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该死去的人（1/1）
这种感觉就像在逆境之中有一根救命稻草向你伸来一样。
小海，便是出现在靳百川身边的那根稻草。
靳百川此刻的眼眶已经被泪水给填满了。
“小海，你知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嘛？”靳百川低声问道。
小海眉头一挑，满脸惊喜地看着靳百川。
“原来你就是韩爸爸的徒弟呀！”
靳百川点了点头：“我师父向你说起过我嘛？”
“嗯，自从韩爸爸把我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徒弟呐。”
年仅七岁的小海说起话来，已经像一个小大人一般了！
靳百川却是在小海的这一句话中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轻轻拉着小海的手，靳百川开口问道：“死人堆？”
“嗯。”小海狠狠地点了点头：“其实，我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
小海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也没有办法，我的记忆只记得韩爸爸把我从一个深坑中抱出来的景象，后来韩爸爸才告诉我那里是死人堆。”
“那天的雨很大，韩爸爸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双手撑着旁边的泥土，愣是把我从深坑里面拽了出来。”
小海的眼神慢慢变得迷离。
甚至有一丝痛苦从小海的脸上浮现。
“那深坑里，全都是血！”
靳百川不由得动容，靠过去抱住了小海。
“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在哪里嘛？”靳百川轻声问道。
小海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韩爸爸是死在一条河流里面的。”小海满脸痛苦，眉头死死地拧成了一股绳。
靳百川轻轻嗯了一声，眼中满是悲哀：“怪不得我们并没有找到师父的遗体，原来是顺着河流沉了。”
“不。”
小海却是坚定地抬起了头：“他们将韩爸爸捞上来的时候，我看见了！”
“你是说，朱超又把师父捞上来了？”靳百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海。
小海知道的一切，靳百川恨不得一股脑的都记在自己的脑子里。
小海听了靳百川的话，却是否认道：“不是朱超。”
“朱超不是你说的坏人嘛？”靳百川反问道。
“不对不对，那天捞上来韩爸爸的人，我不认识。”小海好像在努力回想，双眼看向了天花板明亮的灯。
靳百川顺着小海目光看去，自己的天花板上，莫名其妙裂开了道缝隙。
这缝隙方方正正，就好像个门。
也不对。
对于自己的想法，靳百川哭笑不得。
暂且不说这道方正的缝隙有多么的小，就算是真的有人能从这书本大小的洞中钻进去，也不可能在天花板上开门呀...
“我想起来了，那群人我就是不认识。”小海笃定的说道。
靳百川目光低沉，沉思了好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那你知道，我师父的遗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嘛？”
“不知道。”小海依旧摇了摇头。
看着靳百川沉思的模样，小海突然开口道：“百川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嘛？”
“你问吧。”
“一个跳河自杀的人，真的会把自己捆成粽子一样，嘴巴眼睛都蒙住嘛？”
靳百川猛地就明白了小海的意思。
“你是说，我师父是被人捆住的？！”靳百川问道。
小海点了点头：“百川哥，可为什么他们都说韩爸爸是自杀的呀...”
“唉...”
靳百川叹了一口气，摸着小海的脑袋说道：“百川哥也不知道...”
他知道。
如果不统一口径自己的师父是自杀的话，整个金乡都会被接受调查。
到时候无论金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都藏不住了...
看着小海悲凉的表情，靳百川也明白了，师父并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小海。
“百川哥不知道，但是小海知道。”小海仰起头来说道：“他们怕警察。韩爸爸就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他们怕警察的呀？”
小海有理有据的说道：“有一次我去了外面，金乡的人看见警察眼神就躲闪，我喜欢看别人的眼神。”
“好小子。”
靳百川忍不住揉了揉小海的脸：“比你百川哥哥聪明多了。”
“韩爸爸的死，百川哥你能帮我调查嘛？”小海低声说道。
靳百川不由得看着小海出了神。
这孩子不愧是聪明，看出自己是过来金乡调查的他非但没有戳破，反倒是让靳百川帮他。
靳百川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好。”
小海很显然没有想到靳百川居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靳百川则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你忘了吗？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对！”
小海兴奋地将自己的手掌贴了上去。
“百川哥，金乡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小海说道：“韩爸爸把我救回来之后，便一直把我藏了起来。”
靳百川心中了然。
“放心吧，百川哥也会把你保护好的。”靳百川摸了摸小海的头。
突然，大门响了！
不是风。
靳百川耳尖动了动，听到了细微的脚步。
小海也是瞬间警惕了起来，慢慢的下了沙发。
同时小海还伸手将刚才自己坐塌的痕迹抚摸平整。
“百川呀！睡觉了吗？”高立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拄着拐杖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靳百川慌张地看向小海。
却发现小海一脸淡定，屏住呼吸猛地往上一跳！
推了推靳百川之前发现的裂痕，打开了书本大小的洞。
拽着灯线的小海用力一荡，把住了洞口，浑身骨骼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小海身子猛地收缩，从那洞里钻了进去！
看完这一切的靳百川目瞪口呆：“小海，原来这么厉害吗？”
灯带晃晃悠悠，靳百川的人影被照的在地上乱动。
小海冲靳百川挥了挥手，随后关掉了天花板的盖子。
一切恢复如初，只有那灯在摇晃。
吱呀。
门被高立推开了。
“百川，还没睡呀。”高立满脸微笑的走了进来。
靳百川连忙起身：“没睡呐，高爷爷，快过来坐。”
“啧啧。”
高立站在门口，一脸狐疑地盯着天花板。
“百川呀...”
“有人来拽你家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