疯批妈妈,控制欲强到出现人格障碍的成功女士,在M国经营几家企业,权势滔天。
那天,林音漠视靳家曾经的警告,从M国回来,把靳清野绑到她身边,逼迫他去上M国最顶尖的学府,然后成为她手下的人。
她瞧不起华国的一切,包括A大。
靳清野的爸爸和她离婚后,林音就因为精神科原因,丧失了对靳清野的抚养权。
又因为林音做出了过激伤害到靳清野的行为,所以也丧失了探视权。
靳清野拼命反抗被一群雇佣兵出身的私保打的遍体鳞伤,几乎没法站起来,躺在床上,接受林音安排的家庭医生的治疗。
更可笑的是,靳家留在汉城奉命保护靳清野的私保也被策反了。
他手机被废,腿打骨折,在满是监控探头的房间里孤立无援。
压根联系不到外面人。
靳清野躺在冰凉的床上,脑海里全是倪芷。
他还没告诉姐姐,姐姐等不到他的消息了,会不会很难过?
他应该在得知风声后,就跟倪芷说的。
靳清野想到倪芷,就觉得不能妥协。
一定要坚持回国,和姐姐一起读A大。
一定要想办法传消息告诉爷爷。
豪华的雕刻大门被重重推开。
那个女人在私保的簇拥走进来。
她穿着干练的西装,踩着细高跟鞋,短发,气场很强。
靳清野眼里闪过厌恶,闭上了眼。
他分不清,他明明血液里流着这女人的血液,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小时候拿刀砍他,用他威胁靳家掌权人,而现在能面不改色的让私保废了他的腿。
靳清野攥紧了拳头。
“我还是劝你老实点,留在M国,接受我安排的最顶尖的精英教育。”林音流畅的说着英文,抱着手臂,趾高气扬。
靳清野闭眼,额头青筋抽搐了下,没搭理林音。
林音冷笑一下,她挥挥手,私保提着一只吱哇乱叫的屎黄色的柴犬的脖子,走进来。
靳清野瞳孔巨震,声嘶力竭,“建军!你们放下建军!冲我来,冲我的狗算什么?”
建军的毛脏兮兮的,可怜的朝着靳清野发出哀鸣声。
靳清野撑起身子,又因为剧烈的疼痛倒在床上。
林音咯咯咯的笑了,如同地狱的发出来的声音。
她走到靳清野的面前,“这就不行了?重磅还没来呢?”
林音翻了翻手机,挑出几张照片,丢给靳清野看。
照片上,赫然是倪芷在岛青海边的照片。
应该就是今天才照的。
“你喜欢一个戏子的女儿?”林音讥讽的勾唇,“长得跟狐媚子一样,怪不得把你迷成这样。”
靳清野的手几乎痉挛,握不住手机。
“你别动她。”靳清野安静下来,几乎哀求,“妈,我求你别动她,我留在M国。”
靳清野怕他这个疯批母亲冲到汉城对倪芷做出什么来。
他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就难受的喘不上气来。
靳清野大口的喘着气,旁边的家庭医生给他接上呼吸机吸氧。
林音蔑视的勾唇。
她自认为拿捏住了儿子的软肋,这下终于放心了。
肯呆在M国就行。
林音又看了眼靳清野,似乎想到了靳家的掌权人,厌恶的皱眉,转身离开了。
靳清野果真就不再折腾了,老老实实的配合治疗,上林音安排的课程。
林音接受了心理医生的建议,把脏兮兮的建军还给了靳清野。
建军缩在靳清野的怀里抽泣,那哭的叫一个惊心动魄。
“嗷嗷嗷嗷嗷呜呜呜汪汪汪汪。”(呜呜daddy我受委屈了!他们虐待小孩!)
“汪汪汪嗷呜嗷呜汪汪!”(这是哪呀?我想妈咪和猫哥了。)
柴犬建军叫的撕心裂肺的。
靳清野紧紧的抱着建军,止不住的道歉,小声安抚,“乖,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房间自带的浴室里没有监控,也没有窗户。
靳清野一瘸一拐的关上门后,就有两个私保走到浴室门口等待。
以前怕水不喜欢洗澡的建军此时乖乖的缩在浴缸里,任由靳清野打湿它的狗毛,然后揉搓出泡沫。
建军就嗷呜嗷呜的叫着,不乱挣扎了。
靳清野鼻子酸酸的,他深吸了口气,胳膊搭在浴缸的边缘,凑近了建军。
“建军,我保证,一定带你回家。”靳清野的嗓音哽咽了,“我也想你妈咪和你的猫哥了。”
建军似乎听懂了,绿豆大小的黑眼珠亮晶晶的,就这么瞅着靳清野。
它前爪扒拉在缸子上,突然凑近蹭了蹭靳清野。
靳清野心里更苦涩了,加快速度给建军洗干净狗身。
建军甩了甩毛,昂首挺胸的出了浴室,又甩了门口该死的私保一身水,这才乖乖的进了烘干箱里。
晚上,靳清野破天荒允许刚洗完澡的建军跳上他的床。
建军身上暖呼呼的,粉色的狗鼻子湿润,浑身毛绒绒的,抱起来沉甸甸的。
一人一狗在这座监狱城堡里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