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交代过去(1/1)
“空间实验”的报告最后署名的研究员是钱亦升和伍孝廷,报告封面下方落名“国安部 空间特别调查所”。
现在眼前的这些人和钱亦升一起过来。如果钱亦升是调所的人,那他们大概也是。
营地办公楼学生禁入,办公楼二楼的几间办公室甚至上了特殊的密码锁,“空间实验”是失败且和伍孝廷密切相关的项目,资料被人贴上封存条,伍孝廷的笔记也不完整,显然有人不想让它们见天日。
伍孝廷最初要找的人是《四号房》里提及的“销司”,可是1987年的销司还没有出生,他是通过比对发现了形似书中销家,最终等到了我的降生……
然而是什么让这一切终止了?
我的思绪迅速过脑,我才是伍孝廷卷入实验的源头!
“你们最初要找的人不就是我吗?”我孤注一掷,正面质疑。
所有人面面相觑,愣住的样子显得格外滑稽。
钱亦升如梦初醒,原来当年那个人是你,那就对了。
穿戴整洁的老头狐疑的目光在我和邋遢老头之间流窜,“这孩子在说什么?。”
“你们不是想找到叫销司的女孩吗?你们采集的资料上已经显示了我的信息,我的妈妈李慧,我的爸爸销仲,他们是皖州商户。我叫‘销司’。”
我看向不明所以的整洁老头,双眸颤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让我发现这一切的不就是你吗?
“荒谬至极!”邋遢老头面红耳赤,矢口否认。
“你们还想隐瞒什么!”我笃定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1987年国安部 空间特别调查所的实验文书1988年3月5日结报落名清清楚楚……!”
我笃定的态度激怒了两个老头,他们暴躁起来。
“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净胡说八道。”邋遢老头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朝我喊道,“这件事不是你该看到的。你以为我们只想找个人吗?简直胡闹。”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销司?”伍元安静的问。
邋遢老头没事回答他,而且示意所有人先出去,只留下我和另一个整洁的老头。
只剩下我们三人的会议室异常安静。
“当年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整洁的老头再也无法控制情绪。
他回想十几年前,为什么所里突然把矛头指向一个普通人家,如今他们又义海云天地关注“销司”,肯定不是单纯因为是伍孝廷的女儿,不然不会采用那么绝密的计划。
“我们只是普通的研究所。”邋遢老头沉声道,“早年我们洞悉了量子物理,佐证了多量子粒,我们的科研最终止步在理论。直到钱亦升的《空间质量突变与高纬层空间论》和他们一起提报上来的《空间压缩技术理论》科研又重拾了研究展望。”
“什么意思?”我和整洁老头异口同声。
“老郑,特调组的从一开始就是为空间调所服务,每一个案件都是关联无法解释的关联问题。所里早已开始有空间突变与量子黑洞包括空间层的假象,从未放弃但是无人能佐证,直到钱亦升和伍孝廷再次提起猜想时,所以借用他们的意思继续研究。”邋遢的老头很遗憾地说,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把研究指向到人,机缘巧合《四号房》的给出了碎片的研究灵感,起初只是钱亦升和伍孝廷两位研究员的个人行为,很快所里的科学家发现《四号房》的展现了很多未来的事情,随着时间推移被慢慢证实。”
“这件事,要从你说起。”邋遢的老头看向我,边回忆边继续说,“当名叫‘销司’的孩子按照《四号房》里描述的人家地点日子如期出生,所里再也无法视若无睹。这是一本预示书?我们不敢确定。”
“而这时伍孝廷研究员早已在你出生的一个月前销毁了相关记录并给出合理解释。不久后他便辞世了。但所里并未停止空间物理研究,我们的确锁定了一个孩子,并不是你。”
我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那是谁?”
“嘘,别插嘴!”整洁的老头提醒道。
“我们最先锁定的是伍元。”
我如遭雷击,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
“我们通过特殊的仪器数次测验,伍元的确和伍孝廷有着直系血脉的关系,然而伍孝廷还是个母胎处男。
伍元是你母亲最先一口咬定是伍孝廷的孩子,我们甚至怀疑过,会不会是检测出了问题,伍元是你母亲和伍孝廷的孩子。
然而结果始终显示伍元是伍孝廷的直系亲子。
后来所里发现同样诡异的还有你,销仲有了销承后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你不可能是销仲的孩子,所以你可能和伍元一样是谜一样的孩子。所里从来没有局限在一个人的身上,只是专注的研究空间。所以从未打扰过你们的生活。”
听到这,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人会坚定的认为我是伍孝廷的女儿。
邋遢老头停顿一下,意味深长地透过会议室的窗户看向远方,“营地一开始就是为研究所储备人才,精挑细选出脱颖而出的天才少年。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能遇到伍孝廷的两个孩子。”
……
邋遢老头的意思是当年的研究有很多地方是与我和伍元说不清楚,有位科学家觉得是伍孝廷发现了什么,但最终因为伍孝廷的离世和李慧的疯病关联中断了。现在两个孩子同时出现,所里希望如果两个孩子够优秀就留在所里继续伍孝廷未完成的研究。
"所以一开始在营地就不是偶然,是你们暗箱操作让普通学生的我和伍元来到了这里,就是因为你们觉得我们是个谜?" 我冷冷地问。
“丫头,不是我们暗箱操作,你和伍元来到营地我们也很意外。” 整洁的老头无力的辩解。
“不是你们那是谁?”
“这,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伍元是个特殊的孩子,他从小就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任何物体拆解,像无师自通般轻松利用研究院的器材将物体拆解成原子的状态,然后再重组。这种能力被我们发现后,我们便开始默默观察他。”
“什么?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和监视他?”我难以置信地问。
“从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伍元4岁,在村边玩沙子,他自言自语说沙子很神奇有很多颗粒,我们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介于伍孝廷的缘故,我们对这个孩子很怜惜,就把他带到了所里让他自己玩。
忙完之后,我们发现伍元居然利用所里的机器把沙子分解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4岁的孩子做到了研究员都无法轻易办到的事。那时起所里就有了这个决定,并暗中保护你们。毕竟你们两个身上有很多神奇和关联的东西。” 整洁老头说。
“什么保护我们?什么神奇和关联?像把我妈妈逼进精神病院吗?”我嘲讽地问。
整洁老头面露尴尬,“这……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的,李慧疯了我们也很诧异,所里是拒绝有背人道主义的实验行为的。我们竭尽所能不打扰你们的生活。可似乎总有一个‘他’让事情背道而驰。”
“‘他’是谁?什么意思?”
“丫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清楚。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像无形的手牵引着你的伍元的交集线。你和伍元的生活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和支配着,就连我们也无法插手和改变你们的轨迹……”
整洁老头的话越来越玄乎,听得我一头雾水,我茫然地听他继续说。
“我们关注到你,是因为伍元这个孩子像是因你而存在。他像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会很多出其不意的操作,却跟所有人没有交流,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才会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整洁的老头说。
“我?”我的心中充满了问号。
“是的。”整洁的老头笃定地点头。
邋遢的老头似乎也回想起了什么,惭愧地说,“当年我们猜测伍孝廷在研究的过程中一定发现了无法控制的事,才会以死掩盖。”
“什么叫以死掩盖?”我气愤地问,“你们两个老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吧!你们究竟在做什么的?”
邋遢老头满脸愁容和遗憾,“我是国家研究院空间调查所所长辛雷樾,他是警司特殊调查组组长郑付天!我们是负责特殊案件的侦查和研究的。”
我看着眼前的两个老头,一一对号入座。整洁的老头叫郑付天,警司特殊调查组组长;邋遢的老头叫辛雷樾,国家研究院空间调查所所长。
说话的邋遢老头是辛雷樾。
“什么样的案件属于特殊案件?”我问。
“凭空降生的伍元事件、热爱生活的伍孝廷自杀事件、李慧骤疯事件、西部坠机消失事件、圣教徒集体失踪事件……这些都是特殊事件的典型。” 整洁老头郑付天说。
"我妈妈骤疯为什么也算是特殊案件?" 我抓住重点激动地问。
“你妈妈李慧骤疯是一夜之间的,只是一晚,李慧的脑部的CT图出现了变异,像是她的脑子原本附着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突然这个东西被强行抽走,但是她又极度挣扎和挽留,最终脑脊液呈现出强劲的破碎影像,而且至今如此。”
辛雷樾生动地解释让我陷入了窒息的心痛。
脑子一下碎了!
他的意思是我妈妈的脑脊液突然碎了,就像如镜的湖面顷刻碎成玻璃渣,且始终如此。
这怎么可能,液态怎么会碎裂!
我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画面,只是听他说说就感觉每根汗毛都不自觉地立了起来。
“我妈妈在哪?她痛苦吗?我想看看你们说的那个CT图。”我对立的心终于破防了。
辛雷樾站在我面前,他的眼神严肃而怜惜,就像一个古老的智者。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奈。
“李慧在首都第四人民医院精神科院,她每天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至于CT图……调所和调组的资料都是国安级别的绝密。但是,我能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他沉思了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
像无忧无虑的孩子吗?
我紧张地心松懈了下来,眼睛随之红了。
不知道辛雷樾这老头还能告诉我什么样的信息。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承受住他口中的“其他的”。
“所里的最终研究是 ,你母亲的脑部出现空间扭曲。”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我的心里。
“空间扭曲?”我惊讶地重复道,红润的眼睛直勾勾地催促他继续说。
他点了点头,“是的,空间扭曲。钱亦升和伍孝廷1在1987年就提及过空间压缩与技术的猜想,其中就多次提及量子纠缠下的空间扭曲,却始终没有研究成功。后来,我们在研究你妈妈的疯病时,却发现她的脑脊液状态与空间压缩的猜想概念有着高度吻合之处。”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试图理解他的话。我妈妈的脑子被空间压缩了?这太荒谬了。
辛雷樾看着我无法理解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继续说道:“这是我们研究的新领域,我们称之为‘量子空间’。目前我们还不能完全解释这种现象,但我们在你母亲的CT影像上看到了一个量子纠缠的空间可能。”
他的解释让我更加困惑。我妈妈的CT影像有量子纠缠的空间可能?这是怎么可能的?这听起来就像是科幻里的情节。
辛雷樾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这是我们根据科学事实得出的结论。我们正在研究如何模拟成像,也许能找到你妈妈骤疯的原因。”
他苍老的声音充满了期许和决心,让我有些动容。
这样听起来,是我误会了什么。我擦拭眼角的泪痕,为自己一开始冲动的言辞和举动道歉,我向两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告诉我那么多,要不要留下这件事,我需要慎重考虑。”我留下一句,打开会议室的门跑向了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