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像人吗?”（1/1）
云彩被送到了离巴乃最近的医院，抢救室外的胖子和阿贵急的团团转。
胖子急得不得了:“你确定云彩真的不会有事?”这是他第一百次问摇光这句话。
“你放心，只要抢救的及时，她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摇光再三保证才让胖子稍放松下来。
一旁的阿贵忍不住的流泪:“几位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的云彩会被他们从山上背下来，还中了毒。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四人都愣住了，他们还真没想过用什么理由来和阿贵解释云彩中毒。
“这……”吴邪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毕竟塌肩膀找上云彩的事情，阿贵一点都不知道，他就是个老实的村民，不该被卷进这些事情来。
摇光看着阿贵的眼睛轻柔地说道:“阿贵叔，你放心，云彩只是吃错了东西，不会有事的。”
话说出来谁都不相信，但阿贵只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便点了点头:”哦，哦，那就好。”
吴邪他们都看出了阿贵的不寻常。
“你做了什么?”吴邪悄悄地问。
摇光委婉道:“我只是让他忽略了云彩为什么上山。”
中毒还可以解释，可这大晚上的上山就真说不通了，总得使一点小手段。
吴邪猜测着问:“你是把他催眠了?”
摇光点头，大方的承认:“嗯。”
胖子也很无奈:“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也只能先这样了。”
他们不知道怎么和阿贵解释，摇光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吴邪想起塌肩膀今天的所作所为，非常气愤:“咱们现在该想想，到底怎么对付塌肩膀不能再这样放任他了。”
原本沉默地张起灵忽然说道:“这个人跟我同名同姓，所有的事情都因我而起。”他语气淡淡，但所有人都听得出他其中的自责与愧疚。
摇光不希望他把这些坏事归咎于自己:“他说你就信?依我看，他这么跟你说，只是故作玄虚，扰乱我们视听而已。”
她想起塌肩膀那些莫名的行为:“况且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两个张起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是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两个张起灵了。
吴邪想起了他们之前对考察队张起灵在不在的猜测:“会不会他肩膀是第一支考察队的“张起灵”，而小哥替换了他?”
“其实，但他一定不会是张起灵。”小哥坚定道。
胖子愤愤地总结:“总之不管这个他肩膀到底是谁，咱们都一定要抓住他。”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灯也灭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医生。
阿贵和胖子赶紧围上去问情况:“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女医生也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病人是有机磷中毒，可能是在家里误食了沾了农药的食物，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听到云彩脱离危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胖子更是拍着胸口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女医生叮嘱他们:“不过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要住院观察治疗才行，家属可以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好好，谢谢医生啊”阿贵很是感激。
“不客气。”
才从抢救室转到了病房，胖子陪着阿贵去办住院手续。
吴邪在病房前长长吐出口气，感叹:“我算是有惊无险，这次多亏有你在，如果云彩有个万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和阿贵交代。”
摇光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力所能及而已，要谢也该谢谢医生，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救了的云彩的人。”
云彩的病房并不像张起灵当初的病房一样有陪床设置，阿贵守在云彩床边，吴邪他们就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
睡是睡不着了，不知道是谁开了头，他们又开始了各种关于张家鼓楼的猜测。
吴邪:“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小哥身上的麒麟和塌肩膀身上的穷奇拼起来就是一张地图?”
“或者说张家还有其他的纹身及其所有纹身拼在一块儿就能找到张家古楼。”
胖子觉得这个猜测有点离谱:“天真，你当这是集齐龙珠召唤神龙呢?”
吴邪辩驳:“只是猜测，万事皆有可能。”
摇光看他们脑洞大开，不由说道:“觉得还是不要想太多，从现有的线索里找答案会更方便。”她略略思忖提议:“咱们从头想想，来到巴乃前和来到巴乃后都发生了什么？或许有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呢?”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仔细回忆。
吴邪飞快的转动脑筋，试图找出破绽:“到巴乃后发生的事情咱们都是亲身经历的，没什么奇怪的呀……”
“除非……”
“巴乃之前！”吴邪和胖子异口同声。
吴邪恍然大悟:“楚光头给的照片有问题。”
“嗯，在小哥旧宅看到的照片都有小哥，怎么楚光头给我们的就是塌肩膀呢。”胖子也觉得不对劲了:“按理说小哥的照片要比他肩膀的照片更有价值。”
摇光总结:“所以照片根本就没有意义，它的目的是引咱们来巴乃！”
张起灵冷声:“楚光头有问题。”
吴邪提议:“这样吧，咱们再去找一次楚光头，三叔进塔木陀之前也找过他。说不定还能通过他找到我三叔。”
他忽然又想起考察队的事情，这次回城里他想顺便从考察队下手看看能不能再查到一点关于张起灵或者塌肩膀的身世。
胖子忧心云彩不想离开:“行，你们去找楚光头，我留下来陪云彩。”
“那小哥你呢？”吴邪问张起灵，总得也问问他的想法。
“我留下，防塌肩膀。”张起灵说，她怕塌肩膀再有其他的动作，所以要留下以防万一。
摇光就不用问了，既然小哥选择留下，那么她肯定会和小哥在一起。
最后只有吴邪一个人回去:“那好，我明早自己回去。”
确定了之后要做的事情，他们又开始闲聊，这次胖子把话题引到了摇光身上。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救的云彩啊?”他对摇光的身世和法术一直很有兴趣。
这个问题一出，连吴邪也来了兴致:“对呀，你和我们说说呗，你的法术是怎么修炼的。”
摇光笑了笑，事到如今她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和他们说的了:“这个法术其实和我的长生一样，与生俱来的，我也解释不清楚。”她顿了顿组织语言:“可以理解为我的父母给我遗传了一股能量，我所有能用的法术，都是凭这股能量来支撑的。”
胖子感叹:“那你这遗传也太得天独厚了吧！”
摇光轻笑:“确实得天独厚。”在遇到张起灵之前她从未对她的长生感到欣喜。
可现在她庆幸，她的长生让她有更多的时间走到他身边去，她庆幸，她的长生能让她长长久久的陪伴他。
吴邪想起那天下午水中胖子对她的形容，问出了一个让他很心痒的问题:“……那你是人吗？”
摇光被他的直白呛到了“这叫我怎么回答你呢……”
说着她还站起来在他们面前绕了一圈，“我不像人吗？”
“额……”吴邪也尴尬了，他有点脸红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么没礼貌的问题。
胖子捧哏似的:“难道你不是妖怪变的?”
摇光知道他们没有恶意，也不放在心上:“你才是妖怪变的呢，你怎么不说我是神仙下凡呢！”
她这话半真半假和开玩笑一样。
胖子来劲了:“那你是哪位仙女下凡和凡人生的呀？七仙女和董永吗？”
摇光夸张的说:“那可不，雷神还是我舅舅呢！”
他们听得出摇光不愿意正面回答身世的问题，都默契的打着哈哈开玩笑，这事也就过去了。
倒是张起灵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第二天一早，吴邪飞回了杭州，胖子和阿贵在医院里守着云彩，摇光和张起灵先回村子里。
他们没想到刚进村还没到阿贵家呢，第一个碰到的人会是裘德考手下的阿致。
“我老板让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摇光心存敷衍:“现在人都凑不齐，你们要是实在着急的话，就先自己去搜山吧。”
她已经把张家古楼的位置告诉了他们，但她又施了一个障眼法让他们找不到入口，她私心不想让裘德考他们先进张家古楼，何况现在吴邪和胖子都不在，就先拖着吧。
搪塞完阿致，摇光舒了一口气:“总算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她语气又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欢愉。
张起灵看她神色轻松，拉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语言的巧妙和魅力多两个字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他说的是“我们”。
“好。”摇光听着这两个字觉得很高兴，她有一种她又离他近一步的感觉。
张起灵牵着她往阿贵家走，她忽然希望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可以永远和他走下去。
这几天阿贵家就他们两个人，短暂的二人世界过得还是很美好的，最起码在吃饭这件事情上，他们很是互补。
摇光是白案高手，但做菜他是真不行，端上桌的菜，张起灵尝了一口，评价道:“火大了……”
话说的很巧妙，但摇光还是很受打击:“糊了……”
摇光有些丧气，或许是为了安慰她，张起灵又补了一句:“比螺蛳粉要好。”
但这并没有安慰到摇光，她炒的菜大多都有点糊，只有一道糯米糍粑，味道堪称完美。
糍粑味甜，但不容易消化，张起灵吃的适量，但摇光好像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连吃了好几个，张起灵看着都觉得撑得慌。
“不能再吃了。”他拦下摇光跃跃欲试的筷子:“小心胃胀。”
摇光闷闷不乐的放下筷子。
第二天张起灵下河摸了两条鱼回来烤着吃，他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强。烤鱼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味道平平无奇，但摇光吃的很高兴。
两个人生活简单，解决一日三餐，给阿贵院子里的鸡鸭喂食。
累了就休息闲聊或者出去逛逛，摇光觉得这日子简直太好过了。
直到第四天，阿贵和胖子带着云彩回来。
“胖爷我们回来啦！”胖子大大咧咧的站在门口喊道。
阿贵先给摇光和张起灵道谢:“谢谢两位老板，帮我打理院子。”
摇光笑道:“能住这儿帮忙打扫是应该的，对了，云彩怎么样?”
彩柔柔的笑着说:“经好了，医生说回家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她劫后余生，看着摇光很是亲切。
胖子勾着张起灵的肩:“小哥，这么多天不见，你想我没?”
“不想。”
“啧。”胖子调侃:“这么冷淡，怪胖爷我们回来的太快打扰你们都二人世界了?”
摇光笑骂:“胡说八道什么呢。”
接下来几天他们依旧在巴乃等吴邪的消息。
一天胖子和小哥在帮阿贵修花圃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卡，摇光没见过好奇的问:“吃什么呀?”
胖子:“黑卡。”
摇光不明白:“黑色的卡?”
胖子无奈翻了个白眼解释道:“这银行信用卡这里头的净额度起码一千万以上！”
“这么多钱！”摇光震惊:“这村子里谁会有这么大额度的信用卡！”
胖子猜测:“估摸着是那位解当家的。”
也是除了之前来过巴乃的解雨臣，估计也没人拿的出这么大额度的卡了。
“交给胖爷我来帮他保管。”说着他就要来拿摇光手上的卡片。
摇光灵巧的躲开了胖子，把卡递给小哥:“谁拿到就谁来保管呗。”
“……”胖子眼中他俩就是一丘之貉。
第二天中午接了吴邪的电话，让他们去北京一趟，离开时胖子避着云彩和阿贵打听村里做什么能对姑娘表达爱意，阿贵对他说——纹身。
胖子为了表明自己对云彩的真心，真的让阿贵把他带到了村子里纹身的地方。
去的时候豪气干云，到了地方胖子反而有点怂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恐针。
“叔，还有没有其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啊?”胖子小声问道。
阿贵也实诚:“没有了。”
“那好吧。”胖子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摇光在一旁看热闹，她玩笑的对张起灵说:“要不我也纹一个对你表达表达?”
张起灵看着趴在竹席上的胖子又看了看她，皱眉道:“不用了。”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冷硬，他又补了两个字:“……会疼。”
胖子听到他们两个对话，补充调侃了一句:“是你会心疼吧！”
话音刚落，纹身用的针就落了下来。
“啊啊啊……”
摇光第一次觉得人的声音可以这么有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