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宝玉,你要小妾不要?(1/1)
袭人听了这话唬了一跳,心里想着:“我身上会有什么喜事呢?”一边想一边出去见了王熙凤派来的人。
那媳妇儿笑眯眯的看着袭人说:“花大姑娘大喜!”
袭人觉得有些疑惑,笑着对那媳妇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有什么好事呀,二奶奶要找我!”
那媳妇儿笑嘻嘻的拉着袭人的手,就往王熙凤的院子走,一边走一边说:
“夫人有意要抬举你呢,二奶奶让你过去,领这个月的银子和衣服,以后你的月例银子和衣服都和周姨娘,赵姨娘是一样的待遇了,你还不懂吗?”
袭人一听这话,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走到凤姐的院子里,进去行礼问安以后,果然是那媳妇儿讲的事情。
王熙凤笑嘻嘻的拉着袭人的手在一边坐了:“我看你平日就是个知道进退识大体,一定以后有大造化的姑娘!果然,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袭人害羞的领过了银子和衣服,又去王夫人那里磕了头,谢了恩,羞答答的又回到了怡红院中。
这时候贾宝玉睡午觉已经醒来了,找不到袭人正在问丫头们袭人去哪里了?
又见袭人回来了,贾宝玉连忙拉过袭人到一边问:“你去哪里了?他们找你干什么!”
周围看热闹的丫头媳妇都掩着嘴笑,袭人摇摇头,不说话,连忙伺候贾宝玉穿衣服起床洗漱,晴雯见状,冷哼一声,摔了帘子就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外面的丫头又端来两碗菜送给袭人,只说是太太吩咐给袭人的,也不用袭人再过去谢恩了!
大家一看这架势,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贾宝玉也有些怀疑,想等到只有他和袭人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再问其中的细节!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其他丫鬟们都各自去睡觉了,袭人值夜。
贾宝玉把袭人拉到床上,抱在怀里,轻声的耳语:“你说太太如今这样子,单独给你送饭又让你去?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情?”
袭人羞涩的笑了笑,点点头对宝玉说:“今天太太给我涨了银子,每个月二两,从太太的账上支出,以后我就不算是老太太的人,算是太太的人了!”
贾宝玉欣喜的对这袭人吹耳朵:
“我们这个,也算是关系定下来了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看你还说要出去!还说你哥哥要来赎你的话来吓我,如今我看谁还敢说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话!”
袭人娇嗔的看着贾宝玉,故意调笑: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怎么是你的人了?要算也算是太太的人,以后我要是走连告诉你都不必告诉了,只要回了太太就可以出去了!”
贾宝玉嘻嘻的笑,并不把袭人说的话当真:“想得美,你就算回了太太要出去,太太也不会让你走的,太太指定让你留下来陪我!你注定只能是我的!”
袭人偏不依贾宝玉的话:
“什么叫我注定是你的?哪有什么注定,难道你要做了强盗坏人,我要跟着你去做强盗婆子不成?
你终归得是个好人,我才能跟着你吧!不然我宁可死了,也不要背着恶名!人一辈子迟早都要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贾宝玉是最不能听什么分别,死之类的字眼的人,一听到袭人说这话,连忙上前伸手捂住了袭人的嘴巴:“好好的高高兴兴的事情,你乱说什么呢?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袭人见宝玉有点着急了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说话说的太过冒失了,又见贾宝玉真的急出了汗水,连忙上前,用笑话把刚刚那个话题引开,只说些风月无边的话引的贾宝玉开心。
先问问贾宝玉最近最喜欢什么胭脂的香味,哪个丫鬟的胭脂颜色最好看?又问以前在外面见到的女儿们,哪一个让他印象深刻,觉得很好的?
贾宝玉听了这些话才高兴了起来,袭人心里只是叹气,夫人希望自己能够约束一下贾宝玉,劝他走上正途,任重而道远啊!
贾宝玉也知道袭人因为刚刚说了死字,怕自己不高兴,而故意岔开话题说这些,干脆挑明了,笑着对袭人说: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要死!只不过,要看为了什么而死,怎么个死法罢了!
那些自以为是男子汉,国家栋梁之材的文臣武将们,个个臭男人都自视甚高,动不动就文死谏武死战!
一死要来成全自己的大丈夫,忠勇的名节,所谓的以死明志!这种死,实在是沽名钓誉之徒干出来的好事,死了也白死!
你想想,为了让皇上听他的话,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么当时的皇帝就一定是个昏君暴君!
他用死来成全了他自己的名节,毁了皇帝的声誉,如此阴险恶毒小人行径,用别人来成全自己,有什么值得歌颂和表扬的?”
飘在空中的灵体的薛蟠,听到贾宝玉的这番言论,虽然觉得他说的是歪理,但是也有一些道理怎么办?
袭人听了贾宝玉的一番话,心里还是有些不认同:
“但是忠诚良将,有时候以死明志也是出于不得已!有时候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的,人好好活着,谁想死呢?”
灵体的薛蟠想起一句诗来:“寄意寒心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不禁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是啊,能好好的活着,谁想死呢?
贾宝玉这个人从来都是个杠精,除了迫不得已,在林黛玉面前忍气吞声,在别的姐妹面前嘴硬的是当当的:
“先说武将,仗着自己的血气之勇,怒发冲冠,也不过是要隐藏自己,少了谋略,失败了的事实,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也怪皇帝吗?
文官就更不堪了,就会念两句书上的酸诗,这世界上哪有完美的朝廷,完美的制度,一有点不好的地方他就胡说乱说,再不开心就要以死明志!
真正的忠心之臣,更应该是忍辱负重,以保大厦于将倾!
哪有他这种血气一涌就要死给人看,这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再说皇帝乃是天子,这是上天的选择和庇护的!
臣子们只管好好的辅佐就好了,他有什么大的问题只有老天爷来收他,各自站好各自的立场,做好各自的事情!
所以那些动不动就要死谏死谏的人,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有什么好歌颂的?
再比如说我,我也会有一天死去,如果老天爷垂怜,就让我死在你们都在我身边的时候!
让你们的眼泪哭成一条大河,把我的尸首飘了起来送到天边去,然后一阵风吹来就化成了灰化成了烟,去到我该去的地方,那我就是死得其所了!”
袭人一见贾宝玉说出这些疯话来,越说越离谱,一会儿要眼泪化成河了,一会儿又要天尽头了,一会儿又要化成烟了,连忙佯装困了打起了哈欠!
贾宝玉一见袭人犯困的样子,在灯光下,更添几分娇媚,笑着拥入怀里一起睡了!
至于干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反正床帐子放下来了,飘在空中的灵体薛蟠也没有看见!
薛宝钗躺在床上,把左右的丫鬟们都遣出了外面,下定决心,决定再试一试,虽然昨天晚上的钻心疼,让她仍然心有余悸,可是要就这么不管不顾,她心里也放心不下!
薛宝钗自己白天的时候细细的分析了一下,自己进入那个神奇的地方,出来以后身体完好无损,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自己肉身,还躺在床上,灵魂出窍去了那里!
另一种是自己肉身也一起去了那里,出来的时候一切瞬间恢复原样!所以薛宝钗想试一试,到底是哪一种?
还有,她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到那个神奇的地方吗?还是要选特定的地方和时间?这些都是未解之谜,需要自己一点一点的去试验!
打定主意,薛宝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喊的是:金锁,我要出去!
那如今自己心里默念一下,金锁我要进去, 看可不可以到那个特殊的空间里?
薛宝钗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声:“金锁,我要进去!”一瞬间,一股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但是却没有昨晚上剧烈的疼痛感。
等到脑子里面眩晕的感觉消失了以后,薛宝钗又来到了昨天晚上去到的那个地方!依然是昏黄的光线,四周还是黄沙戈壁,自己昨天捡的小石头画的标记,已经被风吹的模糊不清了。
薛宝钗心里暗暗思忖着:“应该是从哪里出来的就在哪里进去,地方不会变!”
然后薛宝钗突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捏在手心,心里默默的念道:“金锁,我要出去!”
熟悉的眩晕感,一瞬间,薛宝钗感觉到了自己身下的是柔软的床铺,石头的分量在手心,格外清晰!
薛宝钗有些开心的看着手里的石头,看样子里面的东西是能带出来的!就是不知道外面的东西能不能带进去?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说干就干!
薛宝钗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把目光落在案几上喝剩了的茶水杯子,里面还有半杯茶。
薛宝钗走过去把半杯茶,稳稳的端在了手心,想了一想,又坐着闭上眼睛,心里默念到:“金锁,我要进去!”
一瞬间,不用睁眼都知道自己又到了那一个神奇的地方里面,感觉到手心里端着的茶杯,薛宝钗心里有些激动,居然可以双向进出东西?
打开茶杯盖子瞧了瞧,半杯茶水还在!
薛宝钗很开心,虽然暂时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地方对自己来说有什么作用,但是平生第1次经历这种神奇的事情,好奇心总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薛宝钗抬头四顾,看着这荒凉的一切,目光又望向茶杯里的茶水,想了一瞬间,就把茶水清倒在了,干渴的地上!
一瞬间,茶水就被沙地吸收的干干净净!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
薛宝钗又捡起另外一块小石头,看了看自己以前留下的模糊不清的记号,继续选定一个方向往前走着,看看到底这个地方以外有多大,是不是全部是这样的情景,还有没有别的活物?
抱着这样的想法,薛宝钗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往前望去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回头望自己走过的路,也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戈壁!
揉了揉已经有些酸软不堪的双腿,薛宝钗心里想着今天就这样吧,以后再继续勘察,心里默念到:“金锁我要出去!”
瞬间,薛宝钗又感觉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如今薛宝钗心里有一个想法,如何知道自己是身体一起进空间的还是是灵魂呢?
如今自己这件事情是不可以对任何人明讲的,得想想,怎么让人不知不觉间帮她做一次测试?
薛宝钗怀着这样的想法,躺在床上静静的进入了梦乡!
贾宝玉最近借着挨打的名,在怡红院里各种闹腾着玩儿,又因为袭人,虽然妾身未分明,但大家心照不宣,又痴缠了很久。
贾宝玉觉得园子里面各个地方几乎都去逛遍了,没有什么好玩的,也不想让他老爹知道他已经好了,又拉他出去问东问西!
又去翻出了自己让茗烟在外面带进来的言情,随手拿起了《牡丹亭》来从头再看了一遍,越看越沉浸在美好的爱情故事里面,又想起那天那个淋了雨的小戏子。
双手一拍,打定主意要去看那些小女孩们在干什么,让她们为自己唱一曲《牡丹亭》才好!
贾宝玉是个行动派,当然,除了读书以外,其他的都是想干嘛就干嘛!想到要听戏,转身就往梨香院里跑。
很快走到梨香院,刚刚走进院子里就发现宝官和玉官都在院子里嬉戏笑着玩儿,她们俩一见宝玉过来都笑嘻嘻的上前拉着宝玉一起玩耍。
宝玉心里想着要听牡丹亭,笑着拒绝了,又问她们俩:“那个唱牡丹亭的龄官,现在在哪里呢?”
两个小戏子笑嘻嘻的回答贾宝玉的话:“她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呢!她今天……”贾宝玉不等她们把话说完,拔腿就往龄官房间跑。
到了龄官的房间里,贾宝玉只看见龄官一个人,单独的斜靠在炕上,懒洋洋的样子,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了自己,龄官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贾宝玉后又闭上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要来打扰我!并不搭理贾宝玉!
贾宝玉这个在女孩子堆惯了的男人,看见龄官并不理自己,也并不在意,依然笑着靠近龄官,挨着她坐了,又对她温言软语的说:“好妹妹,为我唱一出戏好不好?”
龄官一见贾宝玉挨着自己坐下,连忙起身站起来躲开,脸上的嫌弃,明明白白的!对贾宝玉冷声说道:“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嗓子是哑的,前天宫里的娘娘让我们进去唱戏,我也没有唱!”
贾宝玉见龄官躲他像躲瘟神一样,不觉更来了兴趣。仔仔细细的打量起龄官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那天在蔷薇花架下面在地下反复写那个蔷字的女孩子吗?
贾宝玉心里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为什么避他如蛇蝎猛兽?而且人家嫌弃的这么明明白白的,贾宝玉的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因此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转身走了出来。
院子里的小戏子们见贾宝玉这么快就出来了,赶上前来问:“宝二爷,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你不是要听戏吗?”
宝玉笑着回答说:“她说唱不了,她嗓子哑了!”
另外一个小戏子噗嗤一声笑着回答说:“宝二爷,要想听戏也容易!你只等蔷二爷来了,只要是蔷二爷吩咐她唱戏,她是一定会唱的!”
贾宝玉多多少少能够知道其中的缘故,知道贾蔷平时负责管理这些戏子的衣食起居,又四下看了看,并没有看见贾蔷的踪影,又好奇的问:“蔷二爷今天去哪里了?”
保官回答贾宝玉说:“刚刚都还在这里的,后来听到说龄官想要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他就出去弄去了!”
贾宝玉听了这话心里难免升起了好奇!想知道贾蔷到底出去弄什么去了?于是站住了脚步,退到一边和别的小戏子玩了一会儿,就等着看贾蔷要拿什么东西回来!
大概就一盏茶的时间,就看见贾蔷高高兴兴的,手里提着一个鸟笼子进来了!
这个鸟笼子却与众不同,比一般的鸟笼子要大很多,因为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像戏台模样的,正方形的平台,平台旁边还有小小的几只彩色的小旗,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小巧!
贾宝玉连忙出声招呼贾蔷:“蔷哥儿,你手里这个是什么鸟?”
贾蔷兴致勃勃的想马上去找龄官献宝,耳边又听见贾宝玉叫自己的声音,无可奈何的站住了脚步,回头把鸟笼子朝贾宝玉的方向提了提,说道:“这只鸟的名字叫亮翅梧桐!”
贾宝玉走上前来,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又问贾蔷说:“你这个鸟儿买成多少钱?看起来还怪有趣的!里面有个小戏台子和小旗子,是这个鸟儿会衔旗子插在戏台上吗?”
贾蔷应付的笑了笑点点头,因为心里记挂着龄官,实在没有心情和贾宝玉应酬,匆匆的闲话两句就告辞了,转身进去找龄官去了!
贾宝玉见贾蔷心急火燎对龄官牵挂的样子,又想到刚刚龄官对自己爱理不理,就起了心思,悄悄的跟在贾蔷的身后,躲在一边看龄官和他到底是怎么样相处的?
贾蔷三步并做两步的走进龄官的房间,笑嘻嘻的跑到龄官身边,献宝似的把笼子举起来!
给龄官看,笑着说:“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一个好玩的东西,让你平时用来解闷儿?”
龄官听见贾蔷的声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好奇的看着贾蔷手里提着的鸟笼问道:“这是什么?这个怎么玩儿的?”
贾蔷笑容满面道:“你看看,我先玩一次给你看!”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装着杂粮的小荷包,在里面拿了几颗谷子出来,扔给这个鸟雀儿吃了!
那小鸟也很乖巧,吃了谷子以后果然就跳在了小戏台上,转两圈以后衔旁边的一个小旗子舞动两下,又插在另外一边,活灵活现很是搞笑!
贾蔷开心的看着龄官说:“你看是不是很有趣啊?”
谁知她拉下脸来,冷声说道:“我不觉得有趣!”说完话转头又躺下睡觉,一句话都不再和贾蔷说!
贾蔷一看龄官这模样,一下子就慌了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赶紧把鸟笼子也扔到了一边。
坐到龄官身边,轻轻推了推她,柔声的问:“你怎么啦?怎么一下又不开心了,你有什么?只管告诉我,可不要自己生气,生气伤身体!”
龄官板着脸坐了起来,对贾蔷冷声冷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过是个戏子,我看着你戏弄这只鸟儿在台上乱窜的样子,就想到我们自己而已,物伤其类罢了!
被关在这牢笼里面学这些逗人取乐的玩意儿,难道不可怜吗?
我既然已经是如此样子了,你还弄一个这个小鸟来嘲笑我嘛?
你是让我要弄清自己的身份,是与不是?你告诉我这哪里有趣了,有趣在哪里?”
贾蔷一听龄官这么说,一下子就着了急忙不迭的解释道:
“姑奶奶你真是多心了,我只是见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想让你开心一下,只觉得这个东西有趣,哪有想到那么多,我要是有半点拿这个东西来打趣你的意思,让我天打雷劈……”
话还未说完,龄官噌的一声坐了起来,一手捂住贾蔷的嘴:“青天白日的发什么誓?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贾蔷轻轻拉过龄官的手,对她深情表白道:“我也是一时着急了,生怕你跟我生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