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蝴蝶先生收入编制！（1/1）

那位先生自己就是一种意志，一种“回归”的意志。

X站在收容单元的门前，打开了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空气，阴暗的收容单元内闪烁着几点星星点点的细小光芒，它们慢慢地朝自己靠近，X知道，也看清了它们是什么——几只白色的蝴蝶在这间阴暗的房间内翩翩飞舞。

Binah说过那些伫立在研发部休息室内的黑色石柱是一块又一块的“墓碑”，而那位先生的棺材里承装着一个又一个无家可归的灵魂。那位先生身着着简单朴素的黑色西装礼服，没有花纹，没有任何的装饰，他的一切都简单得像他的脸。当然，如果那由蝴蝶组成的头部可以被称作“脸”的话。黑与白，简单却又意义非凡，组成了死去的活人和活着的死人，组成了这个名为“亡蝶葬仪”的异想体。

“蝶哥？”

无人回应。

“亡蝶葬仪？”

收容单元内仍然悄无声息。

“蝴蝶先生？”

X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与翅膀拍打振动的细小声音，他听到了那位先生空灵温和的嗓音。他说道：“这一次是要做些什么？”他显得对此习以为常。不过，他仍然提出了他的疑惑：“你很陌生，你不是从前的那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位。”

“我是这里的主管，大家都叫我‘X’。”X回答，“我这一次来不是要对你做什么的，我想请你帮我的忙。”

“帮忙？”亡蝶葬仪的语气听起来明显多了一分惊讶。他走出阴影，由蝴蝶翅翼拼凑而成的脑袋正轻轻地抖动着。

“对，你放心，没有EGO，没有实验。”X说道。

亡蝶葬仪的顾忌自然被X考虑在内。论公司内被干了混账事的异想体，首当其冲的就是亡蝶葬仪。他是少数能够通过压迫工作得到最大能源生产效率的异想体之一，又加上出逃频繁却一次次被轻松镇压，以至于成为了员工们茶余饭后用来调侃的对象。“镇压它就像玩一样。”X还记得，当年的一位五级员工是这么说的。但X心里清楚，他早就怀疑过亡蝶葬仪自己本来就有问题，他似乎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隐藏着自己的真正实力。当他查询到亡蝶葬仪的EGO武器：圣宣能够同时造成精神和侵蚀两种伤害，并且等级在WAW级别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位先生未免也太善良了，就算是被当做活靶子被嘲弄也要把那些在苦海中挣扎着的员工带去“天堂”，还不希望给他们带来痛苦。

亡蝶葬仪的脑袋对着X，似乎是在看着他。他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后他说道：“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X信誓旦旦地说道，表情尽可能地严肃。

“…….”亡蝶葬仪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希望你驻守研发部，接管这个部门的工作。”X说。

亡蝶葬仪愣住了许久，才慢悠悠地伸出胸口处的那只手，颤抖地指向自己：“我？”

“是的。”

“你选择让我这样孱弱的异想体，驻守一整个部门？”

“是的。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类了，当然，除了我。我现在也没有能够再招到员工的手段了，但这里必须继续运作，我只能来找你们。”

“难怪……我已经感觉不到曾经那样大量的生者气息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异变。或者通俗地说，这里的员工全部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工作了。”

“那么……他们回家了？”亡蝶葬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希望。

“回家？恐怕……并不能。但他们的灵魂有了归宿，而且在那里过着比以往更加轻松快乐的生活。也许。”X回答。

“嗯……”亡蝶葬仪像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想不清楚，你选择我的理由。你是主管，你或多或少也应该清楚我的实力……”

“不。”X打断了他，“我可能不太清楚你的实力，但我清楚你所做一切的目的。研发部是公司内产出EGO的部门，全公司还有比你更了解EGO的异想体吗？”

“不过是由长期被镇压的结果。”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在今后的工作完全发挥出你的真正实力，蝴蝶先生。”X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亡蝶葬仪突然一愣，X知道他点对了点。“那……好。”片刻之后，亡蝶葬仪点了点头。

“好耶！请在这里签个名或者是留下痕迹吧，谢谢配合！”X喜笑颜开，将早已准备已久的协议书递至亡蝶葬仪的面前。

白色的蝴蝶泛着晶亮的微光，萦绕在收容单元内。它们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逐渐地往X的身边靠拢。轻薄的蝶翼拂过那纸协议，像是飞鸟略过湖面一般轻盈。X目睹着那位先生在他的面前发生的改变，协议书上已经沾上了一些晶莹的蝴蝶鳞粉。

人类模样的亡蝶葬仪其实相对于本来的样子来说，除了头部的差别很大、手的数量变少了以外，其他基本上和原版无异。那是一张有些憔悴的脸，可以看得出来，那位先生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灵魂付出了很多，但是这样的先生可没有丧失一点被称之为“美”的东西。X实在找不出其他词语来形容他了。

“这……”亡蝶葬仪有些发愣，视线当中多出来了些白色的毛发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很好地打理过了，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吗。”他偏过头，问道：“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主管？”

“还需等上一段时间，我需要找到足够的人手。”X回答。此时，他正在思考下一位人选。

“诸位先生，你们好。在下听闻你们正在找寻异想体作为公司职员，不知我们能否胜任这一职务？”

这声音有点熟悉，但X对这声音的印象并不深。

是谁来着？他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