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坠子(1/1)
我第一反应将高颖拖到角落,随手抄起一把尺子。这是我这几天忙碌时突如其来的灵感。
尺子是我工作时手不离身的工具,作为多年的美术生用着跟裁刀一样顺手。而且祖辈留下来的裁刀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份量很重,尺子会比较轻巧。
于是,我借助着那本古书挑了把趁手的炼制成了简单的法器。
“高颖,你也找件防身的,去把我以前用的裁刀拿过来。”
她立马照做了。
一阵狂风在我的店铺面前肆虐,窗帘纷飞,黑雾中突然伸出一个巨兽的头颅里
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
“糟了,结界破了。”我暗道不好,拉着高颖就往后院跑去。突然大门敞开,一道劲风把我给吹倒在地。
“盈盈姐——”
高颖的尖叫声回荡在半空中,我来不及跟她多说,狠狠把她推了出去,刚好也有一道风顺着吹过,直接把她吹到离我隔着好远的距离的墙角。
那面墙上了年纪,平日里我一直担心它会突然塌陷下来,却没想到它这会子竟然如此坚固牢靠。
我被那股怪风一直往后拖着,头也不敢回,因为我知道那头巨兽就在我身后。可能是它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突破防御,所以暂时只是伸了个头进来,但已经带来了强大的风和吸力。
我死死抠着地板上的缝隙,指甲断裂十指淌血,痛苦连心却只能咬着牙忍着,身体依旧一寸寸的往后。
我找了个契机把尺子插在一条地缝里,牢牢的扣住。
那边高颖正费力的往我这里爬,不过她很快也被另外一股妖风给缠住,自身难保。
没过多久,尺子断裂成两半,我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力,腾空飞了起来。
正当我觉得不妙的时候,千钧一发间,我的身上竟然爆发出一道金光,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逼退了黑风!
不仅是黑风,那卡在门上的巨兽也仿佛遭遇了痛苦的事情一样一下子逃窜了。
金光消散,我被摔在地上,意识渐渐浑浊,最后一秒看到高颖也摆脱了邪气,稍微放心了一点点。
我坠入云雾缭绕之中,我知道这一定是虚无的幻境,也就是我的梦。
人有时候的确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这种情况连现代医学都没办法解释。
我在云雾之中摸索着,突然看到一个老婆婆站在远处。
见的邪物多了,我对老婆婆小女孩之类的特别敏感,一下子警惕起来,别又是王蕴那样的妖怪钻进我的梦里。
老婆婆转过身时,我的呼吸紧促到了极点,好在她转过身来的确是个老婆婆,还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您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老婆婆朝我招招手,怜爱的说道:“丫头,过来点,我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
她的声音也很温柔,说话的语气更是让我想起了失去的祖母。
我终于找到了亲切感,放松心情走上前。云雾中凭空出现了一张椅子,我坐在了老婆婆的身旁,她微笑的拉着我的手,问了我很多现世的事情。
我惊讶她对我的生活如此了解,而且,她还交了我几个法咒,关键时候可以对付那些妖魂。
这些法咒很明显跟沈君令教我的那些 不是一个派别。我赶紧把它牢记于心中。其实我从小就不是学霸,记性一直不算特别好,但也许是在梦里的缘故,也有可能是这个老婆婆施法,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快就记住了。
最后,我很感激老婆婆,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老婆婆却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孩子,你是个苦命的,但很不容易的是你有一颗仁善之心,你会等到好运的。”
她把手放在我的头上默念着咒语,这幅模样好像教堂里的基督教徒。
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浓雾里,我也醒了过来。
熟悉的雪白色场景,我又躺在了医院里。之前几次我虽然躺在医院但身体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伤害,大多是皮肉小伤,但这次我的手臂是切实的打了石膏。
一定是摔在地上的时候没摔好,折了手。
我懊恼极了。也不是第一次被抛到半空中摔下来,怎么就这么不巧。
哭声传来,我吓了一跳,竟然是高颖趴在我的床边上哭。
“还好你没事,”我看她活蹦乱跳的,至少身上连吊瓶都没有绑,稍微放下心来,看来她比我幸运很多,“是沈君令把我们送来的吧?还是……”
“没见到戚先生,”高颖跟我呆久了,我们莫名也有了默契,居然培养出了心有灵犀,“沈老师赶了回来,把我们送到医院的。”高颖抹了一把眼泪。
我们正谈话着,沈君令从外头进来,手里还提了一袋吃的。他把吃的放在桌上,看到我醒了,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他从怀里掏出一枚我一直带着的坠子,问我“盈盈,这是哪里来的?”
我急了,让他赶紧还我,因为这东西我带了很久。
我一急,语气就没那么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本不应该对他发脾气,但我鲜少的生了气。
我扑到他身上去抢那个坠子,坠子摔落在地,发出一道光,从沈君令手里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很惊讶,因为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坠子。
沈君令看我一脸茫然似乎真的不知道,我问他,他说这个东西是一个室外高人的随身之物,此人非常神秘,他们家一直在寻找这个人。
这下我更加惊讶。
“所以,盈盈,你必须告诉我这个到底从哪里来的。”沈君令可能也意识到他刚刚态度不好,收敛神情,平缓的问道。
我仔细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是在旧摊子上淘到的,又好像是不知道家里的旮旯里找到的,因为很漂亮就一直随身戴着。
而我刚才这么激动,一个原因是沈君令态度不好,第二个原因是我很在乎这个坠子,看来它的确是有一些能力。
我没办法告诉他这是哪里来的,他只好作罢,又跟我道歉,我表示理解。
“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下午应该可以出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