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秉烛夜谈（1/1）

“那群人？”莫凡表面皱着眉头，不过他内心却波涛汹涌，因为从方石的话语当中他终于听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当时晚宴之上，人多口杂，故而所讲之事对真人有所保留，其实当初在下并不是如晚宴所讲那样，是在被北军打散之后，方才投奔幽王的。”

“而是在战事不利之时，想到那和尚对我所说的那番话语，我和几个相处较好的同乡之人本想找机会逃离南军，投奔幽王，但是守备森严，且逃离被抓直接处死，故而我等迟迟不敢行动。”

“随后南军成立了新军骁锐营去执行秘密任务，其实是去破坏幽王所设风水龙脉台，这样北军势如破竹的气势便会消散，陷入困顿，随后抽调我所在的步军营，我等便被编排进了骁锐营，说是一营，其实满打满算仅有30余人。”

“那你们在骁锐营当中究竟是遭遇了些什么，后来又是如何归附武帝？”莫凡皱起了眉头，急切地问道。

方石又品了一口香茗，热气扑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他轻盖茶杯，接着说道：“一开始的确是寻找风水龙脉台的，但是总是无功而返，幽王那边有高人，采用游龙之法，每当我们锁定龙脉，进行挖掘时，最后龙脉必然会消失，我们就这么蹉跎了半年。”

“直到后来，又来了一个指挥使，听说之前还是京城里的锦衣卫，受到皇帝的任命而来，这新任的指挥使虽然口头上还是带领我们寻找龙脉，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好像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依稀记得那是五月十五，新指挥使郑元带着我们又一次趁夜色摸进了幽州境内的一座荒山之上，我们从山涧直下，行了半个时辰后，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因为人造石阶出现了，这意味着若是不出意外，我们这次必然不会无功而返。”

“我们沿台阶而下，最终看到了一个类似祭坛一样的东西，于是大家激动地冲向前去，但是当大家接近祭坛之时，却发现祭坛之上却是一个放有青铜匣子的石台，石台上方阴刻着一些图案，不过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上面的图案早已漫漶不清，无法辨别。”

“大家并不在意这些图案，对我们而言吸引力最大的还要属那放置在石台上的青铜匣子，正当指挥使郑元着手打开之际，突然地动山摇起来，巨石从天而降，大军慌乱间匆忙躲避，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待我醒后，我发现自己处在溪流之中，想来是地龙翻身，露出了地下暗河，我这才逃出生天。”

“后来，我便脱去南军装束，随后被一猎户所救，之后又遇到幽王征兵，我便加入其中。”方石此时是大汗淋漓，显然是心有余悸。

“你难道没有将此事禀报给幽王吗，听闻幽王有功必赏，若是找到且献上南军耗费精力所寻之物，定不会亏待于你。”莫凡不解道。

方石却叹了口气道：“首先，我们当初去幽州境内时是昼伏夜出，骁锐营中三十好汉，由郑指挥使依据星象指路，避开县城，夜里从山中行军，白天躲进山涧之中，故而我等均不知方位。最后被暗流冲走时，究竟偏离多远我也没把握。”

“其次，不说东西已经被埋于山中，就算真的能找到，我不敢赌，若此物不重要，岂不是消遣幽王，若此物重要，那更为可怕，幽王或许为了封口，会直接让我这个知情人士消失，不管怎样，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些又何令郎中毒有何关系？”莫凡一皱眉头，无论如何，他讨厌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那个黑衣人的身份始终是一个谜团，真的只是来杀害方成厚的吗？

“虽然我并不知晓这群人的幕后身份，但是他们一定是对当初的骁锐营有所了解，对我的身份表示怀疑，这才出手试探。”

“而小儿成厚也是我的软肋， 他们或许想借助这蛇毒之厉害来逼迫我交出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我乃朽木，尚且无忧，只是这次将真人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说到这，方石又叹了口气，心情沮丧。

莫凡见方石内疚，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又恐他落泪，于是不得不安慰他道：“贫道师尊神通广大，有他庇护，贫道定当无忧，方老爷还请放宽心。”

听到莫凡的这番话语，方石脸色稍霁，然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捏紧了拳头，起身来至床旁，将床移开，在床压过的东南角上的一块砖连敲四下。

随后仿佛是机关术一般，瞬间那砖头移位，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小盒子，方石取出盒子，拿到了莫凡面前，又取下身上的玉佩，插入到盒子的锁孔之中，用力一旋。

“此乃血山玉，故而质地坚硬。”似乎是看出了莫凡对这玉佩的好奇，方石解释了一句。

“真人你现已入局，还有一物，其重要性在我看来与我儿等同，还请真人保管。”方石从盒子当中取出一张兽皮卷，小心翼翼的将其展开铺在了莫凡面前。

“当初我们兄弟几人便是因此物而丧命，这是骁锐营寻找龙脉之时，不知为何，指挥使郑元拿出交由我来保管。”

“凭借此物或许能够知晓南军和郑指挥使一直想要搜寻到的东西。”

“但是在下愚钝，一直没能明白这上面所记之事究竟是什么。”

莫凡接过了方石递过来的兽皮卷，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说实话，他这几年对这个世界的文字也有所了解，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文字。

“系统能不能识别一下上面写的是什么？”

莫凡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意识当中沟通系统。

很快，系统发出了一道只有莫凡能看见的光芒，对着莫凡手里的兽皮卷一顿扫描。

“抱歉，这上面应该并不是语言，倒像是一些代号，但是这些代号所表达的意思，还需要解密本。”

“哼，这都搞不定，要你何用。”莫凡故作生气，随后再次和系统交流道，“再不行，你来断个代，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看这张兽皮卷的保存程度应该不超过五十年。相对于这个位面应该是洪盛时期的产物。”

“抱歉，方老爷，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故而失神，真是失礼了。”

系统解答过后，回到现实当中，莫凡见方老爷好奇地看着自己，讪笑一声，解释道。

“无事，真人不妨看看这个。”说完，方石又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莫凡。

“这个便是我方家绝学，《破力牛魔拳》，《破力牛魔拳》讲究一力破万法，它的纲要便是以攻为守、以刚制柔、以直击曲，真人在修行这本秘籍时候，可以看下面的这本注释，这里面记录了一些我当时在学这拳法的感悟，希望能对真人有所帮助。”

莫凡粗略的看了一眼，不错，好霸道的功法，再加上方石所提供的注释也非常的详实，不禁感叹道：“方老爷有心了。”

“理应如此，真人修炼之后，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可来找方某，方某必将毫不保留，倾囊相授。”

向方石再次拜谢后，莫凡回到房间，躺在床上，但是却迟迟无法入睡。

这是他第一次和非妖魔类的修行者交手，之前他虽然也对付过许多强大的妖怪，但大多都是靠使用道具来偷袭。

今天当真正和黑衣人的对战开始时，压根就来不及掏出道具，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好在这次有了武道功法了，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额外还附带着一条密辛，尽管莫凡对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感到好奇，但是今天的这件事既是机遇又充满了风险。

方石嘴里的那群人当真是为了这方家的公子而来吗，这可不见得，莫凡可不会相信刺客想要杀人但走错了房间这种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