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父爱泛滥(1/1)
看来这潭水的确如大成所说,与地下河相连,通向另一个有高度的湖水,被潮汐或者气压影响,因为压力差,潭水被抽到另一汪湖水,这便是虹吸效应。
但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虹吸效应受潮汐影响,理应在晚上出现,可现在正值大晌午,而且这一过程竟连半个小时都不到。
我突然想到,原先我们看到的尸体被卷走不见。
难道这场虹吸效应是人为控制的,目的就是毁尸灭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最可疑的就是他了。
我扭头看向朝我们踱步而来的刀疤壮汉。他一改原本迸发着狠厉和警惕的眼神,目光澄澈,面上带着淳朴的笑容,只是这些表情出现在这样一个高大且有刀疤的男人脸上显得很是违和。
他走到我身边一个安全距离的地方停下,笑嘻嘻地打量起我们。
虽然他懂得留了对于陌生人很礼貌的距离,但是有他在旁边还是有一定的压迫感。
刚才他跟大成对打的时候,就发现了身高的差距,我目测大成应该有一米八的个子,那么面前这人最起码得有两米高了。
眼前的人突然抬起手,我立马被许嘉拉到一边,大成往前迈出两步挡在我们前边。
而那壮汉只是懵逼地用手挠挠头。
许嘉把我拉到远远地地方后,小声问我:“你把猎枪还给他了?”
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我伸出手,袖子里滚落出一个金属零件,将东西示意给他看。
“给他之前我早就动过手脚了,放心吧。”
捡起猎枪时我就把子弹全部没收进了口袋,为了防止那人还有余货,我把枪膛也给卸下来了,就是那个装进袖子里的金属管,那是霰弹穿过猎枪的枪管,没了这个,猎枪就形同虚设。
我朝许嘉眨眨眼,看吧,你老哥可精明着呢。
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久,我们得接着上路了。至于疑点重重的石心谭与尸体,空有疑虑,线索全无,等我完成了村子里的要紧事再说吧。
拿出我们几人的干粮后,我把背包背上,根据饭量一一分给他们。
三弟一份半,许嘉一份,我一份,大成两份。
分到大成这里,他杵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伸手接。
“干嘛呢?”
他没有回答,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刚刚是我打赢了,我说的保护你们是真的。”
没闹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证明自己还是要邀功,又或者是跟三弟一样求夸奖呢?我顺着他的话说。
“对对,你打赢了好厉害,不愧是大成,说到做到。现在可以接住饼干和罐头了吗?”
“我想吃你做的菜。”
想的还不少。
我翻了个白眼。
“铁锅的底都没了,我拿什么给你做啊。”
“……”
“不远处有个马架子,我看那里面灶具都挺齐全的。”
对话被打断,我们都朝那道声音的主人看去。
刀疤壮汉见我们都狐疑地盯着他,于是进一步解释道:“马架子是我逃上山后发现的,我看里面很久没人住了,所以这几天都是在那凑活着藏身。我估摸着那处应该是从前的猎户上山暂时歇脚搭的。”
“这天寒地冻的,我在方圆百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吃的,连土蛋子都没有。欸,走不走,我也好久没吃过热乎饭了,就当可怜可怜我呗。”
说着,他过来要搭我的肩膀,被我一个侧身躲过,我与二弟三弟大成互相用眼神交流。
少数服从多数,除了许嘉我们都同意跟去马架子。
眼前的壮汉最大的威慑已经被我破坏,又打不过大成,不怕他再有什么动作。
除非他要带我们去的地方是个军火库。
我们几人点过头后,便由刀疤壮汉带路,离开了石心谭。
果然如他所说,走了大概五百米,就在半山腰出现一个人工搭成的木屋。
比较粗糙,可以看出搭建它的人没什么耐性,擅长糊弄,甚至连窗子都没有,门是双开的,大小很不合适,合不严,中间留有大约三寸的空隙,冷风顺着那刮啊刮的,我都怕下一秒给刮断了。
怪不得叫它马架子,真的是相当简陋。
大成首先跟着刀疤壮汉进去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随后站在门缝后示意我们可以进去。
还没进去,三弟趴在我耳边偷偷问:“哥,你说这个会不会就是酒闷子上山打猎住的屋子啊?”
呦呵,还酒闷子呢,看来你小子也在偷听。
我摁着他的脸给他轰走。边在背包里翻找食材边进了灶房。
刚刚闹了那么一出,还真有些饿了。
身后留三弟还在那小声嘀咕。
“要是遇到老狐狸讨封了,我该怎么回答……”
简单给灶台洗涮一遍,我才想起来还要拾柴火。
转头就碰见大个子刀疤男捧着一怀的柴火送进来。
没想到还挺有眼力见儿。
不像某个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人给他烧菜。
刀疤壮汉将柴火烧着之后没有走,说是要留下来给我搭把手,赶都赶不走。
算了,反正有切菜的刀在手。
我倒要看看他能搞什么小动作。
于是,我洗菜,他来帮我搬水桶,我切菜,他搅鸡蛋。只是最后水撒了蛋打了,如果不是我躲得快,就要泼我一身了。
我一扭头,发现许嘉也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那大块头。
本来灶台边就地方小,全都挤过来。
熏死,最好全都熏死。
“全都滚出去等着!”
大块头出去时,不知有意无意,一个大腚差点给我撞进灶台里。
不生气,不生气。
最后我烧了一锅大炖菜,就着饼子吃。
我没吃太多,因为尝了一口发现发挥依旧,盐多了。
餐桌上,四个人气氛尴尬,除了大成,他把整个脸都埋进了饭盆里,一顿猛干。
看得我一阵出神。
这孩子吃饭的样子真讨喜,心里不禁涌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暖流,想要摸摸他的脑袋。
这大概就是父爱泛滥了吧。
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在我的背后出现,还在往下压。
在我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