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握住了伸出的手(1/1)
铁蛋围观了这一幕,小脑袋越听越灵光:“姐!我也去!”
“你等等!”乔青黛喘了两口气,昨天练习扎针太晚了,今天身体就受不住了……
不过这些教导要提上日程,她这个师傅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除了埋头苦练也没别的方法。
“谁和奶奶打架?”
“就一个老太太,是来咱们大队走亲戚的!奶奶可威风!压着那人打!”
“那成,在村头那边是吧?你先过去吧!”
瞧这小家伙眼神不停地往那边瞄,估计心神都飞到那边去了。
乔青黛也不让他跟着自己慢慢走。
“那我先走了,姐你可慢着点!”平常姐姐也没走得这么慢,难不成是生病了?不行,他得告诉奶奶!
“姐,别着急!咱大奶奶打遍青山大队无敌手!那老婆子瘦得跟枯树干似的!”
乔青黛一听也放下心来:“我知道了,你看着点,可别让咱奶被人欺负了。”
“好好好!”话音刚落下,铁蛋飞快地跑了,只留下一阵激荡的灰尘被忽起的风吹到乔青黛这边,让她咳了又咳。
“这小子可真是……”
乔青黛顿了顿,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抬脚就走。
然而有些急切的她忘记看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小石头上,就要摔倒之际。
旁边伸来结实有力的手臂,稳稳地将她扶住。男人的体温炽热,手臂肌肉暴起,烫得乔青黛因为身体病弱而发凉的双手都变得温热。
她下意识将手搭在上面,借着这只手站住缓了又缓:“谢谢这位同志……”
话音落下,扭头看人的乔青黛也看到了这人的模样。
乱糟糟的头发肆意生长盖过耳朵,英俊的脸本该更加帅气,却因为胡子拉碴显得不修边幅,只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似乎沉淀着许多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乔青黛还在他的额头上看到了一道小疤,她皱着眉一时间有些疑惑。
村里……有这个人吗?这么特立独行,应该会是婶子们的谈论的中心才是。
“姐姐姐姐!”乔青黛目光向下扫,就看到了从男子后面伸出个脑袋的左牙牙,手里还抱着个用布包起来的东西。
“牙牙怎么在这里?”
“我跟哥哥弟弟来看你!”
“哥哥?”
乔青黛呆了呆,她知道左牙牙是有一个哥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17岁左右……
可是面前这男人身材高大壮实,那手臂肌肉……呲溜…啊不是,嘶!
那英俊硬朗且线条分明的脸上不见少年的稚嫩感,反而有点粗糙。要不是左牙牙开口,她都要以为这是左牙牙的哪个叔叔?
难道常年干活还有这个作用吗!?
想起乔大山他们也壮实得很,乔青黛突然有些理解。
大概是干活多,为了补充身体营养吃得也多的缘故。
可是这模样…
她知道小伙子忙着下工不怎么注意形象。但没想到17岁的少年也能活成一个糙汉啊…
许是乔青黛眼里的惊疑太过明显,少年有些不自在的扭头:“…刚洗的头。”
他抬手抓了抓那鸡窝似的头发,把它抓得更乱,似乎察觉到了乔青黛眼里突然出现的笑意,又不好意思地放下手。
左泽莫名解释了一句:“是干净的。”
“我知道。”看着这人别扭的低头她才有了这人真真是少年的感觉。
乔青黛弯了弯眉眼,虽然少年看上去乱糟糟的不修边幅,但刚才近距离接触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什么汗味以及泥土的味道。
只是闻到一股雨后的清新,搀着某种香味,估计这家伙出门之前还冲了个澡。
“姐姐!弟弟!”左牙牙没想这么多,将躲在左泽身后的小孩拉出来。
“姐姐!看我弟弟!”
乔青黛低头,看着这面色苍白又瘦弱的小男孩眼里闪过担忧。
她蹙着眉蹲下,露出温柔的笑:“你就是阳阳吗?过来让姐姐看看可以吗?”
左阳阳怯生生的躲在左泽后面,但看着面前满是温柔的姐姐泪水上涌,苍白的记忆里也有人这么笑着喊他。
左阳阳跑了两步冲到乔青黛怀里:“妈妈!”
乔青黛被他这一撞差点向后倒下,还好稳住了!
左泽感觉自己脑门跳了跳,直接把那臭小子拎出来。
“抱歉,他不是故意的。”
左泽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有点烦躁有点急切。
乔青黛有些哭笑不得,年纪轻轻就无痛当妈,她奶奶知道了,可能要把这小子揍得屁股开花。
“没关系,阳阳要叫我姐姐哦!”乔青黛慢慢站起来:“我可以摸摸他的手吗?”
见左泽点头还将左阳阳的手拉出来,乔青黛看着那眼泪汪汪盯着自己的小孩轻声问:“阳阳,姐姐可以摸你的手吗?”
“可以。”
乔青黛这才把手搭上去,一分钟后才收回手。
脉搏虚弱杂乱时而有力,身体已经亏空太多:“不要一次性补太多东西。”
乔青黛语重心长地嘱咐:“他身体亏空太厉害,你一下子给他补这么多东西,虽然短时间会有力,但过几天可能会受更厉害的反噬。”
“虚不受补,导致他变得更加虚弱。”
左泽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孩:“那怎么办?”
县城里的中医院也只是给他说要多补补多吃鸡蛋,最好还能买个人参煮汤……
乔青黛估计是这家伙误会医生说的话了,可能医生也没想到这家伙不但能寻来人参,而且还能每天放到汤里,半点不心疼。
“那些贵重的药品先停两天,这几天吃点清淡的。等身体好些,在慢慢走动,这样利于骨头生长。”
左牙牙可比这小孩高多了。
看着眼巴巴盯着她的左阳阳,乔青黛从口里拿出两块糖放到这两个小孩手里:“乖乖,姐姐现在要去忙事情,明天再来姐姐家玩好吗?”
左牙牙迫不及待地答应,左阳阳也跟着小小声应下。
“如果你信得过我,明天带来我看看。”
左泽抱紧了怀里的小孩,因为心里后怕声音带来丝暗哑:“信你。”
本该清朗的声音带着些粗粝,好像砂纸打磨般的不规则沙哑破坏了这份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