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之血 视魂之眸(1/1)
黑背老六吃完后,乖乖的站在一边。
“一起走吧,去小八那边,我帮你搞定你的身边的东西。”
“师父,你确定这种事情归我们算命的管吗?”齐八爷弱弱的说道。
“不归你管,归我管。”
“那师父你还会啥啊?”
“你能想到的我应该都会一点吧。”说着,时祈加快了脚步。
师父这是嫌他话多了吗?齐八爷再次哭泣。
……
三人在齐八爷的算命馆坐了下来,一旁的小二看到时祈手中抱着的人头,吓得魂都没了。
“八……八爷。你们出去一趟原来是去杀人的吗?”小二脸色苍白的小心问道。
况且他还看到了那个令人忌讳的人——黑背老六。
“嗐,别瞎说。”
“你们等我一下。”说着,时祈就抱着人头离开了。
灵狐借此机会爬上了桌,在桌上蜷缩成了一个毛团。
齐八爷实在是被压迫得无法动弹。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令人熟悉的声音。
“让我喝。”
一听便知是醉了酒的。
齐八爷闪电般的逃出屋子。
门外正是两个女人搀扶着一个男人,男人脸上一抹红晕,走路摇摇晃晃的。十分不稳。
男人对那两个女人道:“你们快走开,我要喝酒。”
“二爷~”那两个女人一脸为难的道。
齐八爷连忙跑过去,“让我来吧。”
还没等齐八爷说完话,那两女人便飞似的跑开了,似乎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齐八爷无奈,只好扶着二月红到屋子里去。
黑背老六面无表情的看了二月红一眼,没说什么。
齐八爷将二月红靠在椅子上,松了口气。
时祈也哼着小调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抱着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头,自己身上的血迹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她刚刚失去处理这个人头了,既然沾了血的小八看不上,那只能将血弄干净了。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了,保持他原有的模样才是最有收藏价值的。
时祈将人头随手一放到柜子上,便注意到了闭着眼,脸颊还泛红的二月红。
“诶,这位是?”
“这也是九门提督之一,他是二月红,我们叫他二爷。”
“噢,二爷啊,丧了偶就这么颓废,您妻还在身边守着你,这让她安的下心吗?”
齐八爷最开始并没有发现时祈话语里的端倪。
直到二月红半醉半醒的开口,“你这么说的好像你能看到丫头一样。”
“姐姐原来叫丫头,没事,待会再说,我现在还忙着处理小六的事,还没空搭理你。”
齐八爷被时祈这一番话吓得心惊肉跳,这是得罪了二爷又得罪了老六,虽然叫小六好像没有问题,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但是二爷呢?小二吗?
就在齐八爷胡思乱想之时,二月红猛的拍桌,“我二月红,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丫头的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二爷,先来后到,您要是不开心,您觉得丫头能开心到哪里去。”
二月红再没有说什么。
……
“小六,麻烦给我看看你的肩膀呗。”
黑背老六二话不说便将袖子撸了起来。
他的肩膀上赫然有着一个黑色的印子。
时祈观察了片刻,“嗯……我想想,小八,有刀子吗?”
“啊,有的,等等我去给你找。”说完,齐八爷再次逃离现场。
“二爷,喝杯茶吧。”说着,时祈将身前的一杯茶推给了二月红。
“天天喝酒,对身体不好。”
里屋传来齐八爷翻箱倒柜的声音,最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
那把小刀的大小与手术刀无异,但刀刃的部分却略显不同,刀刃薄且细,而且刀的材质也不简单,这导致了,如此薄的刀片也依旧坚固,刀刃整体呈黑色。
这样的一把刀倒是很好隐藏,只要藏在衣袖中,就可以使敌人出其不意,也可以当手术刀用,要是这是人家家底,那她也不便夺其所好。
“小八,你别告诉我你把家底给掏出来了。”
齐八爷笑而不语。
时祈毅然的在自己的手掌中划了一刀,整有四五公分长,深度不算很深,估计只有半公分,因为时祈的手实在小巧,稍微再用点力,就可以穿透整个手掌。
她这一番任是在场的谁都没有料想到的。
齐八爷在一旁默默的惊讶着,不愧是师父。
“啪嗒啪嗒。”时祈的血滴落在黑背老六的肩上。
那一瞬间,黑背老六只感觉肩上的肉在灼烧一般疼痛,就连经常受伤的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咬着牙,脸色泛白。
时祈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只是由于她背对着另外两人,再加上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黑背老六的身上,除了黑背老六,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小细节。
说来神奇,黑背老六肩上的黑印也在慢慢褪去。
时祈放下了手,她的手此时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垂落在身侧。
灵狐这时动了动耳朵,也跳下了桌子,伸出舌头舔着时祈的伤口。
时祈将那把沾了血的匕首往身上擦了两下,擦干净之后,将它还给了齐八爷。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
娴熟的让人心疼。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反应过来,也给了时祈松口气的时间,“好了小六,对了……”时祈在内衬掏了半天,掏出一堆铜钱,递给黑背老六,“送给你的。”
那堆铜线里有各种朝代的,时祈也顾不上挑挑拣拣,直接一把抓给了黑背老六,就算现在不能用,卖掉也是价值不菲。
齐八爷看的那是一个羡慕。
黑背老六有些生硬的说道:“谢谢……”
时祈看着黑背老六,立刻就笑了,“没什么,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而且这只是小事而已,以后有事你也可以找小八帮忙。”
“好。”
齐八爷是想哭,再一次被他师父卖了。
……
黑背老六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齐八爷,二月红和时祈。
“二爷,借一步说话。”
齐八爷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扶起二月红,往里屋走。
“明人不说暗话,二爷,我看得到丫头。小八,你拿张纸来,还有笔。”
纸笔齐八爷这可是多的不得了,没过多久就给时祈拿了过来。
齐八爷拿的是毛笔,他在一旁给时祈磨墨。
时祈提笔,不过随意挥洒几下,就画出了一个神似丫头的女人,借着她刚才未干涸的血液,给画添上了点睛之笔,那是一袭红衣,可以见得,那是婚服。
二月红见了,顿时泪湿眼眶。
因喝了不知多少酒而浑浊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清亮了。
齐八爷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画中的女人,那确实是丫头不错,可是……
“师父,你真的能看到丫头吗?”
时祈失笑,“你觉得呢?这个世界上,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总是会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东西。”随后放下手中的毛笔,抬头看向二月红,“丫头她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她也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也许是执念太深……”
“常说,人有三魂六魄,虽然丫头已下了葬,但她依旧守在你的身边,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是将我看到的告诉你。
“二爷和丫头关系应该很好吧,丫头走后的这么多年一直待在你身边,初心从未变过,说明她在人世间的牵挂只有二爷您了。
“虽然我没法让二爷和丫头再次相见,但我能够帮丫头传递一些信息。‘我这些年,一直待在二爷身边,但看着二爷每天自暴自弃总是感觉是自己的错,不该抛下二爷自己离开,二爷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天天喝酒了,要爱护自己的身体。’”
二月红听了这些话,泪水无声地滴了下来。
“这是,丫头?”
他都能想象到丫头在他面前朝着他温柔的微笑,但语气里还有些责备的模样了。
时祈抚摸着灵狐,点了点头。
“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丫头,我的好丫头。”二月红声音带着些颤抖。
“‘听到二爷这么说,我就安心了,二爷也不需去怪罪其他人,他们都是昔日的伙伴,只是有些误会,误会解开了就好。’”
时祈低头看了看灵狐,灵狐也回应似的“吱”的叫了一声。
“好,好。”
齐八爷看二月红哭的凄惨,不忍的拿了一块布递给了二月红。
“‘二爷,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这是丫头最后的话了,还有,冒犯了。”时祈突然站起身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二月红的脸颊,拿着布帮二月红擦干了泪水。
二月红仿佛看到丫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前,突然傻兮兮的笑了。
时祈将那幅丫头的画赠予了二月红,实在看他念妻心切。
……
送走二月红之后,时祈累瘫的靠在椅子上,“真是麻烦啊,不过真是一段令人感动的爱情。”
齐八爷对时祈的崇拜更甚,“师父师父,你是不是该教我了?”
“你要学什么?”时祈略带疲惫的坐起身子。
“那就教教我怎么算凶兽吧,对了,在这之前,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嗯哼?”
“师父你做这么多违背道义的事,要付出些什么?”
时祈笑道:“违背道义,规矩都是认定人的,又怎么不能改变,所谓代价……则是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