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法挽回的车祸（1/1）

“嘿，辰月，去不去踢球，今晚人多。”声音从姜辰月的身后发出。

姜辰月转头一看，原来是死党周镇河。

“今天算了吧，你跟那些人说一下，我忙着给人补习，下次会来的。”辰月平常性的微笑，这会让人体会到十足的亲切感。

话音落，听着周镇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辰月很快收起了笑容，朝着校门口走去。

十五的月亮很圆，大学生的生活是充实而又美好的。走在小路边，时常会注意到周边的情侣在腻歪，但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姜辰月并没有理会。

其实姜辰月在学校中的异性缘是很好的，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有个从小玩到大的女性玩伴，她叫林心妍，因为一直都是同学，所以关系不错，也就读于京都大学，而且还是系花级别的。她的家庭条件很好，她在别人看来就是千金小姐，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他们家长之间的关系也很好，但似乎是从姜辰月成绩突飞猛进之后，关系才逐渐开始加深的。

姜辰月在学习上给予林心妍的帮助是巨大的，而林心妍家也会给予姜辰月家庭经济上的帮助。但姜辰月总是对他们一家人嗤之以鼻，因为他觉得他们家对待自己母亲总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是完全为了自己给他们女儿补习才选择拉近关系。

但林心妍根本不会知道，姜辰月内心的想法。

晚上十点钟，给别人补完课的姜辰月要去接自己的母亲。自从考上大学后母亲就跟着姜辰月一起到京都，房子虽然租金高，但姜辰月靠自己是完全能解决的，一次补习所赚的费用是一千块，身为豫州省状元，这样的价格自然理所当然。

到了裁缝场，不远处一个婷婷而立的女人，正是姜辰月的母亲，周边的人已经走散了，看得出来，这个鬓发微白，脸颊棱角分明，在微风中尽显沧桑的女人已经等待许久。

“妈，等了多久了，刚刚才想起来要买芹菜，赶着关门前去了，花了不少时间。”

“老忘记我的话，臭小子，我也才刚出来，走，回家吧”

趁着月色，袭着寒风，母子二人朝着家的方向徐行。

刚走到斑马线前，母亲停下了脚步：“拿那么多，来，给我一袋”。

“快到家了，妈，这么点路就不要墨迹了”

“哎，快点，天冷，你手都冻红了，刚刚还没发现。”母亲回答的很硬气。

姜辰月也不再说什么，便把袋子给递了过去。

“好了妈快走吧，等等绿灯都灭了”

姜辰月说完，瞟了一眼，母亲应该是跟上来了，就头也不回的走向路对面。

突然间，姜辰月的斜后方疾驰着一辆飞车，霎时间一个迅速的急停，来自超跑马达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嘶鸣声响彻云霄，轮胎和路面摩擦出刺耳尖锐的噪声，姜辰月下意识的躲闪，随着车体的鲁莽突袭，姜辰月身体内的肾上腺素也极速飙升。

“碰！”，一声剧烈碰撞声结束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

“靠！都喝酒了，叫你别开那么快，特么的撞到人啦……别特么过去看了先跑再说。”

趴在地上的姜辰月使劲的想要爬起来，但突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定格在了那个时间点。

他开始心跳加速，大脑有一种被电迅速灌满的酥麻感。

“谁被撞了？” 姜辰月开始发抖，但他仍然没有回头，“我们刚刚周围还有别人在吗，可千万别是你啊。”

他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用力的转过身，那里一片漆黑。

是错觉，不，他的眼睛暂时性失明了，些许是大脑保护机制。他尝试瞪大自己的眼睛。

一个人，躺在血泊，购物袋中的蔬菜散落一地。

他的腿已经软了，剩着最后的力气摔在了那趟在地上的人的身旁。

“喂！喂！醒醒！别吓我”，从前的姜辰月总是从容的，但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了什么了。他的脸上没有泪水，心脏的阵痛，似乎使他丧失了悲伤的能力，姜辰月的声音开始变得撕心裂肺，眼神变得无比空洞……就像一匹恶狼，趴在母狼的身旁不断嗷嚎。

“喂！妈！醒醒！……”

“妈！”

“妈！……”

几个小时后，ICU病房外，姜辰月近乎静止在了座位上，但是他的内心却是不宁静的。

他的脑子里虽然已经放空，但也已经装不下任何东西了。他将双手侧放在双腿上，坐的很端正，就好比一位在等待成绩的面试者，用表面的平静来掩饰内心的忐忑。

但是这样的端正坐姿，是人在经历精神冲击后，无意识做到的，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因保持坐姿而带来的酸痛感。

现在是凌晨三点，病房外只有他一人。医院走廊灯光微量，门牌灯上亮着的手术中显得格外显眼。

在万般压抑涌入进姜辰月体内后，这短短的四个小时便成为了他一生中最煎熬的时段。

他其实很害怕，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他想逃离，逃离这个阴森的地方。但他确做不到。

此刻的他仍抱有一丝侥幸，哪怕是千分之一幸存的概率，都能够让他拼命去相信。他无法去想象另一种结局，亦或许另一种结局已成定局。

她是月至亲，是月的寄托，月的希望，是能让月守住最后一道底线的人。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但………”

“呵，呵呵……总爱开玩笑”

五点，晨曦划过夜空，圆月渐渐隐退，姜辰月拖着疲惫的身躯，愈摇愈坠地走回家，手上的医学证明和通知单都被抓起皱纹，随着身躯的摆动，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