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父子议事(1/1)
宫道上,翠萝看着在前方闲庭信步的赫连欢,内心犹豫再三,下定决心后开口,“殿下,翠萝不才,也想为殿下效劳。”
赫连欢回头笑,“别急,有你出力的时候。”
刚刚那个青衣公子,把女人看作可以交易任何东西的观念,深入人心。
下有卖身葬父,上有两国联姻。趁着东风,是时候将大施女子的地位提升一下了。
翠萝自是不知,未来大施的部分女性,会在她的带领下活得肆意洒脱。
此时的她,只是隐藏不住的笑意,上次发生那样的事后,她本以为两人有了隔阂,哪知道殿下还是如此信任于她,愿意让她效忠。
而赫连欢在君子阁议事,足足待了两个时辰的这个消息,毫无意外被子萤仔仔细细的写给了慕容琛。信中在年轻才俊,孤男寡女字眼上笔墨尤其多。
启元宫。
慕容琛看完信件之后,轻笑,将信件焚烧后,便唤来子絮。
“子絮参见主子。”子絮满脸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想当年,子字辈的死士都是跟主子一起长大的,眼看着子秋、子时、子商、子萤都已经出山,替主人做事,她能不着急吗?
“子絮,搜罗的人手如何了?”慕容琛淡淡问道。
“回主子,各行业的翘楚,都已经处理安置妥当,就等主人发话。”子絮自豪说着。
“很好,选几个聪明的,送去大施。”
大施?
子絮暗道,这不是主子给自己国家张罗的人才吗?怎么突然要送去大施呢,本想多问几嘴,想到大施还有子萤师兄,到时候见面了,再盘问下他也可,想到这里她准备行礼退下。
“子絮,你去和子萤交接换下任务,你护着她和孩子的安全,让子萤去暗中安排人手。”
孩子?
子絮捂嘴无声尖叫,他家主人被谁采了?
她磕头后,迅速走出去,她已经迫不及待飞到大施了。
当夜,子絮就骑着她心爱的汗血宝马奔向了大施。
七八天的路程,她压缩了一半,一到大施,她让已经不成马型的马去休息吃草,
她走到一旁,发出暗号,联系宫中的子萤。
宵禁后,子絮的窗户,被有规律的被敲了四下。
“师兄!”子絮披上衣服惊喜的推开窗户。
子萤跳了进来,“子絮师妹,你怎么出山了?”
子絮撇撇嘴,“大概主人觉得我是个女的,更方便守在那个人和孩子身边?”她语音上挑,想在最快时间里,知道关于她错过的一切。
“什么?孩子?殿下怀孕了?”子萤一脸呆滞、
“对啊,主子这么说的,什么殿下,女主子是个殿下,哪个殿下?”子絮一脸懵懂,大施大概是没有太子的吧?
“大施除了一个公主,还有什么殿下?不过她现在是太女。”
“厉害了,我这就进宫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子絮跃跃欲试,“对了,主子交代了,从今天起我们的任务交换,我手头的人手交给你了,怎么用看太女殿下的意思。”
“明白。”这个太女殿下,这几日动作大的很,怕是要搞事情,自己的主子,真是雪中送炭的好人啊。
赫连欢第二日在朝堂上提出了,要修缮君子阁,目的是为了让诸位公子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各大臣二话不说,慷慨解囊,这个要捐钱供人,那个要买料送砖。
赫连欢很满意他们的做法,毕竟大臣们都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宫里受到一点儿委屈。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们已经开始走街串巷,去体察民间疾苦了。
赫连欢看着逐渐丰盈起来的国库,将自己后面的构想一一描述给赫连川听。
赫连川看着意气风发的赫连欢,很是满意,真是有种立马退位,带着妻子去游山玩水的冲动。
半月后,诸位公子一个不落的齐聚君子阁。
看见诸公子面目憔悴,却眼睛黑亮有神,赫连欢宣布这次议事开始。
程昀率先开口,“殿下,实在惭愧,我等在家中每日锦衣玉食,可是大施的地界上,还有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地方,着实难以启齿……”
赫连欢点头,“你可是想好了对策?”
“在下无能,只能心忧百姓,想出手帮助,却不知从何开始。”
“殿下,在下走访了几个村庄,有的村庄今年颗粒无收,有的果农果子丰收却滞销,想起他们绝望的眼神,简直夜不能寐。”
“殿下,京都之外,还有很多难民,他们每日疲于奔波,居无定所。”
“殿下,比起邻国,我大施经营生意的太少了,大都自给自足。”
“殿下,布衣百姓看病太难了,十里八乡有一个赤脚郎中,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很多孱弱的妇孺都因为小病要了命。”
“殿下……”
赫连欢看着这半个月来,深入民间传回消息的公子们,不如之前的目中无人,高贵骄矜,而是一脸愁苦,忧国忧民之象。
“诸位公子。”赫连欢抬手,示意大家停止发言,并下了最后一剂猛药,“诸位只是去了半月而已,可诸位的所见所闻,却是老百姓的一生。”
没有受到社会毒打的小白杨们,被水深火热的现实,打击了个七零八落。
赫连欢继续开口,“往日不可追,从今日起,我大施将开始变得强大,正是因为有你们这么一群忧国忧民的公子,在为大施添砖添瓦,以后大施辉煌的明天,将有你们浓墨重彩的一笔。”
诸公子激动的听着赫连欢讲话,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止不住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今天大家发现了问题,这已经向前迈了很大一步,今日诸位回家之后,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共议此享,他们都是为官多年,无论从经验还是阅历上都远胜你们,希望明天的议事,你们会带来不同的看法。”
当天晚上,疲于朝政的文武百官,除了白天应付自己的王,晚上还被自己儿子拉着议论国情,构想政策,他们何其无辜?
可看见自己的儿子少年英发,胸怀大志的模样,浸淫官场多年的他们,沉默了。
当初做官的初衷,究竟是为了什么?
年过半载,竟不如自己的儿子活的通透。