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汉王进殿面圣,太子夤夜商议(1/1)
偏殿,御书房中,香炉袅袅,旁边的御案前端坐着一位年逾五旬的老者,他身着明黄色龙袍,尽管脸上已有皱纹,但他精力旺盛,一手朱批写的依旧是苍劲有力,不输以往。
此人正是武帝,他盛怒退朝,于御书房中批阅奏折。
这时,太监高盛弓着身子,进入御书房中叩首,“陛下,汉王殿下求见。”
武帝萧明挺了挺腰板,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放下朱笔,宣汉王进殿。
须臾后,汉王萧衍迈步进入大殿。
“孩儿拜见父皇。”
“衍儿,免礼,今日定宁大桥翻覆,致使我儿落水,可曾受伤。”武帝萧明走上前去将萧衍扶起,对他仔细打量着,语气颇为关切。
“承蒙父皇关心,孩儿未曾受伤,只是爱驹受了些许惊吓。”汉王面色平常的回应道。
“恩,这件事父皇会为你讨回公道,那工部侍郎徐骞,当真该死,昔日朕发起靖难,清除逆贼黄选,还山河康定,天下安宁,故而于这秦淮河上修建大桥,名曰定宁。
这定宁大桥更是起着刻石置碑记载功劳之效用,只是朕念及劳民伤财,体恤百姓,因而建造此桥,方便南北过路之人。
谁曾料想三年竟就损毁,待朕查清原委,定要将这一干人等枭首,给吾儿出气。”武帝说完,拍了拍汉王萧衍的肩膀,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表示会为他主持公道。
“儿臣在此拜谢父皇。”汉王受宠若惊,连忙再次跪地拜谢。
“我儿,亲身经历断桥事件,可有什么发现?”待萧衍起身后,武帝萧明接着问道。
汉王萧衍摇了摇头,“并未有何异常发现,现场人群众多,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大桥,将其打断何其艰难。
再者孩儿乃是武道四品,若是有高品强者袭击大桥,先不说孩儿能够感受到其真气亦或是法力波动,还有如果不是对建筑非常熟悉,如何会知道大桥的薄弱点。
此外儿臣听闻这匠作一道,在修建重要建筑的时候,会请有名的术士在其中藏下阵法,这样若是受到不可预料的冲击时,能够抵消大部分的攻击,建筑也能够保留下来。可如今这道阵法却像失效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桥梁的寿命到了,因此,孩儿认为桥梁乃是自己倒塌。”
“衍儿说的有理。”
武帝点了点头,也是赞同萧衍的说法,按理说,像定宁桥这种建筑当中所藏有的阵法绝对不会逊色于这帝都城墙,想要在现场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其打断,且不被人发现。
这天底下能奏效的办法是屈指可数,无论是使用阵法还是惑人心智,有条件能做到的不多。
念及此处,武帝眺望着皇宫的西南方向,而那里,有着整个帝都最高的建筑,钦天监的摘星楼。
“这定宁断桥一事,朕会派人亲自处理,还有几日便是本朝武举,到时候,我儿且一并观看,也为你那军中挑选一些健儿。”
“儿臣谢父皇隆恩。”
夜晚,太子府来了一位贵客,吏部尚书,三朝老臣,被先帝洪盛谓之朕之肱骨的张作开张大人。
张作开已经年逾古稀,他历经三朝,经历过起起伏伏,大风大浪,担任过洪盛朝的宰相,曾经三度罢相,却又三度复相。
此人看人极其准确,最有名的是当初隆平太子重病,欲起复宰相张作开,担任托孤大臣,不过他却假装卧床不起,重病弗受。
隆平太子无奈,只能任命儿子的三位老师为辅政大臣,太子太师黄选赫然在其中。
事后,张作开的儿子问其缘由,他只是笑着答道:“殿下乖张却又毫无主见,身旁又尽是些腐儒,空有其志,却又缺乏才能,吾虽有才,却久离朝堂,不受君王信任,如万丈之高楼,缺乏地基,摇摇欲坠,长此以往,恐有祸事。”
后来果真应验,幽王清君侧,占领了帝都天宁城,也是他张作开率先劝说幽王当入太庙,拜祭先祖。
也因此张作开被封为吏部尚书,又因其资历深厚,世人以张相尊称。
“太子殿下,老臣来迟了。”刚进入太子府大堂,张作开见到位于主座喝茶的太子殿下,连忙行礼。
“不迟,张相快快请起。”太子萧梁连忙抬起他那臃肿的身躯,将这位德高望重的张相给扶了起来。
待张作开起身,又向着太子身旁的太孙拱手行礼。
而太孙萧天诩也恭敬地回了一礼。
“我父子二人晚上请张相前来,正是商议今日朝堂之事。”
“当初也是怨我,要不是国库实在没有多余的金银,我也不会采取下策。
按理说当初徐骞还是按照我的吩咐先造桥梁,先行急用。
想不到如今却招致如此的祸患,因孤之罪连累徐骞这个肱骨之臣,孤心中却是不安啊。”
太子皱眉,神色颇为愧疚。
“殿下,这又怎能怪您,陛下征伐不臣,他人在前线,对国库情况一无所知,殊不知国库早已空虚。
后来北面的蛮族又联合妖族作乱,这国库的最后的金银早已用作军饷供给前线的战士,只是殿下为了不让前线担心,影响大局,故而写信告知陛下国库还可支撑,让他不必担心。
又因陛下受小人挑拨,竟然打起了建造桥梁的念头,我们又哪有存银前去购买陛下所指定的烈阳石。
这还是当初老臣出的馊主意,用旧的石料作为急用,最外面包裹着用内帑存银购买的烈阳石,并以阵法来进行固定。
这才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如今事发,怎能怪到殿下的头上。”
说到这儿,张作开眉头紧皱,“不过话说回来,这定宁桥上的阵法可以供给五年使用,为何这三年未到便倒塌,实在是一件怪事。”
“这,也许是术士计算错误,或者是来人过多,导致这定宁大桥负荷超出当初计划。”
张作开尽管有些怀疑,但是木已成舟,再去纠结已无任何意义,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想办法去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