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作。”（1/1）
裴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陈佳艺的神情，看到她因自己有稍许的发怔，就明白刚才暴露的第一步走对了。
其实，陈佳艺真正的救命恩人，不是郝简，而是栗妙。
那个表面嚣张跋扈，内心却秉性纯良的栗妙。
三年前
十七岁的陈佳艺第一次同家里人赌气离家出走，独自一人攀登山峰，不想中途遇上大暴雨引发了泥石流，无奈被困在山上。
当时又困又饿，自己一个人来也摸不清山上的地势，她睁眼前看见最后一下的模糊背影，是一个有着蝴蝶胎记的人。
醒来后，陈佳艺独自一人躺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中，她也曾询问过负责她的护士：救了她，把她送来医院的到底是谁？
护士支支吾吾的回答不上来，只说好心人替自己交了钱请了看护后，当天就离开这里了。
陈佳艺不死心的继续寻找，终于在当初入院缴费的单子上，找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少女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语气，当她提出可以双倍返还医药费感谢恩人时，对方答应了。
由此，他们互相加了微信，陈佳艺也在救命恩人的滤镜下和郝简伪装的人设下逐渐爱上了他。
她像一个卑劣的小偷，潜在朋友圈里观看着郝简的一点一滴。看着他与女友出去旅游，看着他完成学业，看着他分享事业上的成功。
郝简也没想到，当初栗妙嫌医院程序麻烦，发钱让他去办的这个事情，居然还能有其他的赚法。
他当时心中窃喜，立马就答应了互换社交账号。看着对方转过来的三万块，这得是医药费的多少倍了！
仔细看了朋友圈才知道，原来他们误打误撞的这个女孩，居然是栗氏集团陈董的小女儿！
郝简再三确认栗妙没认出陈佳艺，他这才放心大胆的顶替救命恩人这个身份。
一下子三个贵女都与他沾上了关系，郝简心里还挺自豪。
人格魅力使然罢了，他自恋的想。
茉莉乌龙茶煮好了，陈佳艺把小炉子上沸腾的茶壶夹下来，不疾不徐的给两人满上。
当初除了医院的单子能找到救命恩人的联系方式，病床底下还有一张自助售卖机的小票。
小票被病房天花板上挂着的风扇吹到了床底，进来打扫的人没看见，就把它留在那里了。
陈佳艺也是偶然的一次下床上厕所发现的，她看着小票日期时间，是自己脱力在山上晕厥过后的三个小时。
茉莉乌龙茶，无糖口味。
陈佳艺一直把这两张票据收藏起来，夹在书的夹层里。
既不惹人注目，也能满足她无人下满足慰籍的情感。
裴繁率先伸出手，接过小木茶几上满盈的茶水。
入口郁馥，满齿留香，微涩后甘，沁人心脾。
裴繁觉得有时候她自己的口味和品味同栗妙的大差不差。
见栗妙喝的如此爽朗开心，陈佳艺心中的疑惑逐渐加大，她又试探的重新给栗妙斟满。
裴繁照喝不误，只是今天的时间有限，她必须抓紧时间开展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不然把时间全浪费在了隐藏支线上，那可就是赔本的买卖了。
看出陈佳艺的礼貌疏离，裴繁决定主动开口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她佯装不懂，不经意间开口赞扬：“这个房间的味道好闻，前调清香醇厚偏木质香，后调回味苦涩令人反思。有种像恋爱时期的味道，刚开始觉得甜，后面就有苦说不出了。”
陈佳艺惊讶裴繁会主动同她搭话，还是自己感兴趣的领域。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认真回复着裴繁：“但是市场上这种香不受人待见，是属于失败的香。怎么会有客人愿意别人闻到自己的苦涩酸楚的味道呢？”
“大众随潮流，小众随自己喜欢。”
“如果一味着跟随大众潮流的脚步，而呼市小众团体的需求，从某种意义上看，也算是一种本末倒置。”
“大的制香公司是批量生产出同一种香水，而你的想法，应该是想设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款式吧？”
陈佳艺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底细全被眼前的女孩子给看破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爸妈告诉你的？”
此话一出，陈佳艺就立马感到后悔。这件事情连爸妈都悟不到，更别提指点栗妙来跟她说这些了。
“陈叔叔说，你毕业的专业和现在干的时候非常不对口，所以他很抵触你的工作。”
“不过你应该偷偷背着父母在国外修了有关香水的双学位，所以你才会这么有底气的自主研发。”
“对于我为什么会知道……”裴繁故意拉长声线，卖了陈佳艺一个关子。
“这些不是一目了然吗？看都看的出来。”
“以你的学历，投简历去那些知名香水制造的大公司，应该不难。”
裴繁见煮茶的小壶子见底了，她从旁边的过滤器舀了一勺水，边加边说。
“但是你没有这样做，反而呆在小作坊里或者在家里自主研发证明，证明你并不是想做大众人云亦云喜欢的香水，而是想做小众的、专属于自己研发、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香水。”
她有些呆愣在原地，从来没有人将她的心思解剖的如此清晰明了，就连她最好的朋友，也不明白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意义。
栗妙懂她的犹豫挣扎，懂她的纠结于市场和自己理想主义的现实漩涡，懂她所想、思她所思。
“你到底…想干嘛？”陈佳艺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开导我，指明我前进的方向，我们非亲非故，你其实没必要这么做。
更何况…我们还是隐藏的情敌，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她内心藏着一头凶猛的野兽，如果发现栗妙和郝简分手了，野兽会毫不犹豫的窜上去。
“我打算创建一个新公司，里面投资涉及到多个新兴板块，其中就有小众香水这个项目。”
裴繁像看合作伙伴一样的目光审视着陈佳艺：“你有兴趣吗？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