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好东西(1/1)
此番言论一出,众人脸上那叫一个五彩缤纷,其中不乏有邢依妆平日交好的女仆为她打抱不平,一张张脸犹如火罐子里出来,尖声骂道:“依妆姐啊,你就是太好说话了,要我说那登徒子实在可恨,”
“长得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内里那么坏,破坏别人的姻缘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破坏别人姻缘必有报应的你,”
“就是啊,缺德不是?”
王大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险些一口气都没有顺上来,双拳竖起,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你们胡说什么?她就是一个泼妇,我怎么会喜欢她!我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她!”
“急什么?戳中你心窝子了?”有人揶揄道。
“还不承认?也对啊,这种没面子的事情,我们的二狗子可就脸皮厚多了,”
“咦?陈二狗最近确实没影了啊?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疯了啊,自从上一次知道符管家诈尸之后,整个人跟鬼上身了一样,抓住人就说疯话,”
“可怜的二狗啊,当初被邢依妆这小贱人拒绝都没有疯,居然被人吓疯了,”
人群唏嘘起来,王大顺大吼一声,“要是被我抓到谁故意诬陷我,看我不揍死他!”
吼完,愤怒的目光一一看过所有人,想要从中找出嫁祸他的人。
符星海走来的时候便瞧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其中,王大顺依旧是那副熟悉的面容——记吃不记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冷淡地移开目光,看向众人。
王大顺立时上前,脸上有些挂不住道:“老大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男子屈辱地握着拳头,眼神即使压抑着也难掩焦躁。
还不算蠢货,有点长进了。
丹凤眼微微眯起,扫过众人,眼神犀利又冰冷,恍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蛇,盘踞在阴暗处,让人心脏直跳。
这时,忽然有一道惊恐的嗓音响起。
“血,血,好大一滩血……”
陈二狗跌跌撞撞地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扒着符星海的裤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血,死人了,啊啊啊啊,好大一滩血……”
符星海踢开,冷声喝道:“撒开!”
陈二狗不松,仍旧嚎啕大哭,“啊啊啊,有人死了,好多好多血啊,会变成鬼吗?啊啊啊……”
陈二狗神经质地哭泣,一张脸糊满了鼻涕和泪水不忍直视。
符星海甩不开这个牛皮糖,只好蹲下身,抓住陈二狗的衣领,“谁死了?”
陈二狗对上符星海的眼睛瘪瘪嘴,哇呀一声又哭了起来。
手指颤巍巍地指向外面的方向,“血,和符管家一样变成鬼了,”
很快有人顺着陈二狗指的方向找了出去,不出几分钟跌跌撞撞地跑来。
惊恐万分地吼道:“松哥,松哥,松哥死了!?”
此话一出,长松青的爪牙先一步跑了出去。
冰天雪地,白雪皑皑,一具尸体安静地躺在雪堆上。
血迹早已和冰雪融合,灯光下,绯色的雪堆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寒冷封冻了大部分气味的扩散,饶是如此,呼啸而过的冬风中残留的血腥味依然那么使人不适。
仆人们常年待在山庄,真正的血案倒是没有亲眼见过,更别提眼前血肉模糊的残忍场面,一个个下意识俱都害怕地避过视线,不敢去看。
同时,他们内心无比默契地认定,凶手就是符星海。
投毒事件幕后的真正主使者是长松青,这个真相在山庄里无人不知,再加上最近修补地板发现的小洞……只能说长松青今日落得如此下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算意料之外。
毕竟一个往别人命根子上下毒手的人,不会是那种吃了委屈还要往肚子里咽的善良人。
不理会众人的窃窃私语,符星海上前,拿起手电筒查看伤口,除了明显的刀伤外,真正危害到性命的是脑袋上那处显眼的枪伤。
不偏不倚,正中额头中央。
王大顺此时也凝视着血窟窿,目光复杂地看了符星海一眼,又落下。
如果说锦囊给了符星海错觉,那长松青的死便是一剂清醒剂,他抬了抬手,淡淡地道:“杵在这里干什么?死了不知道埋了,”
发号施令的语气冷漠至极,完全没有对生命的一点敬畏,周围人看向符星海的目光愈发害怕起来,可即便这样,仍旧颤颤巍巍的上前,不敢心存丝毫怠慢。
此刻所有人都聚集在外面,没有人发现楼上的情景。
推开房门,男孩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他身穿浅咖色毛衣,手中捧着一本书籍,灯光打在他的脸颊上,充满胶原蛋白的脸细腻的仿佛能看见一层浅浅的绒毛。
见到来人恭敬地起身,“符管家晚上好,”
稚气的嗓音在这宽敞的房间内好似有了回音,符星海盯着林山河头顶的两个发旋,心中冷哼,果然不是好东西。
“说吧,趁我有耐心的时候,”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林山河手中的童话本,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