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局（1/1）

傅延渊与许铭宣行走在大街上。

凭借许铭宣的人脉和宣传能力，如今傅延渊所开设赌场的顾客已经络绎不绝。

但是傅延渊十分清楚，如果影响力如此之大，迟早会引来警察的调查，况且许铭宣也不能完全信任。

他径直走入惠明大学第三医院精神科，发现戚云冕的办公室门上贴着一行字：“精神科主任戚云冕 7月23日至8月1日出国进行学术讨论 期间所有就诊安排全部暂停”。

傅延渊与许铭宣坐在火锅店的角落里。

“明天下午三点，”傅延渊夹起盘子里的一块肉，“你去警局报案，就说有人开设赌场，让他们来抓我。”

“为什么？”许铭宣将一碟菠菜推到自己眼前。

“我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摆脱嫌疑，你只负责报案即可，我将处理好一切事务。从此以后，警察大概率不会再调查我们。”

“好的。”说着，许铭宣将菠菜移到嘴边。

傅延渊阻止了他的动作，并将一碟酱推到他眼前，许铭宣一脸疑惑地看向傅延渊。

“肉，食之无味；酱，饮之甚咸；菜，不咸不淡，却鲜有人爱。”傅延渊直勾勾地望着许铭宣，“肉与酱并食，味美至极。菜与酱并食，毫无滋味。若我是一碗浓酱，不知道你是菜还是肉？”傅延渊指着未沸腾的锅，“若作为载物的锅还没沸腾，你又是菜是肉？”

许铭宣愣了一下，随即便低头笑了起来，夹起一片生肉，沾上酱汁，塞入了嘴中。他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不自然的神情，但更多地还是微笑。许铭宣不断咀嚼着，用力地将肌肉撕碎，让血水喷洒在嘴中，流入深喉。

“我应是一块肉。”

“一块肉，煮的时间越长味道越好，”傅延渊半张着嘴，下颚向上扬起，“如果你是一块上等的肉，经过时间的磨炼后应会更加美味。你觉得呢？”

“是。”许铭宣点了点头，他清楚傅延渊此番话是何居心。

“我会一直观察你的。”傅延渊的手在桌下碰撞到了什么金属制品，发出“咔”的一声。

“我经得起考验。”许铭宣咬紧牙关回答道。

“所有人不许动！”为首的胖警官粗暴地踹开铁门，向里面大叫，“举起双手！”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在往外窜，有人则拼命躲进桌子下，但没有任何人成功逃出去。

“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胖警官说话时胡子如同密密麻麻的虫子般上下窜动，“请接受我们的调查。”

“啊，是我。”傅延渊露出慌张的神色，迎了上去，“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胖警官擤着鼻涕，发出巨大的噪音，“我们怀疑你这里非法开设赌场，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好。”傅延渊吃力地挤出一抹微笑，死死瞪着那警官肥大的肚子。

“说吧。”审讯室内，两个警察中的一个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问道，“什么情况？”

“嗯...”傅延渊抿着嘴唇，头向下垂着，眼睛吸附在地板上，“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开了这家娱乐场所，然后这几天要出国办点事情，所以暂时交给我打理。他说我只管收拾卫生和维持秩序就行，别的千万不要管...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那个平头警察挑着眉毛，露出明显的抬头纹，直勾勾地看着傅延渊，“你知道的，你听到的，全部告诉我们。你应该不希望把这事闹大。”

“好...”傅延渊的下嘴唇用力地咬住上唇，“他说，如果有警察找我问话，我无论如何也要说这里只是普通的娱乐场所，其他事情他回来后会处理。”

“你朋友叫什么？”

“戚云冕。”

“他有其他正规工作吗？”

“他是惠明大学第三医院精神科主任。”

“好的。”平头警察在纸上不断写着，“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没有了。”

“请你先去等候室待一会。”

“嗯。”傅延渊缓缓起身，忽然发现平头警察身旁那个留着浓密长发的警察正观察着他。

傅延渊眉头一紧，与那警察四目相对，他清楚这时候绝不能移开视线。

“喂，你在看什么呢。过来。”平头警察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牵，傅延渊这才自然地将头扭过去。

“哼。”长发警察冷笑一声，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望着对面的隔音墙壁。

“你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平头警察一边走一边抱怨道，“天天都这样冷漠...但是不得不说你的探案技术确实强大。”

长发警察没有回应。

走在夏日夕阳西下的街道上，傅延渊抬起头望向血红色的天空。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弓下身子，用苍白的手捂住半边脸，抑制不住地狂笑起来，“警察对我的话已经百分百信任，那个长发的家伙能力再强也违抗不了上级命令。许铭宣并没有出卖我；即使他那样做了，我也有应对的方法。现在戚云冕已经惹上了麻烦，警察一定会立即传唤他，这几天内他一定会回国...我只需要赶在他登机前找一名能够作为我的傀儡的乘客杀死他，这一切就结束了！道路上所有的阻碍都消失了，戚云冕下台后许铭宣就会上位，然后我将凭借他的权力进入惠明大学第三医院精神科成为医师，并同时运营赌场...到那时候，京城唯我只手遮天！哈哈哈哈哈哈！”

傅延渊的眼睛中映射出贪婪与阴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