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纸飞机(1/1)
经过这些日子,宴小乐发现小反派还挺好玩的。
嗯,等她把所有任务都完成后,回到现实世界,一定哄自家老妈生一个小孩子,一定也会像小反派那样好玩。
……
昝衍初刚从宴小乐处回来,手上拿着一只纸折的飞机,他学着她教给他的方式,先把飞机头朝嘴边呵气,随后把纸飞机向前方扔出去,力度把握的刚刚好,纸飞机乘着风朝远处飞,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他的视线顺着纸飞机落地,嘴角扬起天真好看的笑容,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弧度被压下去。
纸飞机被人踩在脚下,狠狠辗转碾压。
昝衍初视线顺着脚往上移,寂远小人得志的笑,十分嚣张卡盯着他,还有他身后一群小弟,同样的神情。
“哟,这是哪里来的纸?被我不小心踩到了,到时候某人该不会要到方丈面前告状吧?”
“寂远师兄那里的话,明明是这贱玩意自己跑到您的脚下,要说就该是贱玩意挡了寂远师兄的道!”
昝言漆黑的眼珠子紧盯着眼前一群人,走近他们,冷言:“起脚。”
寂远似乎极其震惊,“啊?难道这贱玩意是昝小师弟你的?”
“起脚。”昝言冰冷重复。
但那些人像是听不懂这句话,用力拍打身边长得贼眉鼠眼的胖和尚,见有其他和尚经过这处,故意大声言,“小李师弟,赶紧让道,昝小师弟可是主持和方丈扬言要恭维保护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经过的和尚闻言,脸色确实变了变。
当主持亲自开口,往后不管所有人,均不能欺负同门,特别是对昝言。
其他同被寂远欺负的和尚听到主持说的话时,脸色变了些。就连其他和尚似乎也如此,心里对昝言没有嫉妒的情绪是不可能的。
毕竟能够与天道直接对话的主持,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接触到,他们平常能够接触的大多数是方丈。
他们纷纷暗猜,才来两年的昝言究竟有何能耐,能够得主持青睐。
如果是方丈下话,寂远他们还是有一点点贼胆暗搓搓欺负昝言,但是主持发话,他们不敢有半点动作。
少了像昝言这样好欺负又好玩的对象,他们一日复一日的日子少了些乐趣,快憋屈死了。
被叫小李师弟的胖和尚自然get到寂远的意思,一群人恭恭敬敬往旁边侧身,让出一条可容三四人并行过去的道路。
昝言垂帘,眸子落在寂远脚下早已破败不堪的纸飞机上,垂在大腿上的手逐渐卷缩。
“起脚。”
那是宴施主送给他的纸飞机,权当做他的生辰礼。他不知他的生日是何时,宴施主便以他进灵清寺的日子作为生辰之日。
这是他记忆当中,唯一一次生辰,也像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
原来人,还会过生辰,会收到生辰礼……
他们充耳不闻。
寂空拿着扫帚经过,自然看到对峙双方。
眼里没了往日对昝言的关切,他只是随意看了眼,拿着扫帚继续离开。
却被寂远瞧见,他还特意冲他大声喊,语气颇有挑衅意味,“寂远师兄,怎么看到我和昝小师弟,不过来打声招呼呢?”
寂空恍若未闻,脚步从未滞留。
昝言自然从眼角余光看到往日维护他的人,今日冷漠对他置之不顾,独自离开。他漆黑眼眸深处的些许光亮黯淡了些。
寂远对于寂空的冷淡并不恼怒,反而愉悦大笑。
眼神睥睨直到自己腰间高的昝言,上下打量他,也瞧见他垂在大腿侧的小拳头。
“看看,昔日像条狗一样对你殷切护主的寂空师兄,今日对你的事毫不关心。昝小师弟啊,看来你是真不招人喜欢。”
昝言收回对寂空行为的黯淡,幽暗的眼神死死盯着只露出一角的纸,他拼命压制心中的怒火,却发现完全压制不住!
他在他们的笑声中,猛然冲上去一把推开寂远,寂远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倒,后脑勺磕到旁边的大柱子上,疼痛感立马游遍全身,痛得龇牙咧嘴。
昝言双手捧起破败、污脏不堪的纸飞机,眼眶瞬间泛热。不顾身后一群人,快步跑回房间。
寂远捂着明显肿起来的后脑勺,小弟搀扶着他,一群人看着昝言离开的身影,并未其余动作。
“老大,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嘛?”
寂远眼神凶狠阴霾,狠厉之色难掩,阴恻恻道,“算了?呵,怎么能够就这样算了!”
受人欺负,从来不是他的反派作风。
昝言回到窄小潮湿的房中,用干净的衣袖细细擦,不管怎么细心擦,上面的脚印也去除不了。
他小心翼翼按照原来的轨迹折,早已没了最初的模样,其中一个纸翼裂开,堪堪连着。
红热的眼眶一时间不满水雾,眨眼间,一滴饱满的泪珠宛如珍珠般滴落至纸飞机上,他慌乱擦掉。堪堪连着的纸翼因此完全断开,小纸片与整个纸飞机分离,刺痛他双眸。
为什么那些人连他喜欢的东西也要弄坏……
晚上,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到一个小房间外,其中一个人提着一个黑色小袋子,袋子里面传出嘶嘶声音。
“赶紧的,把畜生放出来。”
“要是被主持知道的话,我们会不会被赶出去?”拿着黑色袋子的人压低声音,情绪里满是犹豫和担忧。
“放心,老大说了,只要我们不承认,谁会抓到我们的把柄。”
“可是……”
“赶紧的!”不耐烦低吼。
黑袋子松开,月光照应下,一条通身布满规律黄色为心周边为黑色的大斑点的玉斑锦蛇,从袋子里头出来,周身漂亮,往窗户里钻进去。
si~si~
美女蛇的声音在窄小安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房间外的两人见事情办好,立马死死关上窗户,身影埋入黑暗中消失。
寒冷的十二月里,破旧单薄的小被子下,瑟瑟发抖的小身子卷缩着。
他眉头狠狠拧着,嘴唇抖擞,含糊小声,似乎在说梦话。
蛇顺着窗户下来,落入小桌子上,高昂着蛇头,歪了歪脑袋,蛇信子吐了吐,似乎在打量露出来的小脑袋瓜。
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