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真相？（1/1）

笔仙眼睁睁看着段乐消失，急的立马跑去，只是晚了一步，他试图突破空间的限制去救段乐，但很可惜失败了。

一如刚开始的那样，空间的排异反应让他被困在了原地，出不去也进不得。

“该死！”笔仙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而秦司磊站在门前，只差一步就能出去，但此处就像有一堵无形的气墙，阻挡了他的步伐，等他回头时，只见正在气急败坏着急捶墙的笔仙。

秦司磊有点懵：“她呢？”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笔仙语气淡淡：“被抓了。”

秦司磊：“·······”

这人的体质还真是多灾多难。

在另一边，段乐已经被传送到了另一间屋子，沙发、茶具、床...应有尽有，看起来就像是一间正常的卧室。

“初次见面，你好呀。”

一道幼稚的童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段乐警惕转身，手中长剑一下就怼上前去，剑就架在那人的脖颈处，默默警告着。

眼前的小女孩不过半身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这么盯着自己，她微微噘着嘴，似乎对于这种回应打招呼的方式有些不满。

她长得跟小鬼很像，又想到小鬼临死前喊的那几声姐姐，面前这小女孩的身份也显而易见。

段乐没动，保持着持剑方式，而小女孩似乎也在等对方开口。

场面一时陷入僵局。

小女孩轻咳了一下，缓解了场上尴尬的气氛，她拿手轻轻推开长剑，拉开了些距离：“姐姐，这刀剑无眼的，很容易误伤。”

忽然，她正色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段乐微抬了下下巴，眼前的小女孩就是那群学生玩游戏遇见的那个笔仙，而她与小鬼有血缘关系，但暗地里却和段乐来了个里应外合搞死了自己弟弟。

这小女孩也不简单。

小女孩见段乐还在保持沉默，有些意外，她以为段乐应该有很多事想要问自己，比如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又或者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当年的真相等等。

可以问的明明有很多，但面前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小女孩静了一瞬，默默说道：“这里是我的区域，早些年我被委派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我会偶尔被召唤出来回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我也乐衷于此，既攒了业绩，生活也不至于太平淡无趣。”

她开始自顾自的讲述自己的故事。

“就在六年前，我弟弟不知什么原因忽然找到我，说惹了麻烦需要寻求庇护，我想着生前都是同一个爸妈生的，好歹亲人一场说什么也得帮。没想到，他爱好杀孽，是被规则通缉避无可避才来的我这里。”

“一开始他伪装得很好，以前校内学生频繁失踪我都没怀疑他，直到那天我亲眼看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学生死在了我面前，那个学生很搞笑，她不信鬼神，偏偏玩笔仙游戏，我一次次猜中了她的心事，后来她也很爱找我。只不过，最后就没有后来了。”

小女孩说到这，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确认我在认真听，她又继续说道：“我的弟弟，会趁我被召唤期间，利用规则漏洞偷偷跑出来，那些失踪的学生全是他杀的，包括后来受命前来调查的专家，一个个全都惨死他手。”

说到这，她又停了下来。

段乐问：“这期间，你没有一次设法驱逐他？”

小女孩点头：“尝试过，失败了。”

小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摊开双手，原地转了一圈。

“我跟他不一样，我没有攻击力。正如你所见，你也不必再警戒我。”

这是在暗示段乐收了剑。

段乐如她所愿的收回长剑。

小女孩又继续说：“你应该见识到他的雷击了吧？我对付不了这个，所以理所当然的，他胁迫我要求我做的所有事我都配合，才能活到现在。”

“打住，我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真相。”段乐开口打断小女孩的故事讲述，她眸色微微闪动：“你刚刚提到了业绩，还有规则，我对这部分比较感兴趣。”

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小女孩字字句句都在为自己开脱，虽不知真假，仅凭她一人所言段乐也是不会信的。但现在小鬼已死，真相死无对证，不管真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更希望能从小女孩的口中得知这个世界的点滴真相。

这是目前最为迫切的需求。

小女孩听到这话，轻声笑了笑，她就知道段乐会感兴趣的。

“每片区域都有一个专属的管理者，我就是被委派来这整个乡区的新任管理。每当一个管理者所受理的业务达标，就会去往忘川用业绩勾兑功德，功德达到一个最基本的标准值时，你下辈子就可以重新投胎为人。”

段乐：“业务？也就是每一个召唤你的人类，只要你满足他的最基本要求或者愿望，就能获得业绩，而业绩的多少关系着下辈子的投胎选择？”

“对，就是这样。”小女孩冲段乐甜甜一笑。

段乐继续问：“那像你弟弟那样的，被人类所杀，结果又会是什么？”

小女孩抬起明亮的双眸，平静道：“没有轮回。”

“因为他已经从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消失了，没有今生，也没有未来。再过个一年半载，规则就会将他除名，他将永不复存在。”

段乐嗯了一声，转而问：“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将她送进来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告诉她真相应该如何书写。而事关这个世界的真相，也只能靠小女孩来讲述。

小女孩往后坐去，单手摸着抱枕，紧紧抱在怀里。半晌，她说话了：“段乐，有人要我给你带一句话——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什么意思？”段乐微微眯眼，莫名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句话？”

寒光再出鞘，长剑架在小女孩的脖颈处，尖利的剑身散发着凛冽的光。

小女孩丝毫不畏惧，反而贴着长剑往前，她笑意盈盈，说：“你玩过占卜吗？”

“说！”段乐拿长剑指着她，没有理会。

小女孩又说：“就在刚刚，我得知了一点关于你的消息，哦不，准确来说跟你身边的人有关。”

段乐蹙眉，不懂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说！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带话！”

长剑更近了一分，冰凉的刀刃已经贴上了皮肤，小女孩脖颈处沁出了血迹，黑红黑红的，流了一滴。

小女孩忙推开剑，生怕段乐一不小心真把自己给噶了，于是她换了个话题：“我真的会占卜哦，你可以随意问我一个问题，我都能回答，除了——”

段乐知道自己是撬不开小女孩的嘴了，她咬了咬唇，强行压抑住不安的内心，在脑中过滤了一百个得不到回答的问题，又联想到现如今最值得挂念的事：

“我的好朋友冷思奇，现在是否平安的待在家？”

小女孩歪了歪头，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是，也不是。”

段乐的心重重一跳：“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小女孩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作出了个嘘声的姿势：“有些事不能说的太明白，不然我会被规则限制的。”

段乐将长剑收回，冷声道：“既然话说完了，那也该放我走了。”

她要去找冷思奇。经过了这两天的遭遇，她已然对这个世界有所改观，她只是希望冷思奇不要遇见这些，陷入麻烦。

小女孩语重心长道：“你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要心急，以后都会找到答案的。”

说话间，段乐只感觉身体逐渐变轻，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阵白雾，她的身体像是漂浮了起来。很快，重力感重新找回，段乐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传送到了之前的课室。

笔仙皱着眉看着忽然出现的段乐，默默观察了起来。

秦司磊也蹲了下来，扶起躺在地上的段乐，担忧道：“没事吧？”

段乐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她扶墙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踏出脚步的一瞬间，眼前画面扭曲变形，就像一块被掀开的幕布，整个视线忽然豁然开朗，她看见了满园的爬山虎。

正如一开始进入的教学楼。

王阳站在门外，见段乐出现，忙不地上前：“大家都没事吧？”语气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秦司磊从身后出来，看见了熟悉的景色，惊喜道：“我们出来了？”

笔仙还隐在门后，没有上前。段乐转身，又见笔仙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段乐走到他指着的方向，那是一个小型杂物间，用来摆放扫帚地拖这些清洁道具。

郑平安和邓高在里面，两人身上有伤，现在还都昏迷不醒。

秦司磊也看见了，招呼王阳一起将昏睡的两人抬了出去。

只是王阳始终一言不发，他抬起漆黑的双眸望向段乐：“严队呢？”

段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她明明跟笔仙说的，先救严戈。

在境遇不明朗的时候，能救则救，救不了的择优救。这就是段乐的生存观，无情但实在。

段乐：“抱歉...”

王阳隐忍着，他用手盖着眼，抬起了头。

段乐走到笔仙身边，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笔仙回忆：“我当时按照你说的，优先找到了严队所在的位置，但我去到的时候，凳子上已经没有了人，定时炸弹被扔在了一边，可能是他自救了吧。”

就在这时，吧嗒——一声，一颗小石子忽然掉在了脚边。

段乐立马转身，观察附近的动静。

这间课室唯一能藏身的杂物间已经打开了，段乐紧盯黑板前的讲台，如果她没记错的，旧式的木质讲台下，留有一定的空间。

她小心的往前，和笔仙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包围了过去。

段乐刻意压低了脚步声，慢慢靠近讲台，手中的长剑已经准备好了，段乐一个箭步上前，长剑直指讲台之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严队？”

听到这句呼喊，门外的秦司磊和王阳也一窝蜂的跑了进来，两人看着浑身浴血的严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