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4 章 楚王府(1/1)
天暖了许多,但还是冷的,只是没有寒冬那样袭人的冷,清明前几天,淅淅沥沥下雨,清明节这日是阴天,皇家祭祀天坛,要登山,秦染嫣兴奋的不行。
“你说会不会有蘑菇啊?”
雾水山不算特别高,但秦染嫣爬不久就累了,祁台让她坐上了轿子。
轿子有八人抬,太后皇后娘娘妃嫔公主亲王妃都做轿子,她们日日住内宅娇养,山高路远,对她们来说是吃力的,肯定爬不上去,必定是坐轿子的。
秦染嫣刚开始不坐轿子,是觉得山不高,她能爬,毕竟她可是爬过泰山的人,这个山一看就到顶了,算什么?
只是到了半山坡,她气喘的不行,祁台顾及她,没和队伍保持速度,两人落后一大截,别人都已经开到山顶了。
秦染嫣只好坐上轿子,耽误了进程可不好。
山修了石阶梯,走路上下都不怕泥土打滑,今日皇家祭祀,山阶梯早有人打扫过,青苔没有,残枝落叶也很少,但行人也要小心。
阶梯两边杂草枯草树叶等等繁多,大树笼罩下,阴森森的,山中雾气缭绕,缕缕白雾远处腾升,又显的有灵气。
秦染嫣一眼这样的地方,就想到和祁台大旺进山采草药蘑菇的地方。
“你想采蘑菇了?”
秦染嫣点头,找蘑菇像找宝藏,那种惊喜感让她高兴。
“过两日天晴了我带你出来。”
“真的?”
“嗯。”
“太好了!”
秦染嫣都有些等不及。
祁台一路爬到山顶,有些喘气,秦染嫣问他渴不渴,祁台摇头。
他们上到山顶,祭祀仪式已经开始,秦染嫣不懂祭祀规矩,祁台去哪她去哪,想着这样应该不会出什么丑。
太后见秦染嫣懵懵懂懂的,让绿水把她唤来,祁台轻轻推了推秦染嫣,叫她跟着绿水去。
平常时一些不打紧的宴会,祁台秦染嫣不分彼此形影不离,别人也不会管,正式场合就不能如此随便了。
男女分位,尊卑有序,跪祭上香,内侍告词,以慰苍天厚土。
秦染嫣完全不懂这些,跟着跪跪拜拜上香烧钱,又去太庙祭祀皇家列祖列宗。
忙活一上午,秦染嫣回到东宫都累瘫了,虽然她没干什么事,出门一趟,基本没人找她说话,祁台也和她隔的远,只有太后问了她几句无关痛痒的关心话。
过了清明,气候温度上升的很快,这日祁台上朝回来,秦染嫣已经醒了,在写她的话本。
“后日我们便搬出东宫了,王府是我买的大宅子,房舍翻新了一回,比东宫还大一些,有个大花园,如今春天,过不久到了夏天会有很多花的,你肯定喜欢。”
秦染嫣惊喜的放下笔,“你买了房子了?怎么不叫我去看看?靠近闹市吗?”
秦染嫣还是比较关心住所的位置,靠近闹市才好,她能经常出门买好吃好喝,也不用担心路远麻烦,还能避着祁台偷偷去买。
秦染嫣还是忌食的,她原本以为吃了仙爷的药丸就痊愈了,但有时候还是能感觉到五脏六腑的不对劲,不似从前的灼烧感,有一种内脏放在溪水中被缓缓冲洗的感觉,抽丝痛也还存留着,偶尔犯上一犯,也够她吃痛一壶的了。
可清汤寡水吃了那么久,她虽然不是爱吃的,但和尚也有开荤的时候,她自然馋,隔三差五去吃一回,痛也值了!
只不过祁台看的严,自从秦染程携又闹了一回不好,祁台心都要吓没了,连厨房的菜都备份好,少了多了都不行,更不能让秦染嫣往厨房去。
“靠近闹市有什么好?吵吵闹闹的,远一些清净,对你养身子也好,架马车去闹市也不远,只一刻钟的时间而已。”
祁台哪里能不知道秦染嫣的小心思,所有自作主张买了宅子,也没有叫秦染嫣去看过,怕她闹腾,祁台翻新好了要搬进去才和秦染嫣说。
秦染嫣瞬间就没兴趣了,一刻钟的路程,她肯定不能偷偷出门那么久,何况她是走路的,就算跑也要超过一刻钟,肯定会被发现的。
这不是断了她的幻想吗?
搬家这日,秦染嫣虽然不满意王府不在闹市街区,但是去新家她还是很好奇高兴的。
皇宫住的主子多,皇城各殿宫分配起来也多,就算皇城大,但地方有限。
东宫虽然大,但是比起皇城外的亲王府,其实算小的。
搬家的事宜自然不用秦染嫣操心,她和祁台逛了一圈楚王府,腿都走酸了。
楚王府的构设和东宫相差不大,也有东西两侧大住宅,按风水布置住处,祁台和秦染嫣的主卧自然在东住宅,西住宅改成五间厢房,东住宅打通三间,主卧房变得更大了,贴身宫女们住另外两间。
兰香走了,秦染嫣身边就缺一人,祁台问秦染嫣宫女中有喜欢哪个的,可以提一下身份,安排到她身边伺候。
秦染嫣觉得自己已经有很多人照顾了,不需要再要谁,就让金君和竹青一个班,妙鹃和凤环一个班。
东宫的下人不能全部带出东宫,祁台自然要重新买雇佣下人。
秦染嫣在住处方面不喜欢太热闹的,出去玩图一个高兴,热闹一些当然好,但是在家里还吵吵杂杂的,她肯定烦,就和祁台提议说不要那么多下人,要一百号人左右就可以了,活可能要下人多干一些,但是开高点的薪资,应该也不会有怨言的。
祁台自然听秦染嫣的,俸禄开到从前宫中的二倍,下人们不知道有多高兴。
出了皇宫,没有御林军守卫着,另一处侍卫暗卫也要布置起来,秦染嫣不知道这些,等搬完家,第一次夜晚睡新家的床,秦染嫣在上面滚了几下。
祁台洗了澡,猴急的也上了床,秦染嫣和他闹了两下,就被他脱了裤子。
天还冷,做床事,祁台也还是让穿着衣服,但是他也不可能放过秦染嫣的两团肉。
自从秦染嫣身体好了之后,祁台就琢磨着做一些从前不能做的姿势,秦染嫣本来就不耐受,祁台的那些东西,让她要死要活的,总是像一跳脱水的鱼一般,痉挛着。
“不行了不行了,放过我.......”
秦染嫣抽噎的求饶。
祁台还没过瘾呢,但是顾及秦染嫣的身体,也不敢放纵,差不多就收场了。
去洗浴了一回,秦染嫣在浴桶中就睡着了,怎么回床上的都不知道。
住了几天王府,秦染嫣已经渐渐习惯了,王府中的大花园,每天都有花匠打理。
祁台带着秦染嫣去山里捡过好几次蘑菇,北方蘑菇种类不多,找起来困难,采集的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秦染嫣去了几次,就没兴趣再去了。
出了宫门,秦染嫣以为住偏远一些的地方会清净许多,祁台也这样说,但是楚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每天都有人上门拜访相邀,不是朝廷官员大家子弟,就是内眷夫人官家小姐,男的找祁台,女的自然找她。
秦染嫣不想见就推脱说身体不好,但是也拦不住别人每天写拜帖来。
一些公主也常来,秦染嫣避无可避,也只能开门迎接。
她不光心烦别人上门拜访,也害怕别人写帖子相邀。
祁台不让她接客赴邀,秦染嫣觉得别人大老远来,有时候相处和睦的,有好感的,不该拒之门外。
比如像扬小娘,三番几次前来,她都是闭门不见,叫门卫打发走的。
秦染嫣和那么多夫人小姐相处过,话聊的多了,也多多少少明白,扬小娘和永宁侯府的小姐曲颜殷不对付,人家不去招人她,她反倒是急着要去对付人家。
虽然七皇子和曲颜殷可能会成就一分婚姻,但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曲颜殷和七皇子就是陌生人,扬小娘便急的一入顺安不久便去和曲颜殷耍身份孩子,叫曲颜殷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难堪。
如她所愿,永宁侯府如今是和七皇子避嫌的,听那些夫人小姐秘密说,好像曲颜殷对七皇子并不感冒,因为扬小娘的恶意对待,害永宁侯府伤了些脸面,曲颜殷对七皇子是有讨厌的成分在的,毕竟好端端被他的妾室造谣对待,说痴心妄想这种话,让别人看笑话,谁能不反感?
秦染嫣问过祁台,祁台分析了局势,如果七皇子能和曲颜殷成婚,拉拢永宁侯府,那他们的权利角逐就会拉大,因为秦王那边也有意拉拢永宁侯府。
秦王早已娶了正室,自然不能再娶曲颜殷,但是同他一个阵仗的吴王赵镇还没娶妻,吴王也和永宁侯府的人走的近。
永宁侯府早前是武将出身,后来又出了文官,如今在朝中,文官武官皆有重要人员,树大根深。
秦染嫣虽然烦去应付别人,但是她对赴邀还是很积极的,毕竟在楚王府中,她的吃喝都有限制,去赴拜贴约就能吃好吃的了!
她是背着妙鹃她们偷偷吃的,出了宫门,妙鹃她们就不再是宫女,变成了丫鬟,秦染嫣和她们一刻不分离,要不被发现偷偷吃,还是很有难度挑战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人非草木,肯定有乏累的时候,她在这时候差遣她们去干点活,转移一下注意力,然后快速了当塞几口。
这样的计划,不能每次都成功,毕竟在别人家,吃相难看也不好,秦染嫣也要注意尺度,尽量不让别人发觉。
有事情去人家直摆茶水点心,她心里失望,面上也不表现出来。
不过也还有别的办法,那就是挑快到饭点的时候去,人家肯定留她吃饭,每次都是盛菜佳肴。
长公主家的厨子,做的菜比御厨做的还好吃,每次长公主下拜帖,秦染嫣都会留肚子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乐极生悲,这夜她就遭殃了。
午饭她是从长公主府吃了回来的,这次她支开丫鬟们去了许久,吃的禁食多了,睡到半夜,她感觉很热,觉得是盖被子捂的热了,毕竟现在天气暖了许多,人们都穿起薄衣服来了,秦染嫣却还在穿秋装。
掀开被子露出上半身,可是还是热,从内至外的热,有点像中春药那时,秦染嫣渐渐清醒,体内温度越来越高,像五脏六腑着起火。
秦染嫣翻动了几下身子,祁台也醒了,他迷迷糊糊揽住秦染嫣的腰,秦染嫣觉得祁台身子贴着她,叫她更热更难受,忍不住伸手推了推祁台,祁台像座山一样,秦染嫣丝毫推不动他。
“阿祁.......”
秦染嫣难受的叫祁台,祁台立马就清醒了。
“怎么了?要起夜如厕?”
“不是。”
“做恶魔了?”
祁台轻轻拍了拍秦染嫣的后背,秦染嫣突然小声哭了出来,祁台吓一跳,连忙叫人掌灯。
“嫣嫣您怎么了?别哭别哭!怎么了你和我说!”
“王妃您怎么了?”
凤环今日守夜陪睡,她虽然和妙鹃一个班,但妙鹃不用守夜,白天都是要执勤的,仔细说来,是她自己一个班,但是出了什么事,肯定要叫妙鹃来。
凤环急忙点了灯,挂起了帘帐,祁台坐了起来,秦染嫣哭的大声,一手揪着胸前衣襟,一手捂着肚子。
“我好痛!”
“哪里痛?”
祁台只听她喊痛,有些束手无措,扭头冲凤环道:“快去请太医来!”
“是!”
风环小跑出了主卧,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妙鹃也跟着满脸着急进了主卧,连金君竹青也不敢睡赶来了。
“呜呜......痛......”
祁台慌急问了几遍,秦染嫣只哭着喊痛,也不说哪里痛,让他抓心挠肝的着急。
“哪里痛?是肚子痛吗?来月事了吗?”
“是胃痛?难道吃了什么不好的?”
“胸口痛吗?还是喉咙痛?”
祁台伸手去碰秦染嫣的肚子,想着给她揉揉,秦染嫣尖叫一声,哭的更厉害了,祁台不敢再碰她,心都要僵硬住了,急的大叫让人请太医来。
太医在宫中,来回一趟也是要时间的,凤环已经叫喜玉去了,这才过去没一会儿,不可能立马把太医带回来。
“顾纯雪,把她叫来!”
祁台话音刚落,顾纯雪就来了,她提着个药箱,步伐急切。
“王爷!”
“快给她看看!”
“是!”
顾纯雪是跟着祁台一起出宫的,虽然她是太医院的人,但祁台请旨放过人,不是什么难事,何况秦染嫣身子不好,要个太医也算合情合理。
顾纯雪虽然资格不够老,但医术不算差的,宫里太医多,少了她一个也不打紧。而且她是祁台的人,这件事在五年前就曝光于众了。
当时顾纯雪和覃一手冒死解救出祁台,所有人都大做文章一笔,说顾纯雪是安排在太医院谋害天子的,济老大夫也被连累,差点命丧九泉之下。
“师姐!我好痛!”
秦染嫣哭的凄惨,像产妇生子般,捂着肚子揪着衣服。
顾纯雪每天都来给秦染嫣把脉,知道她的身体情况,肯定不是有孕小产的。
“好好,我知道,你写别哭,我看看!”
顾纯雪拧着眉给秦染嫣把脉,这一探脉差点没把她吓死,脉象全都乱了,她心也跟着乱了。
她完全把不出病情,咬紧牙一直摸着脉,祁台急的问了即便情况,顾纯雪不知道怎么回答,哑了声说不出话,祁台恨不得踹她一脚,恨她没有,但又怕打扰她看病。
“太医来了没有!快去看看!”
祁台慌的厉害,拳头握了松,松了握,他都怕控制不住自己发疯。
秦染嫣忽然停住了哭声,祁台猛了一惊跳,生怕秦染嫣有什么。
秦染嫣擦了擦眼泪,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不痛了,难道好了?
可是她还没治啊!
“嫣嫣!你怎么样了?”
“王妃,你还好吗?”
众人七嘴八舌问,秦染嫣吸吸鼻子,摸了摸身体胸膛腹部。
“好了,不疼了。”
祁台见她情况好转,松了一口气,顾纯雪不敢有懈怠的,又探她的脉,脉象稳定了下来,她隐约把出五脏六腑热浮之症。
大家还没来得及放下悬着的心,秦染嫣又犯起咳嗽,祁台心又恐慌起来,他最怕秦染嫣咳嗽了。
秦染嫣只是轻轻咳嗽两下,此时此刻,她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一切都好,仿佛刚才的痛苦都是幻觉。
“王妃您今日出去,吃了什么了?”
秦染嫣心虚的摇头,“没、没吃什么。”
祁台脸色黑了下来,“妙鹃!你们是怎么看的人!眼睛不管用本王就挖了拿去喂狗!”
丫鬟扑通跪了下来,“王爷饶命!”
祁台抬脚要踹人,秦染嫣连忙挣扎起来拉着祁台的手。
“不要!”
“不是她们的错,是我支开她们吃的,我和皇姐说我不忌食了,她看我每次都喜欢吃辣的,就叫人做了很多,我都是支开她们偷偷吃的,她们也不知道。”
“你不要罚她们,我知道错了,我咳咳.......错了咳,我不敢了,我下次改咳咳.......”
祁台连忙把秦染嫣扶躺下,怕她着急又引起情况不好,赶忙说:“不罚她们,我不会对她们怎么样,你别着急,好好躺着。”
秦染嫣怕祁台打人,一直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秦染嫣以为疼过一次就好了,等内脏又发热起来,秦染嫣哭的后悔不已,可惜后悔也晚了。
“祁台对不起。”
秦染嫣觉得自己怕是又要死了,真是对不起祁台,对不起别人,按她这样不听话的,死了也干净。
祁台眼睛红成一片,“嫣嫣乖,别说话了,是我不是,没有照顾好你。”
祁台没有怪秦染嫣不听话偷偷乱吃东西,只怪自己没有照看好她,明明只要他一句话,秦染嫣就出不了王府。
祁台有万分的苦绪错罪,也不会往秦染嫣身上带,只会贴在自己身上。
“啊啊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死了......”
祁台喉咙发涩,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哽咽温柔呵斥,“别说这种话!”
她知道不知道,她真的死过两回了,这次再没了,他都不知道有谁会来救。
喜玉快马加鞭把一众太医带进楚王妃,济太医进屋第一件事,先把祁台赶了出去,毕竟他发疯没人拦得住。
太后皇上等人也被惊动了,午夜时刻,宫里宫外的百官亲王都得了消息,纷纷赶来人。
人多嘈杂,怕有刺客行凶,御林军把楚王府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住,要进楚王府,不管是谁,都要搜了身,确保没毒药兵器方可入内。
“师傅,我吃了酸菜辣椒鱼、辣炒鸡肉丁、黄鳝条羊肉煲.......”
秦染嫣一边哭一边报菜名,济太医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咬死她算了。
祁台站的直挺挺的就守在门外,耳朵贴着门,听里面声音,谁来和他说话,他都不理,连七皇子上前询问,他也似没看见。
长公主得知是她府上饭菜的问题,腿都软了,瘫坐在太师椅上,脸白的像鱼肚皮。
屋内隐隐约约传来秦染嫣的哭声和济太医的训骂,祁台急的不行,怕秦染嫣被骂心中难受,会加重状况,但是一想济太医在,他肯定有把握,不然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教育训骂秦染嫣。
折腾了许久,太医们出来了,秦染嫣喝了药,情况好转了许多,但是还要观察,太医们今晚是走不了的。
得知事态好转,太后皇上七皇子想和祁台说句话劝导问候,祁台直接闪身进了主卧,他们也不好跟进去,只能回去了。
长公主都走不动道,是被人搀扶着回公主府的,驸马在王府外等着,见长公主如此狼狈模样,急着询问,长公主有气无力摇头,上了马车回到公主府寝室,她才慌怕的哭出声来。
驸马此时才得知情况,人心也沉了下来,又安慰长公主许久,丫鬟们侍奉她入睡。
济太医没去西厢房睡,而是逮着顾纯雪问学识。
“阿元你把了王妃的脉了吧?是什么病?”
顾纯雪知道这是师傅在考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