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泼皮阿三（1/1）
听到抓住了小偷，方玉一下子来了精神，笑呵呵对李文道：
“我现在是县太爷了，我任命你做我的师爷，正好现在没事，我们去审审这个小偷，体验一下县太爷审案的感觉！”
李文一脸的无奈，正事不去做，还有闲功夫去审一个小偷，过县太爷的瘾。
李文也是无语！
来到县衙大堂，前世方玉在影视剧里也看过县令审案的场景，于是照葫芦画瓢。
方玉把案上的惊堂木一拍，喝道：
“下面所跪何人？”
“小人陈阿三。”
“所偷财物从何而来，速速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方玉话一说完，大堂上分列两排的衙役就一起把手中的水火棍敲击地面，发出整齐的“通通”的声响。
这都是方玉根据影视剧的桥段安排的，衙役们都是第一次，觉得挺新奇的。
这气势，这声响还挺慘人的，压迫感十足！
泼皮阿三哪见这场面，马上就交待了银票和龙涎香是从芙蓉巷的肖老二家里偷来的。
方玉一看还挺有效果，没想到这个泼皮阿三马上就招了。
于是转头问身边的捕快。
“这肖老二是什么人？家里还挺有钱的哈。”
有个捕快认识肖老二，答道：
“回老爷，这肖老二只是高盛银店的一个工匠，一个月的薪水不到二两银子，一家五口全靠他一个人的薪水养活，勉勉强强能够度日，他怎么可能会有二百两银子？”
方玉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要么泼皮阿三说谎，要么就是这个肖老二有问题，现在太晚了，明天一早把肖老二带来，一问便知。”
李文听到捕快说肖老二是高盛银店的工匠，心里有了想法。
与县衙合作把碎银子铸成元宝的银店正是高盛银店。
李文曾随徐肃还找过他们的掌柜胡少海了解情况。
高盛银店的肖老二也是被盗官银的经手人之一，这个一向贫穷的肖老二突然之间有了二百两银子，联想到官银失窃案，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么？
这倒可能是条线索。
不知道连方玉有没有意识到？
李文决定暂时不说，看看连方玉后面的操作再说。
其实他哪里知道，对方玉来说，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而且是自己精心安排的！
因为前世看史料的原因，方玉知道肖老二是案犯之一。
所以决定以肖老二作为突破口，再顺藤摸瓜。
怎样拋出肖老二才不显得唐突，令人信服呢？
方玉发完宵禁令后就偷偷溜出县衙，乔装易容一番，在赌场找到以小偷小摸闻名的泼皮阿三。
泼皮阿三刚从赌桌下来，输了个精光，神情沮丧。
方玉凑到跟前，说道：“你是阿三哥是吧？找你有点事。”
泼皮阿三心情不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是阿三，找我有什么事？”
方玉说道：“我今天也输了个精光，知道阿三哥手艺好，想和你合作做一票生意，这笔生意油水很大！”
泼皮阿三当然知道是什么生意，听说油水很大，心里有些动心。
“有多大油水？”
“二百两银票和一块名贵的龙涎香，这油水够大吧。”
方玉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今晚你弄出来后，我们二一添作五。”
泼皮阿三一听有这么多钱，顿时来了精神。
“好，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
方玉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在芙蓉街肖老二家的床底下。
事不宜迟，今晚夜深人静，你就动手。明天一早我在赌场门口等你……”
方玉回县衙就特意安排方德带几个捕快在芙蓉巷巡逻，抓住了泼皮阿三，人赃俱获，由此不露痕迹地牵出了肖老二！
案件序幕已正式拉开！
第二天早上，衙役把肖老二带来县衙，方玉看着堂下的肖老二，心想，今天看你如何表演。
方玉开口道：
“肖老二，本衙昨晚抓获泼皮阿三，在他身上搜得二百两银票一张和龙涎香一块。
据其供述，乃是在你家所盗，今日特唤你来进行证实。
你家中是否被盗？
如确实被盗，银票将发还于你。”
李文心想，不知接下来肖老二怎么解释他有这么多钱。
出乎意料，肖老二丝毫没有犹豫，说道：
“回禀大人，昨晚小人家中并没有失窃。
街坊邻居都知道，小的家徒四壁，乃是清贫之家，哪来的二百两银票？
泼皮阿三分明撒了谎，还请大人明察。”
方玉奇道：“既然这二百两银票不是泼皮阿三在你家盗窃所得，他为什么不说是别人的，偏偏就说是你的呢？”
肖老二叹了口气，说道：“回禀大人，这里面有一段缘故，可能跟这个有关系。”
“哦，有什么缘故，说来本官听听。”
肖老二说道：“在三年前的一天，我一大早出城办事，经过城郊月明湖的时候，突然听见湖里有人大喊救命，落水的正是泼皮阿三。
我熟识水性，当即跳下湖，把波皮阿三给救了上来。
我想泼皮阿三必是念叨着我救他的恩情，却无以为报。
所以这次被抓，泼皮阿三知道自己逃脱不掉牢狱之灾，甚至有可能被流放外地，终生难返。
于是就故意说是从我家所盗，想让县衙把这二百两银票交给我，来报答我当年的救命之恩。
想不到泼皮阿三虽说是个小偷，但也是个知恩图报之辈。
但是不是我的银票，我怎么能要呢。
大人，您说是吗？”
方玉心想，这个肖老二把事情圆的倒是滴水不漏。
于是转头故意问李文：“这个肖老二说的倒也在情在理，本官一时也难辨真伪，李师爷，你怎么看呢？”
李文看方玉问自己，说道：“依我看，肖老二和泼皮阿三之中必有一人说谎，不如再次提审泼皮阿三，当面对质，就清楚了。”
方玉点了点头，吩咐把泼皮阿三带来。一个衙役领命而去，不多会儿却神色慌张地跑到大堂，报告道：
“回大人，泼皮阿三死了！”
什么？
所有人都惊呆了。
昨晚泼皮阿三还好端端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