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前奏(1/1)
十二月三十,除夕,小雪。
东市和西市的店铺已经基本都关了,城门处和朱雀大街加强了守卫。
不过好在除夕大多百姓都在家里等着过年,也没人注意到这些变化。
今日皇帝免了早朝,林拆在家里闷头睡了一个足觉。好好休息,才能更好地应对晚上的战局。
午时,吃过饱饭,林拆摸了摸肚子,将腰带系得松快一些。又翻箱倒柜把曾经思墨给她的各种类似于袖刀,戒针,剑簪之类的隐藏暗器,毒药都找了出来备在身上。
照了照镜子,倒显得格外珠光宝气。想了想又拆下两枚戒针,一串带毒的项链,和一个七毒宝钏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全戴在身上有点显眼,放家里又有些可惜,还是放在口袋里最稳妥,万一身上戴着的用完了还能补充一下空缺。
夜宴定在酉时,林拆申时就出了门。思墨私下和她讲过,要她早一点去,有事要安排。
林拆在路上碰见了要去参加烟花盛会的女官们。
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一路上热闹的聊着天。
“还好安排我去的烟花盛会,这种大场面的宴会最无聊了。”
“听说这次的烟花盛会从戌时开始放到子时,每隔半小时一场,足足要放三个时辰呢。”
“啊,那我们要等他们放完才能走吗?就算烟花再好看也太晚了吧。”
“这个我师父说了,我们现在过去先每家放一两个评个分,后面就当观众了。若是累了早点回去也没事。”
“你师父也会去吗?”
“是呀,对我师父这么感兴趣,莫不是想做我师娘了?”
“没有,你别胡说。林拆呢,你今天是去宴会还是去看烟花?”
“我是去宴会的,你们都选了烟花,我没办法只能去宴会咯。”林拆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逗逗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们。
“啊,对不起啊,我以为可以都去看烟花的。怪不得你今日打扮格外的隆重。”
“没事,我开玩笑的。晚上这么大的盛会你们可不要忘记自己的女官身份哦。”
“那当然不会了,我们可是大棠第一批女官,风度还是要保持好的。”
“那如果万一有人捣乱,你们要怎么办?”
跟随吏部的李嘉亮了亮手中的大刀说:“依法办。”
“若是有人带头聚众闹事呢?”
“让兵士把他暂押,若是不严重年后再解决,若是情节恶劣,当场行鞭刑。以儆效尤!”
“烟花引发火情当如何?”
“已经安排了两组救火员,瞭望台那里也会一直关注这里的动向。等到了那里我就看看有没有安排疏散口,一旦发生火灾或者烟花爆炸立即安排百姓疏散。”
“很好,你们都带侍卫了吗?”
“自然带了。”
“嗯,好,越是人多混乱越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你们可是我大棠的第一批女官!”
“这个状元今日怎么这么啰嗦。”
“你竟然嫌我啰嗦。”林拆说着就要呵她们的痒痒,一群女孩子哈哈大笑着跑开了。林拆一直拿她们当自己的妹妹看待,年轻的力量就是大棠蓬勃的新生命。
虽然她们都是聪慧机智的女孩子,但是今日对她们来说是第一次在外面独立处理难题,这份答卷若是答得好,万民敬仰,若是答得不好,怕是以后的女官之路会更加难走。
“切记,保护好自己。若有余力,保护好百姓。”这是林拆交代给她们的最后一句话。
思墨等在宫门内的转角处,他准备在这里以掌击晕林拆,悄悄将她送入密道,那里已经备好了十天的食粮,还有一封信。
若是十天之内他们战胜,则会在第一时间打开房门让林拆出来。可若是到了十天还没有人来开门,密码就在信中。
可是宫门前他看见林拆的身后跟着李明启。那个像毒蛇一样的李明启,为何会那么早来?思墨的心中有一丝不安。
“安特使,你今日来的可早。”林拆强扯着笑容打招呼。
“嗯,今日宴会重要,早点来。”
“安特使在这儿等人呢?林侍郎,不如我们先一同进去吧。”
“嗯,我在这儿等林侍郎,我们之前说好了要早点到。”
李明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哦,林侍郎方才路上怎么没说起。”
“我可不想和李尚书接触过密,脖子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我送去的玉肌膏侍郎用了吗?那款伤药愈合伤口最好了。”
“那个啊,给我的白雪用了,它也不知道在哪里玩的一身伤回来,一下就涂完了。李尚书不会怪我吧。”
李明启眉毛一抽:“自然不会,既然送给侍郎了就是侍郎的东西,任凭你处置。只是这款伤药价格堪比金价...”
“那我的白雪用了那药也是身价倍增,变成金雪了。”
“哈哈哈哈,林侍郎好眼界。”
“多谢李尚书夸奖。”
三人各怀心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宴会厅里婢女公公还在忙前忙后的准备,略显嘈杂。主事的公公见这三人这么早来了留也不是赶也不是,好在他们自顾自聊自己的,便也没人去打扰他们。
“只是可惜了不能去看今夜的烟花盛会,据说都是新研制的七彩烟花,前日子在湖边试燃过几枚,美的很。”
“谁说看不到了。登上边上的观星阁整个长安一览无余,可能比在湖边看更美。就像当年的望月楼一样。”
安思墨面色一变。
林拆转了转眼珠子问道:“什么望月楼?可是在长安?不对,我可没听过长安油什么望月楼。”
“明年我带你去。”安思墨接过话题。
“倒从未见过安特使如此抢占功劳。”
“好呀,你可得说话算数。”林拆也当作未听见李明启的话,望月楼的风景倒是真美,如果和思墨去应该会更美。
李明启面色不动,默默饮尽了茶。
逐渐有大臣到场,席面变得热闹起来。有不少人围着李明启寒暄,请他去前面坐右席首位。可他面色冰冷,固执地坐在林拆的左边。有人去请安思墨,安思墨微笑着拒绝了,也坚持坐在林拆的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