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入城(1/1)
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在林拆的脑中,柳姐姐一直执意要找一位合心意的如意郎君,所以才到了这么大年岁还未结亲。在她被关进私牢前不久刚收到了柳姐姐帖子,说有位郎君善心仁德,等国孝过了之后准备定亲。
在场的柳家人闻此噩耗哭声更加哀切,他们在牢中关了半个月,两日前才放出来说是要流放南疆,此外没听过任何关于柳家的消息,还有孩子心存侥幸,等父亲平反了定能将他们救回去。
一位钦差过来对着林拆行了一个礼:“还请这位女公子放过我们,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家中父母妻儿还在长安,若是此行出了差错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我们全家了。”
“姑娘,今日多谢你相助,你回去吧,如今的长安天象不稳,若是插手只怕会害了你。”
“姐姐,你救救我姐姐,你救救她。”柳家小公子跪在地上给她磕头。林拆赶紧扶起他,纤细的胳膊一抓全是骨头。
“这些银子给你”林拆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银袋子放在刚才那位钦差手上,“给他们路上吃些好的,水也管够,不许打骂,若是让我知道路上有谁病了没了,我的剑正好也渴,得喂它些血喝喝。还请顺路的父老乡亲帮我看着点。”
看热闹的赶路者和声应了。
那些钦差寒毛一竖点头如捣蒜。趁着林拆不注意,打开银袋掐指算了起来。
“柳老夫人,”林拆暗中给她塞了一串银珠子手串,戴在衣袖里边不甚起眼。又给她塞了一个银袋子。“路上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了南疆一家子人就要在那穷苦地方安顿下来了,到时定然需要银钱。
老夫人又泪如泉涌,双膝一弯带着众人跪拜起来。
“我柳家有幸,得姑娘相助。日后怕是不得再见,还请姑娘受了老身这一拜。愿姑娘一生平安,顺遂通达。”
“老夫人快请起,中书令为官为民,是我们的榜样,若是我路遇良官家眷而不救,才是泯灭了良心。”
心里着急柳姐姐,二人一路策马疾驰,拿着林拆的身份牌顺利进了长安城。
长安城内的官妓都被安排到“羽柔阁”。
林拆换做男子打扮和思墨一齐进了羽柔阁。
“二位公子看着面生,我们羽柔阁呀只招待官家子弟,不知公子们可有令牌?”
思墨和林拆都没来过这儿,一听她要令牌都愣了一下。
林拆正色道:“你可知我戴个面具是为何?若把令牌都给你了那不是自报家门嘛,在这里等着我家里那位找上门?”林拆拿着思墨的令牌稍稍漏了一个角,又从怀中拿出一锭实沉沉的银子扔了扔。
那位妈妈眼疾手快抓住了那锭银子,原来她也只是想试探一下二人的底细,都知道羽柔阁里的是曾经的官家小姐,不少布衣百姓想来凑个热闹,亲过摸过后还有不少赖账的。这二位公子面生,有一个还戴个面罩,不免心中猜疑,有些计较。
见了那令牌又有着沉甸甸的银子,她放下心亲自领路去了厢房。
“不知二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思墨脸略微红,别过头去。
“可有未开过苞的?”林拆装成个中老手,一开口就惊得思墨瞪大了双眼。
“哟,公子原来好这口呀。这不巧了了吗,前几日我们这儿刚来了一批新鲜货,还未调教。不过这个性子不知公子吃不吃得消。”
“我就喜欢野的,快带人来给我瞧瞧。”说着林拆又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好好好,那这位公子呢?”
“我给他安排,你喊人过来就是。”
“公子稍等,这就把她们带过来”
那妈妈一走,思墨黑着脸问林拆:“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我知道你去过。”林拆反将一军。
“我那只是...我没有。那之后就再也没去了。”思墨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曾经青春时的往事她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声音变得蚊子叫一般。
“我不告诉你。”那日他回来身上那么重的脂粉香,整个林府的下人之间都传遍了。这事若让他知道,估计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碰她们,那时只是,只是燥热的慌,又不想再亵渎你,这才去的。”
“那你说说,为何我可以她们不可以?”林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通红的面容。
“我爱你,我就只想和你...”说着说着气氛突然改变。
“这香闻着好熟悉。”
“这是我们从西域货郎手中采买来的‘合欢香’,对男女行房大有裨益。在这长安城只有我们羽柔阁一家用这香。公子可在哪里闻过?”那位妈妈一进来正巧搭上话头。
“哦,原来是西域香,我之前也是在西域闻到的。”林拆心中了然,搪塞过去。怪不得月牙湾那夜二人久战不歇,那房中的炭盆里定然添了这种香。
“是了,公子见识广博,竟连西域都去过。咦,这位公子脸怎这样红?”
“这一入夏天就闷的很,还请妈妈开下窗通通风。”林拆帮思墨解了围。
“小藤,去帮客人把窗打开。丫头们进来吧。”
门打开,呼啦啦进了十来位衣着艳丽的女子,林拆快速扫了一眼,发现柳姐姐正站在最末,脸上一丝表情也无。红艳的唇彩明媚的妆容像是化在没有灵魂的布偶身上。
林拆故意一个一个的挑,这位捏捏手,那位摸个脸蛋。走到柳姐姐面前直接牵了她的手:“这姑娘长得真别致,芳龄几许呀?”
柳姐姐挣脱不过,瞪着眼珠子像是要把她吃了。
“这脾气,像个小豹子似的,我喜欢。”林拆装作更加兴奋的样子,直接把她捉到了桌边。
“你不去挑挑?”林拆还不忘逗逗思墨。
“你不是不知道,我家夫人凶悍如虎,若是让她发现了,小命都难保。今日陪你来已经是我最后的极限了,你挑好了我就先走了。”说着从窗户一跃而下,几下点水上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