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临近春节(1/1)
我在广州迅速的把局面稳定住了,董武国是情绪激动的情况下从周小双别墅的楼顶跳了下来,一条腿摔成了粉碎性骨折,残疾应该是免不了,生命危险还是没有。
对我来说主要的工作其实是安抚工作,安抚董姐和董家的人,我觉得很恶心的一点在于,董家人总觉得出这种事儿周小双的责任不小。
我想周小双现在人家是市一级的领导,摊上这么一个小舅子,如果换成其他人,我估计直接就不管不顾了,哪里会有这么多屁事儿?
所以周小双能够做到这一步,能够依旧和董姐保持很好的夫妻感情,我觉得他的人品和良心绝对杠杠的。
董武国明显是自己把路都窄了,他在股市上像赌博一样亏光了一切,这也怪周小双?
当然,他们的这种情绪也没有完全暴露,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我肯定要把这种感觉扼杀,重点还是安抚董武国。
董武国现在很痛苦,精神痛苦,身体也痛苦,年纪轻轻摔断一条腿,每天腿上都吊着一个铁疙瘩固定着,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比蹲监狱还痛苦。
他不是那种意志力很强的人,所以情绪很低落,哭爹喊娘的,我来之前其他人进病房都难,我来了之后,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毕竟还是不一样,聊了几次天之后,他的情绪转好了一些。
我跟董姐讲,说董姐,现在武国的这种情况也算是一次挫折,他的命格就是要历经挫折艰险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坎儿了,后面的路可能就顺了。
我这么一讲,董姐包括董武国的母亲我觉得她们都似乎轻松了很多,我当时就想,宿命这种东西还真的有价值。
其最大的价值就是能够让人的思想找到寄托和安慰,本来董姐她们是怎么也放不下的,但是我一讲董武国这是命中有的一劫,而且又讲说这一劫过去,后面的路会顺,她们就接受了。
普通凡夫俗子,谁能跟命运对抗?这就是我们国人心中的敬畏,这种敬畏在关键时候能够让他们自我安慰。
董武国的手术比较成功,请的是中山大学的著名外科教授,我和教授聊了半个小时,他跟我讲:
“这年头年轻人思想脆弱,炒股亏钱了寻短见跳楼的我见过不少,但是像这样需要我动手术的不多!
我觉得这个病人是不想死的,以为从不高的地方跳下来摔断腿是小事儿,这是小事吗?
严格的说今天手术成功了他才算度过危机,而且他这种情况,肯定是残疾,腿要瘸,可惜了!”
老教授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我却很无奈,我想董武国的问题不是一条腿的问题,在董武国精神世界里面,他最看重的还是交易。
如果冥冥中真有老天爷,上天能赐予他交易的智慧,别说一条腿,他一双腿不要他绝对都会拿来交换。
然而上天捉弄人的地方就在这里,董武国偏偏就不具备交易的天赋和悟性,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这就是他这辈子的宿命和悲哀。
我连续几个晚上都在医院里住,一方面是陪董武国,另一方面我也趁着这里安静想一些事情。
医院的环境对我不陌生,我陪父亲曾经住了整整一年,但是那个时候心态完全不同,现在我陪董武国,我觉得董武国的问题远远不是一条腿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一条腿瘸了,他能不能有稍许的觉悟。
在广州搞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情况基本稳定了,周小双跟我打电话安排我回深圳。
“你一直待在广州也于事无补,医院我已经打招呼了,他们会安排最好的护理,还有你董姐隔三差五的照一下就行了,你的工作和事业不能耽误!”周小双道。
我回深圳之后,考虑的不是工作问题,而是回家过年的问题。
苏雪娇说今年她又没准备回去,她道:
“回去干什么?一穷二白的,回去一趟至少好花上万块钱,这对我现在来说都觉得有压力!
还有啊,你懂的,回家就那些鬼事情,烦死人……”
我道:
“我不能不回啊,爸爸病还没有痊愈,一年上头没回去,过年再不回去怎么说得过去?”
其实我的心态和苏雪娇差不多,我也不愿意回去,主要是现在自己的年龄大了,回去之后那帮子同龄人都是几个娃的父亲了,我还单着呢!
我们老家农村那边思想还是落后保守的,快三十岁的人不结婚,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我想想就觉得要崩溃。
我之前回去还有个郑小君挡一挡,现在拿什么挡?
我跟苏雪娇讲,说农历2008年就要过去了,这一年我真是受够了,我相信新的一年我们一定能够扭转颓势,所以今年春节我要好好过。
其实我嘴里虽然这么讲,内心还是很有点失落的,我现在手头没有正式的工作了,手中的钱基本上都放到房产里面去了。
融了一点资,但是项目还没有眉目,连合伙人好像目前都谈得不是很顺利,因为康伟一直没有和我沟通,我心中就感觉有点阴翳。
实话讲,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因为在深圳这样的城市,我一旦两手空空又无所事事了,就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
这种慌张会让我内心觉得特别的空虚,身上的力气似乎能被这种空虚给抽掉,人像患病一样萎靡。
如果不是临近春节,我肯定要跑上海,现在……我决定干脆早点回湖南算了,先去陈单的庙里住两天,聆听一下佛祖的教诲。
就在我临回湖南前一天,丁姿给我打电话了,她跟我讲:
“你真的不回来上班了吗?”
我愕然:
“我还能回来上班?你开玩笑么?丁总!”
“又没有谁开除你,你还是我们尚高国际的营销总监,你当然能回来啊!”
我感觉很荒谬好笑,我说:
“丁总,选个舒服一点的餐厅,我们吃顿饭,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