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随便挑?(1/1)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花玲灵一开口,傅云霆就后悔起自己刚刚的云淡风轻了。
“我回我自己家啊。”花玲灵眨了眨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样,“爸爸、妈妈明天中午就能到家了,我也该回家了。”
“……灵灵……”傅云霆一时语噎。
他额前的碎发散落,却遮不住落寂的眼眸。
“伯父伯母明天就回来了吗?”路风竹一时来了兴致,“那我明天去拜访!”
他说完,还朝着傅云霆挑眉。
这回你可拦不住我!
傅云霆怒瞪了他一眼后,再看向花玲灵的时候,又换回了温柔的模样。
“正好,我有事儿找爸,我跟你回去。”
他刻意将“爸”字咬得很重,并装作不经意地瞥了路风竹一眼。
路风竹咬牙切齿,握紧的拳头都快生出自主意识,要往傅云霆脸上招呼了。
“啊?”花玲灵蒙了,“可我爸妈明天中午才到……”
她错愕地看着傅云霆,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炽热。
脸一红,她嗔了他一眼,“随你!”
“我……”路风竹一看傅云霆死皮赖脸地要住进花家,也想如法炮制,可刚开口就噎住了。
他以什么身份开口?
一名成年男子,住进已订婚的女生家里,他可以不要脸,可小丫头呢?
最后,他只能眼巴巴、恶狠狠地看着傅云霆揽着花玲灵离开。
傅云霄自然想不到这么多,只不过,他刚要开口,就被自家大哥瞪得浑身一颤,一紧张,脑子就浆糊了,直到花玲灵消失在视线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曲子渊抿着唇,心情有些低落。
他虽然一直都扑在科研上,但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能看出来,路风竹和傅云霄,都对花玲灵有心思。
可他们至少都是和她有过很多交集的。而他……
他将手伸进裤子口袋中,握住了那只檀木小黑猫。
他只能偷偷地……
程语琴坐在车后座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
五个小时前,她还在为钱发愁;三个小时前,她还在端茶倒水;一个小时前,她还在东跑西藏。
可现在,一切都解决了,而且她还……离她这么近。
只不过,她看着与花玲灵十指交握的那只手……
要是没有这个大猪蹄子就好了!
“何叔!”花玲灵进门就朝着老何扑了过去,“我回来了!”
老何正在指挥佣人打扫,闻声回头,便接住了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
“小姐!”他感受到手臂上的重量,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姐身体好了吧。”
他是询问,但却已经十分肯定了。
“嗯!”花玲灵点头起身,朝着程语琴抬了抬下巴,“她是我新找来的专属佣人,给她安排个房间。”
“是!”老何应下后,看向了程语琴,“这位小姐,请跟我来。”
“是!”程语琴不安地看了一眼花玲灵后,跟在了老何的身后。
待客厅中只剩自己和傅云霆之后,花玲灵才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模样。
“云霆哥哥,你自己随便挑一间吧。”
“随便挑?”傅云霆挑眉。
“对啊!”花玲灵对于他的疑问很是困惑。
傅云霆来花家做客,少说也十三年了,对于这里的结构布局,甚至比作为主人的花玲灵还要了解。
难道他还会怕迷路不成?
“何叔!”花玲灵看向已经返回来的老何,马上将人喊了过来,“你给云霆哥哥也安排一下。”
老何愣了一下后,笑着点头,“是!”
“云霆哥哥,你自己跟何叔说吧。”花玲灵看了一眼傅云霆后,又向何叔问了程语琴的房间,然后快步离开了。
“傅先生,”老何在自家小姐走后开了口,“您……”
傅云霆从花玲灵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笑道,“我自己可以,何叔你去忙吧。”
“那,好。”老何恭敬地退下。
而傅云霆,嘴角噙着一抹笑,稳步走上楼梯,站到了二楼最大的房间门前。
此刻的花玲灵,还不知道自己要被偷家了。她正站在程语琴的门口,深深地呼吸,准备开始突如其来的剧情节点。
抬手,她想要敲门,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恶毒女配怎么会敲门……”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拧着门把手推开了门。
程语琴站在房间正中,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依然维持着刚刚进入房间时的震惊。
一楼的房间,是专门的佣人房,与花玲灵的房间相比的话,简直小巫见大巫。
但对于程语琴来说,这可能是她活这么久以来待过的最好的卧室。
她有记忆以来,睡过的最好的床,就是大学宿舍的双层床。
而这里,不仅有柔软的大床、明亮的窗户、整洁的书桌、漂亮的衣柜,竟然还有一个五脏俱全的小卫生间。
即便她一直向往的那栋研究生公寓都没有这里让她更喜欢。
花玲灵并不知道程语琴心中所想。
以她现在的认知来说,这样的房间,已经可以算是一种羞辱了。
逼仄的卧室,佣人的身份,这还不算羞辱,那什么才算?
“怎么,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吧?”她抱着臂,饶有兴致地靠在门框上,等待着程语琴露出被羞辱的表情。
“嗯……”程语琴垂眸,指尖划过柔顺的床单,轻声说道,“没住过……”
这床单,竟比程佳宝与室友攀比时嚷着要买的那条昂贵的床单要好上百倍。
“……”花玲灵差点靠歪、从门侧跌出去。
女主已经内心强大到这种地步了吗?
“你……”她薄唇开开合合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羞辱的话来。
最后,她站直了身子,气得跺脚,“那你就住吧!明天可有你累的!哼!”
说完,她收住了想要带上房门的手,转身出了房间,气冲冲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她靠在门上,忍不住吐槽,“这剧情真是越来越难走了!”
她刚说完,一条细小的光线落到了她的脸上,并逐渐随着卫生间打开的门而变成一道光柱,将她完全地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之下。
她眯着眼睛,在适应光线后,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的男人,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