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谁家婆婆会对儿媳下药(1/1)
将哭唧唧的江桓哄睡了,萧不忧才带着笑意从他房间里出来。
真是可爱,明明羞耻得整张脸都红透了,却还外厉内荏凶巴巴地逼她答应不准记得今天的事。
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啰。
萧不忧想到江桓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没想到她刚走进为她准备的厢房,却见到一位不速之客早已站在房中久等着她。
萧不忧脸色一变,便凝聚灵力于手心。
待来人转过身后,萧不忧无奈又气急道:“花绮夫人,不是才刚分开么,你又来找我有事?”
花绮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语。
萧不忧索性破罐破摔道:“没错,我刚从阿桓房里出来。你又想说什么难听的话随便你说。”
花绮夫人却不怒反笑道:“你这么和我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
萧不忧老老实实答:“我不知哪里得罪了你,你本就对我充满敌意,我又何必讨好你。反正你一个元婴期的高手,真要杀我,我还抵抗得了吗?”
花绮夫人扑哧一笑,坐在了凳子上。
她慵懒地歪着,用手撑起下巴看着萧不忧,饶是萧不忧是一个女人,也要被她的风情迷得看呆了。
“你没有得罪我。我讨厌你,只是因为桓儿喜欢你。桓儿喜欢谁,我便讨厌谁。桓儿爱上谁,我便恨不得杀了她。”
花绮夫人微微一笑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我若真杀了你,你该赖在桓儿心里一辈子不出来了。”
萧不忧警惕地看着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花绮夫人呵呵一笑,道:“你活着,便是那蚊子血,过不了多久,或是几年,或是十年,桓儿便会厌烦你憎恶你。可你若死了,便是那朱砂痣,白牡丹,永远留在那傻小子的心里了。”
萧不忧不以为然,对她来说感情只会越相处越深厚,就像她和白若,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是甘愿为对方而死的情谊。
花绮夫人见萧不忧的模样便猜出了她内心想法,摇摇头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她似突然来了兴致,眼睛一亮,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瓶丹药。
萧不忧警惕地退了一步。
花绮夫人见状笑道:“怕什么,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萧不忧冷嗤一声,她才没有和人打赌的习惯,爱信不信。
她瞥了花绮夫人一眼,便双手环抱于胸前,靠在床边闭目养神。
没一会,花绮夫人的声音自她身旁响起:“你知道,我大可以用武力强逼你吃下。”
萧不忧不耐烦地睁开眼,却发现花绮夫人仍坐在远处的凳子上。
她抚着药瓶,冲着萧不忧笑道:“但我愿意给你个机会证明你们那个什么……”
她似苦恼地想了想,道:“哦,爱情。这是一记衷情蛊,你吃下它就不能爱上除了桓儿以外的人,否则它里面的小虫子会立刻从丹丸里钻出来,让你肠穿肚烂而亡。你若敢吃下,我便不再插手你们二人的事情。”
她故作怜惜地继续道:“但是如果你后悔了,害怕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自己主动去向桓儿说你不敢保证对他衷心不二,我便给你解药。你只需要远远地滚开,离我们母子远点,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萧不忧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花绮夫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花绮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瓶奉上。
萧不忧揭开药瓶的木塞,一仰头便吞服了下去。
花绮夫人看得哈哈大笑,忍不住笑弯了腰,用手轻拂着眼角笑出的泪水。
萧不忧恼怒道:“你笑什……”
突然,她竟感觉到浑身仿佛有无数的蚂蚁爬过,时不时轻轻在她身上咬上一口。
花绮夫人一边笑一边拍着手道:“哎呀,还有一条我忘了告诉你。服用这衷情蛊,可千万不能动情动怒。一旦情绪激动,便会感觉到万蚁噬身之痛。怎么,你已经生气了吗?”
萧不忧指着她想骂,却被心里的怒气连累得全身一痛,仿佛掉进了满是毒虫蝎子的虫窝,密密麻麻全是一口一口的利牙撕扯着她的血肉。
花绮夫人见萧不忧痛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极满意地笑道:“你可千万别生气了,生气伤身啊。还有,千万别动情,动情比动怒可更疼。”
说着她一摇一摆地朝门口走去。
末了,她突然回眸一笑道:“我们的约定还作数,你受不了了就来找我要解药吧。”
萧不忧咬紧牙关,汗水如雨般洒落在地上。
许久,一声叹息在萧不忧脑海内响起。
“丫头,你还好吧。”
萧不忧熬过了那阵疼痛,已强迫自己将怒气压下,此时虚弱地靠在床边,苦笑道:“风前辈,让你见笑了。”
风轻灵顿了一下,随后气急败坏道:“哪来的这么难缠的婆婆?谁家姑娘敢嫁到她家?我说丫头,干脆咱们换一个人喜欢吧。她那什么破桓儿,咱们才不稀罕呢。”
萧不忧笑道:“我稀罕。风前辈,这又不关阿桓的事。”
风轻灵沉默了许久,道:“我不精通药毒,这衷情蛊更是闻所未闻。不过听这名字和功效,应该是魔道妙仙岛的东西。”
“妙仙岛?”
风轻灵似极不耻地说:“在苗疆的一座小岛上。以毒入道,擅鞭法。三百年前我曾去过,她们门派尽是一些衣着暴露、擅长用毒的女人。我曾与一妙仙岛弟子交过手,当时她竟用蛊控制了数十个男人为她作战。”
萧不忧点点头道:“也就是说,实在不行,我还能去妙仙岛碰碰运气,解了这劳什子衷情蛊。”
风轻灵不客气地打断她的美梦:“魔道尽是些出手狠辣之辈,你一个炼气期,竟敢只身一人前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萧不忧脸红红道:“谁说我一个人了,不是还有阿桓……呃……”
刚想到江桓,萧不忧忽觉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毒虫又出现了。
它们仿佛钻进了她的耳朵里,破开她的血肉,啃食着她的神经,最后从她的眼眶中掉了出来!
“啊!”
“丫头!”
萧不忧疼得在地上打滚,砰得撞到一旁洗漱用的水盆,将水全数洒在了自己身上,她才感觉那种疼痛稍稍减缓了一些。
“阿忧!”
闻声而来的江桓猛地一脚将门踹开,见萧不忧竟倒在地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
谁知萧不忧竟一把将他推开,退后数步道:“你离我远点!”
江桓不知所措,见萧不忧脸白如纸,又想上前关怀,却又顾及着她的话,愣愣地在原地着急。
“阿忧,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推开我?”
萧不忧离他数米远,那被他碰了一下而越发烧疼的胳膊才缓缓降低温度。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爱意冷冷道:“是衷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